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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牧秋叹了口气,目光从赵清明的面上拂过,好似在对方的眼里也觉察到了一丝落寞。不过,对方在觉察到覃牧秋的目光后,立即换上了一副目不斜视、毫无情绪的面孔。羽林军的大将军,难道不是李逾最亲厚的亲信么?怎么赵清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
难道,对方已经觉察出了自己是个冒牌货?也不是没可能,此人素来心机深沉,难以捉摸。不过,就算觉察出来了,一时之间应该也不会贸然把自己怎么样。想到此处,覃牧秋白了赵清明一眼,随后甩手出了园子。
赵清明冰山一般的脸,被那位的白眼瞟的有些要碎的趋势,他忙重新调整了一番自己的表情,才远远的跟上覃牧秋。
临走前,他又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那园子,透过半敞的院门隐约还能看到那株红枫,那是他十年前亲手植的,然而他已七年不曾回来看过。
覃牧秋百无聊赖的在凝和殿度过了一日的光阴,书案上的奏折他只翻了一本便再也没碰过。赵清明始终立在殿门外,这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羽林军的大将军,可是掌管整个皇宫护卫的人,怎么整日围着皇帝当起了贴身侍卫?
然而,他又不能问,至少现在不能问。得尽快将荣安的底细摸清,若将荣安收为己用,那便好过多了,不用成日遮遮掩掩。
覃牧秋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便会立即付诸行动。晚膳后,赵清明告退,他便急忙招了荣安。荣安又开始诚惶诚恐起来,觉得自己的死期终于在延迟了六个时辰之后到来了。
“今夜,谁来服侍朕?”覃牧秋恶趣味的道。
荣安扑通一声跪下,吓了覃牧秋一跳。荣安似乎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忙道:“陛下今日尚未点人服侍。”
“那朕昨日点的谁?”这才是覃牧秋想问的。
“昨日……陛下昨日点的立冬。”
“今日还是立冬,将人带来吧。”
荣安跪在地上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应是。覃牧秋看着有些失态的荣安,想起荣安说过昨夜将李逾毒死的安神汤,心中突然对立冬充满了好奇。
荣安既然直呼对方名字,那对方定然不是后宫妃嫔,想来也不是李逾豢养的少年,否则好歹也该叫个先生或公子之类的。如此说来,立冬很有可能是个侍卫或和荣安一样,是个太监。
侍卫还是太监?
覃牧秋胡思乱想之际,荣安便将人带来了。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荣安,你下去吧,这里有立冬伺候就够了。”覃牧秋道。
荣安闻言想说什么,但抬头看了一眼覃牧秋不带情绪的脸,只得应是退下了。殿内只剩覃牧秋和立冬。
“起来吧,地上凉,老跪着做什么。”覃牧秋道。
立冬忙谢恩起身。覃牧秋转身走到榻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过来伺候朕就寝。”立冬温顺的应是,然后便走过去替覃牧秋宽衣。
“长的真俊。”覃牧秋道。
“陛下谬赞。”立冬俊美的脸恰到好处的红了,双目盈盈,看着煞是动人,不过他替覃牧秋宽衣的动作,却丝毫不显笨拙。
“你原来在何处伺候?”覃牧秋问。
“回陛下,立冬原先在花房当值,前几个月来凝和殿添置换季的花草……陛下不嫌立冬手脚粗苯,命立冬留下伺候,立冬心中一直感念陛下的皇恩。”立冬娓娓道。
“哦……朕竟忘了。”覃牧秋挑了挑眉,又问:“你是第几次来凝和殿伺候?”
“回陛下,第一次。”立冬道。
“怪不得不懂规矩,原来是第一次。”覃牧秋冷冷的道。
立冬闻言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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