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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交画的时候已接近黄昏，台下的人站不住，有的已经直接坐下了。
小太监挨个收画，到云水玉这儿得的却是一件叠的整齐的衣服。
“这……”小太监有些迟疑的看着云水玉。
“有劳了。”云水玉点头道。
“呃……”小太监没再说什么，转身把衣服递给另一个人拿着。
“真交衣服啊！这能行吗？”台下的人终于又来了精神，看起来台上的热闹。
“也不知道那位小哥在衣服上画了什么？”
“不好说，故乡的话，我肯定画我家门口那条小道，我都走了一辈子了。”
“得了吧，让你画你也不会呀。”
“好像你会似的。”
“诶，你们快看，到君上手里啦。”
昭曲成看了看那一叠画和一件衣服，他勾了勾手，叫人过来。
“把这件衣服抖开。”昭曲成道。
“是。”小太监应了声，捏住衣服的两肩处，提起来一抖，衣服随着破风的声响被抖开了。
先前有人说过要画自己家门口的小道，因为那是他最频繁的回忆，他或许在那里和人打闹过，和人嬉戏过，在那里听过自己的娘喊自己回家的声音，看过自己媳妇儿在门口剥豆子，也可能让儿子骑在自己肩膀上，听他喊自己一声“爹”。
一般人对故乡的印象都是一处自己珍爱的土地，可云水玉的衣服上，却画着一树的花。
水墨晕染，只有黑白交映，再无其他颜色，风姿却是飘逸，尤其这衣服随风一摆，竟真有种
绽开芳华的错觉。
“真是传神。”昭曲成幽幽评价道。
“把这位试子叫来。”昭曲成摸了摸那素衣上的花。
“是。”小太监下台把云水玉叫过去。
云水玉对君上行了一礼，道明自己的姓名。“我的试题是故乡，你为何画了一树花儿？”昭曲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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