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最后（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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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城中一场场的傀儡杀戮，一个个死去的人类身影，一处处的废墟，在白夜的脑海中划过。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敌人！”

此时的傀儡，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敌人！

你死我活难以共存的敌人！

师傅听到他的回答，还是没有评价，没有说对错，只道：“那就去毁灭傀儡吧！”

于是白夜加入了一个毁灭傀儡的队伍中，他们从天空回到大地上，穿行于一个又一个城池废墟中，猎杀着傀儡，也被傀儡追杀着。

然后，他的身边同伴一个个倒下去，又换了一个个新的同伴。

毁灭了不知道多少傀儡，牺牲了不知多少傀儡。

到最后，却发现，傀儡越来越多，而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同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行走在大地上，四处猎杀着傀儡。

也被傀儡追杀着，一次次陷入绝境，又一次次莫名的脱险。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有些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目的。

只在大地上机械的猎杀着傀儡。

此时的大地上，已经彻底看不到人类的痕迹。

那些城池废墟也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傀儡城市。

大地上行走、生活的都是傀儡，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傀儡的世界！

反而是他这个人类成了大地上的异类。

傀儡们称他为入侵者，是需要清除的'病毒'！

傀儡们已经忘了，这里曾是人类的世界，忘了它们是人类创造炼制的，忘了它们是背叛者！

白夜依旧执着而徒劳的行走在大地上，他早已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来历，忘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机械的猎杀着傀儡。

这时候的傀儡，对他来说，是猎物？

至于为什么猎杀？他已经忘记了。

他好像真的已经化成了这个傀儡世界的'病毒'，融入了这个世界！

直到有一天，他抬头看天，看到天上太阳的金光将云彩照澈，化成一片金色，如是天神居所！

他忽然间似是想起什么，感觉有什么在天上等待着他。

于是，他飞身而起，向着天空，追逐太阳而去。

然后，他在九天之上，白云之间，看到了一座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宫殿。

宫殿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刻着三个鎏金大字：天傀宫！

白夜走进了天傀宫中，里面干干净净的，纤毫不染，既没有人类，也没有傀儡，冷冷清清，仿佛就是一处被遗弃了的宫殿。

白夜却没有丝毫意外，他一步步的深入天傀宫，他能感应到在天傀宫的深处有什么在召唤着他。

而随着他不断的深入天傀宫，脑海中渐渐有各种记忆泛起。

这个世界的记忆，汉阳城的记忆，以及在玄辰界的记忆，甚至是在他前世在地球的记忆！

他终于想起了是谁，想起了这里是哪里，想起了他为何而来。

而就在他想起这些记忆的时候，他也在慢慢的变化着。

身上的沧桑、衰老渐渐褪去，修为渐渐降低。

当他走到天傀宫的最深处，他已经恢复了筑基二层的修为，年龄、相貌也都已经恢复到了进入秘境的时候。

先前的一切就仿佛是他做的一场梦一般，了无痕迹。

只有白夜自己知道，那些如梦一般的经历，终究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天傀宫的最深处，白夜也见到了召唤他的东西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傀儡，如人一般盘坐在天傀宫的最深处，周身气息与天地交融，似在那里又似不在那里。

白夜立刻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恐怕就是这巨大的傀儡安排的。

这傀儡恐怕已经和修士成仙没什么区别了。

白夜当即一礼道：“晚辈白夜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招晚辈前来，有何吩咐？”

巨大的傀儡，双眼倏然睁开，一片青光将白夜上下扫了即便，忽有机械的声音问道：“传承序列第二十八号，你认为，傀儡对于人类来说是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

白夜瞬间想起在先前宛如梦境的经历中的回答，从最初的工具，到后面的伙伴，再到最后的敌人、猎物！

他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给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