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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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在乐高超英惊讶的眼神中凌空飞起：“这一战，让我来。”

乐高钢骨连连摆手：“我想你不是想要单枪匹马去挑战达克赛德？不，Bat，你不会让他这么做的对吧？”

乐高蝙蝠侠：“当然不……fine，he\'sgone.（好吧，他已经走了。）”

原本就在闪烁红光的危险警告以更加高的频率闪动起来：“搜索到极速冲破大气层的无身份信息目标，速度：与超人相同，力量等级：与超人相同，无身份信息目标正在接近达克赛德——”

“联系瞭望塔，传入画面。”乐高蝙蝠侠简短地说。

所有的乐高超英们一块挤到了屏幕面前，史蒂夫在最中间，差点就想问“屏幕那么大，为什么不站开点看”，但是这实在是太影响气氛了，史蒂夫实在不忍心打断现在难得严肃的气氛。

……主要是担心要是打断了以后会不会恢复不起来。

积木屏幕迅速闪过一串串数据，乱码过后，画面终于清晰地呈现在平面上。

浩渺的宇宙中，达克赛德的宇宙飞船看着就像是一颗带着钢盔的头颅，巨大的甚至能够遮挡住一整颗星球。

“哦，不，我从没有见过达克赛德有这么大宇宙飞船。这该不会是他的主舰吧？”乐高超人一下飞了起来，“不行，我们必须赶去帮助他。”

在他就要冲出正义联盟基地之前。

乐高绿灯侠惊叫起来：“嘿！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冲进达克赛德的飞船里！”

乐高钢骨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咦？他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目标二次扫描中，飞船停止靠近，已进入熄火状态，危险警报接触。”

乐高超人惊愕地挑起眉头：“哈啊？”

“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哇呼——”乐高闪电侠倒是快人一步的已经兴奋地举起手鼓起掌来。

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就这么轻易地做到一下冲碎达克赛德的飞船，对方甚至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他就顺利地将满满一飞船的人统统缩小，装进了不知道哪只乐高放在飞船里的空鱼缸里，一秒结束了战斗，折身原路返回。

他飞回正义联盟基地的时候，闪电侠已经帮他倒好了饮料，他闻了一下，是一杯绝对没有任何酒精的苹果汁：“谢谢。”

乐高蝙蝠侠看着丹倒扣到操作台上的鱼缸，沉默了一会：“你的宇宙拥有像你这样的超英，我很难想象能够让超英战线崩溃的戴德星该多么厉害。”

丹连忙摆手：“不不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觉醒自己的能力。”

乐高蝙蝠侠眯起眼睛：“那么你现在已经觉醒了这样的能力，应该就不需要那么紧张地想要复活超英们了吧。”

“呃？可是不复活超英，谁能守卫地球……”丹突然卡住了。

……对啊。既然他有用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补上第一线呢？

乐高蝙蝠侠将手背到身后：“没错。这是悖论。”

“你想要守卫地球，我想以你的能力，即便在你们宇宙，应该也很少有超英或者超级反派能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胜过你。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能力比超英们中的许多人更加厉害，可是你却从没有想过要站到第一线和超英们并肩作战？这并不影响你可以同时有条不紊地复活超英。”

乐高蝙蝠侠吧嗒吧嗒走了两步，才继续道：“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你选择留在了后方，一门心思只想着复活超英，认为这是补上地球防线的唯一办法，以至于心态焦虑到需要美……国队长来安抚你。”

丹有些忪怔：“我一直觉得，只有复活超英才能拯救地球……所以……”

“但这个逻辑并不成立。”乐高蝙蝠侠的论述一环扣一环，逻辑严密流畅，“所以你想要复活超英，甚至有这么紧急的心态，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你之前一直没有察觉过这一点逻辑的矛盾。”

“Hummm.这听起来很像之前莱克斯·卢瑟控制我那会儿，灌输给我的想要让地球和平，就得杀死地球人的逻辑？我记得那会儿Bat可是和我进行了好几天的恶斗。”乐高超人摸了摸下巴，“会不会你有这种想法，其实也是有人灌输给你的？”

“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乐高闪电侠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又是谁灌输给他的呢？”

乐高蝙蝠侠皱起眉头：“……”

乐高神奇女侠走到乐高蝙蝠侠身边：“Bat，你是我们中间最智慧的那一个，你说的话从不会错。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另一个悖论。”乐高蝙蝠侠皱起眉头，“那个人灌输的念头让丹远离前线，这听起来像是想要削弱地球的战斗力。但是同时又让丹产生焦虑的心理，让他不断想要优先复活超英们，这又是在增加地球的战斗力。究竟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要让丹这么做呢？”

史蒂夫眉头紧锁：“我没有可以怀疑的人选。而且——在你提出这点之前，就连我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么明显的悖论。我们宇宙的蝙蝠侠也没有提起过——”

“噢，这听起来又像是魔法侧的手笔了。”乐高闪电侠耷拉下帽子上的小闪电。

“但是至少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吗？”乐高超人提出一个非常可靠的论证点，“我算是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了。相信我，如果下暗示的人有什么坏心，那这么长时间过去，情况早就应该很糟糕了。可是，这个暗示只不过是让丹留守后方，复活超英，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危机——你们这段时间应该没有遇上什么很难对付的对手吧？”

史蒂夫摇摇头：“目前确实没有。”

乐高蝙蝠侠沉吟片刻：“或许……这也并不是悖论。”

乐高超英们齐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乐高蝙蝠侠举例：“这很简单。就像是餐盘里的菜一样，如果百分之八十的位置放了大龙虾，那就只有剩下百分之二十能够放别的配菜。”

“或许对于暗示你们的人来说，是否让丹上前线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从头到尾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丹复活超英。正是因为这个念头在你们的脑海里占据的比率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导致剩下的让丹上前线等等其他念头才那么细微到让人忽略。”

史蒂夫露出了一个不赞同的神情：“我想，想要让超英复活的人同样也是想要守护地球的人。那么让丹上前线也是能够守护地球的办法。如果这个人纯粹出自好心，他应该不会舍弃这个现有的直接办法，而曲折地选用间接的办法，让丹呆在后方复活超英——这会不会是洛基做的？”

丹的眉头慢慢蹙起，他抬手摸了摸胸口，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哪里不太对，但却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是本能地跟着问：“为什么？”

“洛基他应该是想要复活阿斯加德的人。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能复活那种有详细的人生经历的人，只有通过将人演得入木三分，才能将他复活。但是，或许你的能力其实远不止这样呢？就像是今天，你又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能力——能够让人的灵魂穿梭宇宙。”

“或许，当你的复活能力联系到非常熟练，也许你就可以完全跳过演绎的步骤，直接将人复活呢？”史蒂夫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洛基不是一直说，你才是他的救赎吗？对于他而言，能够用到‘救赎’这样的词汇的，我想应该不止是想要复活他的兄长雷神索尔，而是阿斯加德的所有臣民。”

“他说过他是为你而来，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想这完全能够对得上号。毕竟暗示确实并没有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只是让你一直想要不断地练习复活的能力而已。”

“不，不可能。”丹一边说，一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总觉得心口痒痒的，可触手可及的只有积木身体坚硬的表面，“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是洛基他一直有在要求我休息，不要这么拼命。如果这暗示是他下的，那他为什么这么阻止我呢？他这么做应当是出于真心，否则真言金环会让他暴露出原本的目的。”

“……”史蒂夫再次陷入了愁眉不展，“你说的没错。”

“呃——我可以提一个意见吗？”乐高闪电侠举起手。

史蒂夫看向他：“当然。”

乐高闪电侠摊手：“我觉得你们不需要思考那么多，总之相信Bat就对了。Bat从来没有出错过。Bat说这个人的目的就只是复活超英，上不上前线他根本不在乎，那这一定就是真相。”

乐高钢骨嗯嗯嗯地把脑袋点的差点掉下来，不仅是他，所有的乐高超英都发出了同样的应和声，就连神奇女侠都露出了“确实如此”的微笑。

史蒂夫忍不住想起还在他们世界的古堡里关着的那三小只疯狂蝙蝠粉们：“……”

……这个世界有毒。

“Hum.”乐高蝙蝠侠发出了思考的声音，“我还有另一个猜想。不过还需要证实。”

乐高蝙蝠侠看向丹：“不需要因为我们就停止使用能力，如果回到你们的宇宙以后，你再遇到哥谭的罪犯，不用留手，继续使用你的缩小能力。我需要验证我的猜测。以及，记得把定位器交给你们宇宙的我。”

丹这才被提醒着想到了另一个无解的问题：“……可我们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就连刚刚的战斗都没有让我打破平静状态……抱歉，但你确定‘打破平静’真的是解除能力的正确办法吗？”

乐高蝙蝠侠并没有因为质疑而愤怒，他平静地哑声道：“你说，你们世界的我会在夜巡结束之后回到你们落脚的基……宿舍。根据小闪帮忙测算出的平行宇宙基本时间流速差来算，你们世界的我应该已经回到了宿舍，差不多会在三十秒后发现灵魂出窍的你们，把你们叫醒。”

“哇哦，这也太夸张了——嘿，我看出来了，你们脸上就这么写着呢！”乐高绿灯侠叉着腰，“但很快你们就会知道，Bat从来不会出错！”

“哈！绿灯。你不用这么说他们，这种表情明明以前在你脸上出现过很多次。”乐高超人调侃地捣了捣乐高绿灯侠的方块腰。

“5、4、3、2、1——”

“——”

和来时一模一样的灵魂震颤感从心口传递向四肢。

丹还没从耳膜震荡感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蝙蝠侠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及不可察的紧张，快速地低声喊着他和史蒂夫的名字：“队长，史蒂夫。丹，丹。丹·克里！醒醒。”

史蒂夫最先适应这种灵魂震颤感，从床垫上支撑着坐了起来，脸上带出了一点震惊和不可思议：“……竟然是真的。”

三十秒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相信一下那位乐高蝙蝠侠的猜测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晕倒的。”蝙蝠侠将揉着耳朵的丹扶了起来，目光落到史蒂夫手中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哦！”史蒂夫惊险地以一个翻滚避开了袭向他的蝙蝠镖，“你做什么？”

“那是我蝙蝠洞里的平行宇宙双向定位器。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蝙蝠侠手中，一把黑沉发亮的蝙蝠侠无声地展露出了寒冷的利刃。

“双向？”史蒂夫低下头看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一个精巧真实的电子仪器的定位器，“他没有说这是双向的。好吧，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得度过一个不眠夜了。”

史蒂夫看向蝙蝠侠，神情严肃：“洛基还在宿舍吧？”

蝙蝠侠：“在。”

史蒂夫站起身：“也许，洛基会知道一些我们并不清楚的内情。你绝对不相信我们刚刚遇到了什么。”

史蒂夫想到那个被乐高蝙蝠侠挑明的、就连蝙蝠侠都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悖论暗示，只觉得后背发寒：“我们需要一个会议。丹——你要一起吗？”

丹像是有些走神似的坐在床垫上，目光落在一旁堆叠整理好的资料上，慢慢摇摇头：“不，我想……我得一个人静静。”

蝙蝠侠看着丹深深地皱起眉头：“……”

“走吧。”史蒂夫推开宿舍的门。

宿舍又重新恢复了空荡安静。

丹垂下头，看着床垫上的褶皱，慢慢蹙起眉头。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复活超英的热情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所在。这二十多年来几乎称得上浑浑噩噩，毫无建树的人生终于有了想要追寻的目标。所以这烧灼着他的焦虑感，使命感，让他觉得踏实，觉得真实，认为这或许就是活着的感觉。

可是当乐高蝙蝠侠将这悖论挑明之后，他心中日日夜夜纠缠困扰着他、让他停不下脚步、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喘息的焦急感瞬间烟消云散。

连带着消散的，还有大半的欲望。

想要演戏的欲望，想要站在众人面前的欲望，想要赢得认可和掌声的欲望，想要复活超英的欲望……

这不对。

这不对。

他没有感觉到半点心头被掏空的空虚感，却只觉得仿佛有什么锁链从心脏上无声解开，那些沉重的负累也一并远离了他，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

他在慢慢上升。

等到在会议接近尾声才被“提审”的洛基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句，当着众人的面骤然恢复原身，闯进空置宿舍的时候。

宿舍已经恢复了空空荡荡，只有窗台变得像隔壁丹一直居住的宿舍窗台一样，自外而内生满了各色怒放的鲜花与藤蔓，鲜活娇嫩的颜色攀满了大半个房间。

洛基：“……”

洛基一把扔开了手中的法杖：“很好。”

没有人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和“很好”相关的表情。

洛基转过身，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写着F打头的问候语的虚假微笑：“我告诉过你们，让你们放慢一点速度。”

“看见没有？”他指着满房的鲜花，“你们解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不相干小剧场：

美队：你知道我吗？

乐高老爷：Noop.

美队：那你知道钢铁侠吗？

乐高老爷:Ironmansuck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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