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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云霄的声音不大——她向来如此,便是动怒,也不会?大吼大叫,永远保持着娴雅的风姿。
她的声音不大,还是将话清清楚楚传出去了,叫所有人都听到了。
无论是戒律峰弟子还是穆清洲,都被她的一番话惊呆了,都在心中喃喃着:她还真敢说。
可说完之后,又无人能反驳她的话。
因为事实本就如此,倘若愧疚,自然无颜面对。眼巴巴地追逐而来,想着求和在一起,自然只是喜欢,没有愧疚。
于是众人也没有话可说了,只能在心里又重复了一句:她还真敢说。
君云霄不仅敢说,还敢做,她说完一番话之后,便径自走了出去。经过明微身边时,明微整个人好像冰雕一样,整个人都木住了。
他本能地动了一下手指,可抬手的同时,君云霄便无知无觉地转了个身,刚好将他的手错过了。
“清洲师叔祖,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云霄……”穆清洲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般发展的,只叫了个名字,剩下的该说什么却不知道。
可就在这时,明微忽然冒出一句:“她不叫这么名?字。”
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从前叫云卿,但那又如何呢?现在他若是喊一声“卿卿”,只怕火上浇油,能让君云霄说出更赤/裸、更伤人的话来。
“明微!”穆清洲急忙抓住了他的手。
没想到君云霄居然还应了。
她没有动怒,也没有反驳,甚至点了一下头:“是,不错,我从前叫做云卿。虽然名字只是个称呼罢了,但‘云卿’这个名字实在太傻、太蠢、太软弱、太无能了,我每听一次,都觉得像耳光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倘若破云君不弃,还当我是同门,便还是叫我君云霄吧。”
君云霄说完,一拢广袖,翩然离开了。
留下明微木然僵硬地站在原地,与满屋的长辈晚辈。静溪站在门口,先无声地抱拳,给守贞行礼,而后对静山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回房间去。
接着顶着破云君几乎将整个校园夷为平地的凌厉剑压,悍然走上前,一把抓住已经呆愣的唐静秋,拉着她的手将她带了出来。
那暗纹雪衣的身影就在门口,一来一去,无可避免地与他擦肩。
静溪先将唐静秋推出了门口,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回过身来说:“破云君,弟子斗胆,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做什么!唐静秋吓得心跳都快停了,赶紧抓住了他的手,想将他扯出来。
静溪却反手将她的手抓住,不让她乱动,声音和语调都平平稳稳地说:“君师伯先后带我与静秋师姐、静山师兄出来,都会教我们两件事。”
明微一直垂着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雕像,听得“君师伯”三个字,终于微微动了一下眼睫毛。
“二。”
他一番常理,从第二件开始说。
“世间无恒强,无恒弱,强弱相对,今日强者,未必在他人面前不是弱者。一。不可滥杀无辜,当对生命心存敬畏。”
“弱者的命也是命。”
说完之后,静溪便紧紧扣住唐静秋的手腕,走出了小院。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在所有人耳中。
穆清洲实在不忍心再看明微,二话不说便将房门关了起来。他驴拉磨似的在门口兜了几圈,纵然心绪乱飞,也不愿就此离开,干脆抱着手在游廊的栏杆上坐在。
“你?也辛苦了,自己找间房休息休息吧。”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守贞愣了一下才发现是在跟她说话。她摸摸鼻子,也不敢做声,看到最东边的房间没有人住过的气息,便自己回去了。
小院里十几二十间房,大白天的,全都门窗紧闭,谁也不敢作声,只有穆清洲一个人在院子里,跟蝉声一同斗大小。
东厢房里,守微连着在门窗上贴了三张隔音符,才敢将一口气喘出来。
“这君云霄,还真敢说,还有静溪那小子,真不愧是君云霄一手带出来的,最后这几句话……啧啧。破云君此时的心一定在滴血。”
明辞盘膝坐在榻上,双手拈诀,一直闭着眼,此时睁开眼,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她面无表情,但守微一下子读懂了她眼中的话——你?又知道了?
“嗯,对,我就是知道。”守微点头。在她面前,他也懒得掩饰话语中的讥讽。
“破云君这个人,自小天资聪慧,从前是掌门的宝贝传人,后来是人人敬仰的破云君,被整个门派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恐怕在他心里,自己地位尊崇,随便道个歉,认个错,低个头,便已经是给了君云霄天大的面子,君云霄该感恩戴德,跪在他脚下说愿意吧?”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哪里知道,君云霄会?是他唯一的‘得不到’。这唯一的得不到狠狠地拒绝他的情意不说,还差点将‘滥杀无辜’、‘虚伪自大’这八个字钉在他脑门上,他怎么能不上心愤怒?”
“好了!”明辞皱眉道,“别笑了!”
她别过头去,轻轻地咳了两声,垂眉问道:“什么事?赶紧说。如今多?事之秋,不要跟我独处一室。”
“放心,谁不知道明辞剑君冷清冷面,一心向道?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守微不想在语气中露出讥诮之意,先抿住嘴唇,在桌边坐下,给自己灌了一口冷茶。
但他心里实在太气了,冷茶下肚,翻腾着便起了火。守微咚的一下将茶杯放下,沉着脸质问道:“你?干嘛通知掌门?”
明辞长长的眼睫毛一动,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这是我职责所在,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分内个屁!”守微忍不住说了脏话,咬牙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心软,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你?什么时候才肯听我的?你?以为君云霄跟在我们身边,真的是为了什么行侠仗义?你?不要被君云霄那副外表给骗了!她想什么行侠仗义?她就是有所怀疑,她想把昆仑派弄的四分五裂,想让你?死在她手上,到时候同颐老头肯定会?发疯,跟破云君不死不休……”
“守微!”明辞沉下脸喝道,“不要目无尊卑!”
胡说八道地叫着什么?
守微忍了又忍,知道她对戒律峰感情极深,到底不愿在它面前骂戒律峰,只算着另一笔账。
“我就跟你?说了,为了以防万一,一定要将君云霄弄死。明辞,你?真的不能再心软了,否则便是我们两条命葬身在她手中!”
明辞嘴唇动了动,还没说话,便又给截断了。
“是,我知道你?们昆仑剑修高义,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害同门。可你怎么不想想,君云霄是什么为人?她有仇必报,百年前那一剑,她怎么可能不报?你?今日也听到了,当日她并非不想杀了破云君,只不过碍于修为不够,杀不了化实返虚的渡劫期修士,但她心中,必定是要破云君死,要昆仑派灭门的。”
“明辞。”守微阴恻恻地提醒,“这世上能杀人的,课不仅仅是剑,君云霄玩弄的是人心!今日/你?看得还不清楚么?破云君对她确实情根深种,没被她当众责骂也不回嘴,有朝一日,破云君必定会?被她折磨得坠入魔道。届时,昆仑派怎么办?你?只想着君云霄的命,就不顾你心心念念的昆仑派的安危了么?”
“昆仑派”三个字就是明辞的死穴,守微一直找不到理由可用,如今君云霄终于给了他机会。
如他所想,明辞眼中的神色几经挣扎,终于还是复杂地沉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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