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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简庭看了眼宋嘉阳的样子,领会到了那朋友的意思,又看着四月整个人缩在外套里,像是有点冷,他点点头,侧头看着四月:“你怎么想?”林四月冻得人都傻了还要看这个傻逼哥哥发酒疯:“我只想看到他打包滚出我的视线并且他真的应该庆幸我冷得不想把手伸出来不然我一定立刻拉黑他。”
陆简庭叹口气,去车上拿了自己的外套,抖开来,把四月裹紧,然后对那朋友说:“先把他弄到我家吧。”
宋嘉阳上楼的一路上都不老实,死活要扒拉林四月,但是林四月嫌弃他酒味重,躲在陆简庭身后,陆简庭只能无奈地给这对兄妹当夹心饼干。
他们走进电梯口的时候,走廊的灯亮着,像是之前有人,墙壁的阴影里有一块黑影,看不出样子。
林四月没在意,想着今晚的事情也有点烦,忍不住在电梯上下的时候发呆,然后被陆简庭轻轻地敲敲脑壳。
他们一直是这样默契的相处模式,被敲了脑袋林四月也不恼,抬眸朝他笑笑,然后一起踏进了电梯。
电梯外的走廊阴影里,有一个人已经站了许久,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他站在那里抽完了一根烟,然后才抬起了眼,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抬腿走到刚刚那个女人站过的位置,按亮了电梯。
……
宋嘉阳胡闹一晚上,最后被明天要上班的两个上班族协商过后一致同意地扔在了陆简庭家的地板上。
反正家里打足了暖气,地板暖洋洋得还铺了地毯,除了睡多了腰背疼应该没什么别的后遗症。
宋嘉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直挺挺地坐在了陆简庭家的地板上。
陆简庭端着早餐出来,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来想出一个借口遮掩你昨晚极其愚蠢的所作所为。”
宋嘉阳捂着宿醉的脑袋:“你那是不知道!昨晚…”
陆简庭端了一杯温水走向他,然后递给依然坐在地毯上的他:“如果你指的是昨晚你和周家的小公子吵架动手砸坏了会所半层楼的事情,那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宋嘉阳噎了一下,抱着水杯不敢说话了。
陆简庭长舒一口气:“鸿兴医药的案子奥佳已经啃了很久,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和四月一个很好的解释。”
宋嘉阳垂眉,男人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站起了身,把那杯已经没有热气的水放在了桌案上,然后看向陆简庭。
陆简庭沉默地与他对视。
宋嘉阳不嬉笑玩闹的时候真的有几分宋家人的样子,没有半分纨绔的戏谑,只有上位者的杀伐和冷淡:“陆简庭,这些年,四月对你,总是比与我更亲近些。”
他似乎是很想抽一根烟:“你说,四月到底,是不是恨我。”
陆简庭没答话,又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事实上这对兄妹的关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世人都道宋家的公子是十足地不学无术,靠着长姐宋嘉昕辛苦操持家业,自己躲在背后败家坐享其成。
但只有多年好友的陆简庭知道,宋嘉阳骨子里是个怎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被宋嘉阳安排进入SDX传媒,去和林四月成为那样的灵魂挚友。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陷阱,而陆简庭是那个诱饵和引线,用来牵连宋嘉阳和林四月彼时陌生的兄妹关系。
至于当初,陆简庭其实有所耳闻并能猜到,心高气傲的宋嘉阳为了找回妹妹,会怎么拆散那对苦命鸳鸯。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现在如日中天的嘉程科技,一直有宋氏的控股。
嘉程科技的那个“程”,如果是那个叫做程延的少年,那么刻在程前面的“嘉”字,到底是宋家这一辈的名字,还是用来永远提醒那个少年,那是他用年少挚爱换来的权势富贵。
陆简庭看着窗外刺目的阳光,忍不住地在揣测那个叫做程延的少年,他每每看到公司的名字的时候,是否也会想起他年少有为的代价。
他也许有难言的苦衷,也许没有,只是在离别到来的时候,再也无从辩驳,也无力抗衡。
陆简庭走去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扔给了宋嘉阳一包烟,他给自己点燃,然后扔给了宋嘉阳。
他靠在阳台上,对着宋嘉阳:“说说吧。”
宋嘉阳抬眼:“什么?”
陆简庭呼出一口烟,感觉大脑的思考都在停滞,他觉得自己和四月总有一个人会疯的。
“程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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