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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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你个鬼啊！”宋珩赏了他一个爆栗子,“不是让你好生?看着么，我爹怎知?道我又干了什么？”

双瑞委屈：“珩哥儿您什么时候让我看着了？”

宋珩：“……”

沈度倒是不疾不徐地走近了,宋珩看向他：“得了，托您的福，又要挨揍了。您可没坏规矩吧？不然板子就要变军棍了。”

沈度没忍住一笑：“你去吧，我自个儿去会会王爷便是。”

宋珩一哽：“哟，你还挺自大的，私入县主闺房，我爹就是叫人把你打死,也没人敢说他句不是。”

“我说真的。”沈度先一步向前厅去了，“你别来,我保你没事，你要来了,王爷要上手,我可就拦不了了。”

他说完就走,宋珩目瞪口呆,看向双瑞：“嘿,他这?人还挺狂。”

他话还没说完,沈度已经顺着游廊走远了,他到前厅，自然有?小厮迎上来给他引路，到会客厅,宋嘉平正?坐在案前翻一本?旧册，黄纸破败,似乎风一吹就要散了，他却看得认真，沈度冲他行了个大礼,他头也没抬：“上门做客，连大门都不知?道走？”

“王爷贵人事忙，府上一举一动倒还一清二楚。”

宋嘉平倏地动了怒：“文嘉本?就是个没规矩的，你不劝着点，还跟着学，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沈度：“……王爷消气，别口不择言。”

宋嘉平也不请他落座，他也闲得自在，从窗缝里?去看那一池碧水，上次来的时候池边海棠尚且还是花骨朵，此次再度造访，却早已零落成泥了，他有?些晃神，想起上次宋宜便在这?里?同他道破那句“我有?所念人”，心里?忽地有?几分不是滋味。

宋嘉平翻完册子抬起头来，瞧见他在看窗外，随口提了句：“这?海棠花树也十多年了，文嘉出生?那年她母亲特地为?她栽种的，你应当见过。”他说着不自觉地笑了声：“这?丫头小时候很喜欢海棠，倒不知?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梅花。”

沈度低低“嗯”了声，没搭话。

“昨夜之事，若圣上没为?文嘉开这?个金口，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你打算怎么办？”宋嘉平同他说起正?事。

沈度醒了神，老?实答道：“刘昶不敢动我。北衙揣摩着他的意思?，想栽赃我一次，但等?这?事传到他耳朵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栽赃？”宋嘉平觉得有?些好笑，揶揄道，“你昨夜是没在含元殿，还是没同文嘉在一块儿？”

沈度哑口无言，拱了拱手：“王爷恕罪。”

“你手里?还握着他什么把柄？”宋嘉平看向他，正?了色，“刘昶这?人心眼小，没道理过了这?么久还留着你的命，你还有?后手？”

沈度点头：“不然当日下官也不敢不自量力地出手。”

他不细答，宋嘉平也没再继续深问，转而问道：“当年之事，你查到什么地步了？按理，刘昶母子是最大的获利者?，你怀疑到他并不奇怪，但你有?什么证据敢肯定是他？”

沈度略微迟疑了下，犹疑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总觉得有?人似是知?道有?人在对付他，在刻意放消息出来。”

“你也不怕中了别人的计。”

沈度摇头：“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宋嘉平不再继续问，只是叹道：“当年之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追查的，你便是查清楚了又能如何？故人总不会再回来了。”

沈度默了默，道：“生?恩难负，养恩难忘。”

“你这?孩子也是固执，也罢，由你。不过，我还是怕你在这?事上太?过执念，若有?朝一日你为?这?事负了文嘉，我还是上次对你的那句话，我定不会顾念旧情饶过你。你既在查当年之事，想来也查过我，便知?道我没什么善心，心狠手辣的事做得不少?。你若负她，你查过的那些人的下场，”宋嘉平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你的，总不会比他们好。”

沈度低声应下：“我这?一生?，做完这?两件事便足够了，也没有?什么别的盼头，总要在她身上多花些心思?的。”

“她母亲生?前最是疼她，走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婉婉这?孩子也是个骄横的性子，听不进劝，你若负她，我怕她会出事。”宋嘉平望了眼窗外那池春水，“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所以，你可想好了？你当日在北衙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沈度愣了愣，没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咂摸了“婉婉”这?个字眼好一会，才郑重道：“当日是晚生?愚钝，王爷放心。”

宋嘉平这?才笑了：“你既自称一声晚生?……”沈度知?他的意思?，犹疑了会，改了口：“见过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