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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和他又不熟,不必了。”覃牧秋转身进殿,瞥见书案上的木盒,眉头微皱,打消了让玄麒随他出宫的念头。荣安找出了衣物,服侍覃牧秋换上,又道:“要不,奴才着人将赵将军宣进宫来?”
“算了,朕记得羽林军有位叫尚等的将军,传他来随护即可。”覃牧秋吩咐道。
荣安忙应是。不一会儿功夫一头雾水的尚等便来了,他在羽林军当值多年,今日被皇帝宣见还是头一遭。
覃牧秋也不与他废话,只吩咐他换了便服,备好马随自己出宫。尚等自是不敢多问,急忙照做。
两人出了宫门骑马直奔万里寺,一路上尚等都不敢言语,不知这位今日发的什么疯,要去何处。
不知是雪天路滑,还是覃牧秋与所骑之马没什么默契,临近寺庙附近了,那马一个不稳竟将覃牧秋摔了下来。
尚等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忙磕头请罪。
覃牧秋有些恼火的瞪了一眼那匹马,心中有些后悔没将红枫养在宫里。他不将红枫养在宫里,一来不放心宫里的养马之人,不想让红枫受委屈,二来想着有一日,若李谨打进中都又不肯认他,寻得机会便偷偷跑出宫。届时若红枫在宫里,想偷出来恐怕就难了,毕竟常宁军中无人不识红枫。
至于他会担心李谨不认自己,他也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个念头。
“无妨,左右也快到了,朕走着过去吧。”覃牧秋理了理衣衫,发觉自己的左臂被地上的碎石割破了,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尚等惊魂未定之际,见覃牧秋已经捂着胳膊走了,忙牵着两匹马跟在后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到了万里寺,没想到赵端午正在无云房中,覃牧秋一时有些惊讶。房中二人见覃牧秋一身狼狈,手臂还沾着血,俱是吓了一跳。
无云忙取了伤药替覃牧秋处理伤口。
“陛下怎会受了伤,没有随身带护卫么?”赵端午问道。
“带了,在外头候着呢。”覃牧秋道:“跟没带没什么两样。”
“伤口很深,似是被钝器所伤。”无云道。
“这……”赵端午一脸难以置信,忙道:“是何人如此大胆?”
覃牧秋看了一眼赵端午,觉得有些尴尬,不耐烦的道:“朕今日来找无云有些话要单独说,你可是还有别的事?”
“没有”赵端午道:“既是如此,端午便先告辞了。”说着冲无云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无云替对方包扎完伤口,见对方面色不大好看,便不言语,只等着对方先开口说话。
赵端午出来后转过回廊,见尚等立在那里,忙上前打招呼。两人因着赵清明的关系,极为熟稔。
“陛下怎会受了伤?”赵端午问道。
尚等有些为难的道,“你莫要问了,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说罢便三言两语的将赵端午打发走了。既然对方已经与陛下见过,陛下想必是觉得落马有些尴尬,才没说,自己当然也不便说了。
赵端午离开万里寺,便骑着马一路飞奔,直接去了覃府。他从后门进去,径直去了后院,果然见到赵清明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正喝着闷酒。
“哥,你不是不喝酒的么?”赵端午走过去拿起酒壶闻了闻,确定里头是酒。
“回去告诉母亲,我今夜便回府。”赵清明道。
“我不是来找你回去的。”赵端午坐到他旁边,拿起酒壶饮了一小口酒,道:“陛下被人袭击了,你知道么?”
赵清明闻言立马清醒了三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
“不知道。”赵端午煞有介事的道:“受了伤,而且伤口很深,是被钝器所伤。”
赵清明闻言想也不想的便起身去马厩牵了马,从后门出了覃府一路奔向皇宫。
赵端午耸了耸肩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小口。
覃牧秋的死讯传到中都的时候,赵端午便知道自己的哥哥恐怕会为此大大的伤心一番。不过凡事总要有个限度,恰好陛下受伤的事能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不至于让对方整日躲在覃府不闻世事。
赵清明进了宫门才知道覃牧秋不在宫中,他不由为自己的大意有些懊恼。赵端午并无官职,自然不会进宫,那对方是在哪里见到的覃牧秋,难道是万里寺?
他来不及多想,骑上马直奔万里寺而去。
自那夜做了那个梦之后,赵清明便产生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
他不断的找线索,想要推翻这个念头,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非但没有推翻反而大大的印证了他的这个念头。
如今的李逾,是覃牧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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