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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明公主有点不相信,“你都得到了京畿道和黄海道了,主上已经答应将这两个道交给天地会管辖,还能怎么反击?再反击,就只能打仗了,我觉得不会打仗。”
“当两边势均力敌的时候,打仗其实会让很多事情更加简单!”韦宝道:“不谈这些了,本来只是想散步散心,你偏要提这些。”
贞明公主被韦宝说的有些歉意,心里很奇怪,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被韦宝逼的留在了他的身边,却能这么自然的和他说话。
韦宝所料不错,事情的确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除了李倧和反对韦宝的两班大臣,厉害的人,还有!
这个厉害的人就是仁穆王后金氏,现在其实应该叫仁穆大王大妃,因为她是李倧的嫡亲祖母!
仁穆大王大妃生于1584年,19岁时(1602年)被立为王妃,翌年生宣祖唯一嫡女贞明公主。1606年生宣祖唯一嫡子永昌大君李玴。
宣祖驾崩后,金氏成为王大妃。1614年其子永昌大君以及父亲延兴府院君金悌男被光海君以谋反罪名遭杀害。
1612年光海君要求废大妃,四年后她被光海君幽禁于西宫五年,1623年仁祖反正成功才复位。
仁穆王后一生可说坎坷无比,宣祖一生的目光几乎都在仁嫔金氏身上,她一直得不到自己丈夫的关爱,虽然仁嫔金氏对她颇为恭敬,没有恃宠而骄过,但她可以说并不快乐,宣祖死后又被光海君囚禁,还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永昌大君惨死。
天启三年(1623,光海君十五年,朝鲜仁祖元年)春天,在李珲左右任事的亲侄绫阳君李倧见李珲身患疾病,于是令心腹陪臣建议将西人党的平山节度使李贵教练兵马五百人调入京城“防御”。
朝鲜发生宫廷政变。李贵、李适、金自点等人在仁穆王后和新崛起的南人党势力的协助下,召集军队在绫阳君(后来的仁祖)的别墅内会合。
当晚,仁穆王后手下在庆云宫内举火为号,李倧率领李贵等人以救火为号打入庆云宫,发动宫廷政变,将李珲绑缚,押到仁穆王后面前接受训斥,然后宣布废黜其王位。
此次政变就是“仁祖反正”。
由于父亲及儿子都被光海君残忍的杀害,自己又被光海君囚禁多年,仁穆王后对光海君可说恨之入骨,在仁祖反正后,反正人士要求让仁祖即位时,她就要求先把光海君父子的首级拿到她面前再说,后来经过众人劝解才罢休。
就在韦宝以为这两天,解决了洪霙的事情之后,就能离开朝鲜,回韦家庄,然后赶赴大明京城赴考会试的时候,仁穆大王大妃出手了。
“殿下!我把整个朝鲜交给你,你却被一个大明来的少年搞成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仁穆大王大妃严厉的对李倧道。
李倧不知道是谁将一切告知了仁穆大王大妃,很惶恐,仁穆大王大妃虽然不太可能废掉他,但是理论上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也可以说,仁穆大王大妃是李倧在朝鲜内部,唯一在他之上的人了,这是他嫡亲的祖母。
“祖母,这个明朝少年太厉害,你没有打过交道,而且,他抓住了时机,我们现在到处有叛乱,国库空虚,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如果韦宝真的能给我们比当初收上来的更多的赋税,就将黄海道和京畿道暂时交给韦宝打理一阵,也没有什么。”李倧辩解道。
“殿下!你好糊涂。”仁穆大王大妃恨铁不成钢道:“别说打理一阵,就是几天,也不行!黄海道和京畿道是朝鲜最重要的两个道,都城汉城,陪都平壤都在这两个道,一旦让这两个道的老百姓体会到了韦宝的好处,以后他们还会听从殿下的吗?当这两个道完全的被韦宝占有了之后,等于整个朝鲜有一多半已经落入了韦宝之手!到时候,殿下觉得你还能守得住剩下的一小半吗?”
“可是已经这样了,韦宝在朝鲜有几万大军,又是宗主国大明蓟辽督师的弟子,有权有势有实力,我们能怎么样?召集王室大军与韦宝开战吗?别说打不过,即便能打,那各地的叛乱怎么办?这几年连年饥荒,民不聊生,各地纷纷揭竿而起,李适已经被韦宝招降,韦宝不光自己有很强大的实力,还能联络各地叛军,到时候他们形成合力,我们拿什么与之抗衡?”李倧道。
“殿下,既然韦宝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将殿下赶下台?直接将殿下赶下台,囚禁起来,或者控制在手里,成为他的傀儡,他不是更方便吗?”仁穆大王大妃问道。
“韦宝应该是觉得时机不成熟吧?毕竟他不是朝鲜人,而且,就算他是朝鲜人,朝鲜人认得是我们李家王朝!这不是短时间内能改变的,所以,我们只能与韦宝抢时间,在韦宝的势力在朝鲜根深蒂固之前,尽快解决各地的隐患,加紧训练王室大军,筹措充足的粮食和钱财,然后才能与韦宝再次开战啊。”李倧道。
“只怕你没有韦宝的速度快!而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让韦宝拿稳京畿道和黄海道一段时间,这两个道,至少有半数以上的老百姓会变心!到时候,你想打败韦宝就更难了!”仁穆大王大妃道。
“那祖母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李倧叹口气道:“我和两班重臣们已经商议过多次,我们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都觉得只能暂时向韦宝妥协。”
“不能妥协!你现在就将怎么一步步落到现在这个局面,详细对我说一遍,一点也不准向我隐瞒!从韦宝最开始到朝鲜说起!”仁穆大王大妃命令道。
“是,祖母。”李倧无奈之下,只能将韦宝和天地会一步步在朝鲜崛起的经过详实道来。
当仁穆大王大妃听到两班大臣们密谋刺杀韦宝,派贞明公主去勾引韦宝,那日有赵贵人在场的时候,她打断了李倧:“这个赵贵人的爹,是不是京畿道的训练大将赵琦?”
“是,祖母。”李倧点头道。
“赵贵人和赵琦在这次的事件当中起到什么作用?近日我就是听闻了赵贵人的一些流言,知道殿下打了赵贵人,才知道殿下已经两京畿道和黄海道丢失了的事情!”仁穆大王大妃道:“我们或许可以从赵贵人身上做文章!”
“从赵贵人身上做文章?赵贵人是我身边的人,与韦宝并没有什么关系,韦宝会管赵贵人的死活吗?还有,赵贵人的父亲赵琦,现在也仅仅是疑似心向韦宝,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反叛罪证。”李倧道。
“殿下,你刚才不是说,现在两班大臣当中已经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心向韦宝吗?正好可以借着整倒赵贵人和赵琦的机会,把所有心向韦宝的两班大臣都杀了!净化殿下身边的人。只要两班大臣都与殿下一条心!下一步,就将事件进一步扩大,查与这些被杀被捕的两班大臣有关系的平民,总之,把所有心向韦宝的人都杀光!韦宝拿走的只是京畿道和黄海道的赋税管理权,老百姓还是我们的老百姓!我们要让所有的老百姓都不敢接近天地会!韦宝他不是善于利用舆论吗?我们也得善于用舆论,这些都是朝鲜的老百姓,本来就是殿下的老百姓啊!一方面大肆搜捕心向天地会的人,一方面大肆派人散播传言,说天地会蛊惑人心,拉拢反民,妄图推翻殿下!殿下,朝鲜是反民多,还是效忠王室的平民多?”仁穆大王大妃问道。
李倧眼睛一亮,“一定是效忠王室的平民多!所以韦宝才不敢与我决裂!祖母,我懂了!可是,如何利用赵贵人和赵琦做文章呢?我们并没有实质的罪证,证明赵贵人与赵琦与韦宝勾结啊。如何利用?”
“我自有办法!”仁穆大王大妃眼神中带着犀利的光华。
“祖母,赵贵人是我心爱的女人,你想怎么样?”李倧听闻,有些不安道。他知道仁穆大王大妃被光海君李珲监禁多年,表面看上去很慈祥,其实内心很灰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两班大臣要刺杀韦宝的消息,说不定就是这个赵贵人泄露出去的!这样的女人,你还爱她什么?赵琦是京畿道训练大将,他就算没有与韦宝里应外合,前两日韦宝派人入宫搜查证据,赵琦为什么没有阻拦?这就是失职,是离心离德,一个离心离德心向韦宝的人,殿下还姑息什么?留着他们父女将朝鲜王室捣毁不成?”仁穆大王大妃严厉的训斥道。
李倧被骇的不敢作声。
“好了,殿下,一切都交给我,你去吧。”仁穆大王大妃道:“现在你就去召集几个心腹两班重臣,将我的意思告诉他们!”
“是,祖母。”李倧起身告退。
李倧一走,仁穆大王大妃马上用手势示意她宫中的朴尚功过来:“等会各宫中的娘娘和贵人来我这里请安,你这样这样做。”
朴尚宫闻言大惊:“娘娘,我不能这样做!娘娘不可以这样不顾自己的生死。”
“我有分寸!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是唯一能立时问罪赵贵人的办法!”仁穆大王大妃严厉道:“你要是做的不好,你的家人和族人都要被问罪!”
朴尚宫无奈答应:“是,娘娘。”
赵贵人这几日都独居宫中,虽然没有被打入冷宫,但是相比于以往日日被李倧召入寝宫侍寝的时候,已经差不多等于被打入冷宫了。
赵贵人有些奇怪,为什么仁穆大王大妃忽然召集大家去请安,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却还是当即去了,宫中的规矩很大,不管她是不是殿下宠爱的妃子,都不能坏了规矩。
而且她也没有多想,因为仁穆大王大妃很少过问宫里面和宫外的事情,一向很冷淡,不好亲近。
各个宫的娘娘和贵人,还有妃嫔依次向仁穆大王大妃请安,并且敬献小礼品。
敬献小伴手礼,这是必不可少的礼节,刚才去传话的仁穆大王大妃宫中的朴尚宫随口对赵贵人宫中的尚宫说了一声仁穆大王大妃想喝赵贵人宫中的茶了,因为赵贵人宫中的茶是赵贵人的父亲赵琦特意从全罗道弄来的清茶,很名贵,很好喝。
赵贵人的尚宫对赵贵人说了,所以赵贵人便让备了一盒送与仁穆大王大妃。
果然,仁穆大王大妃见赵贵人送的是茶,很高兴,闻了闻:“嗯,好香啊,这是全罗道的清茶吧?有一阵子没有喝这么地道的清茶了,果然,赵贵人的父亲是京畿道的训练大将,手眼通天,才能弄到这么好的茶,连宫中都不多。”
其他的娘娘和宫妃们听仁穆大王大妃抬举赵贵人的家世,她们也都是两班重臣家的闺女,都有些妒忌,均是无声的哼一声。
“娘娘若是喜欢,我会对父亲说的,一定多送给娘娘。”赵贵人低头答道。
“好啊。”仁穆大王大妃笑了笑,便将礼盒交给了朴尚宫:“立刻泡茶,我现在就想尝一尝,嗯,这么好的茶,你不常常泡,还是让赵贵人宫中的尚宫亲自泡吧?”
“是,娘娘。”朴尚宫答应道。
赵贵人宫中的尚宫也答应道:“能为娘娘泡茶是奴婢的本分。”
仁穆大王大妃笑着点点头,然后很慈祥的与众宫妃闲话家常。
过了一会儿,茶送来了,仁穆大王大妃喝了一口,点头道:“果然是好茶,好喝,这茶太精贵,我可舍不得给你们喝,等我这里多一些了的时候,再拿给你们喝一点吧。”
众宫妃急忙齐声道:“不敢,请娘娘留着自己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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