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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姐姐,吓死云若了,呜呜呜,云若还以为,还以为你不管云若了呢”,柳云若被凶悍的山匪拖拽着到了一个小屋,结结实实的上了把大锁把他关在里面,唯一透着风的几个门缝时不时的便有几双眼睛从外面往里打量,饿狼似的像是准备把他剥皮拆骨。
柳云若常年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惊吓,这才被放出来,便径直扑到了许攸衣身上,手挂在她脖子上,哭的梨花带雨。
许攸衣僵了下身子,既而瑞凤眼微敛,温柔了神色,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幼时她在府里,虽是最尊贵的嫡女,爹爹亦是出身不凡,可母亲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别人,她勤读文章,刻苦学问,试图拔尖来引起母亲的注意,却总是事与愿违。
母亲的冷淡仿佛与生俱来,连一句夸赞,亦或是斥责都显得十分吝啬,她为此心力交瘁,病倒昏睡数日。
爹爹早就绝了对母亲的最后一丝奢望,却心疼她,每每总想逗她开心。
她那时年纪小,却已经知了事,不愿爹爹为此神伤,便在柳云若被领着出现在她面前时,恢复了些孩童心性,带着他四处玩耍,好叫爹爹放心。
爹爹看在眼里,十分欣慰,便叫好友常常领着柳云若过府,一来二去,少年时期为数不多的几段悠闲时光,便是在柳云若的陪伴下度过。
许攸衣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哄着怀里人,仿佛回到了幼时竹遥居的那段岁月,细想来,柳云若小时哭包似的脾性,总在她板起脸时施展出来,常常令她焦头烂额,如今大了,未曾想竟还是如儿时一般,一点没变,倒有些欲发精进了。
“阿姒姐姐,云若,云若害怕,你别再丢下云若了好不好……”
带着哭音的几声呜咽,委屈,彷徨,久别初逢时的狼狈,各种低落的伤感掺杂在一块,芙蓉面含羞带怯,柳云若手抓着身前人的衣襟,撒娇似的摇了摇。
月光下,彼此依偎的两人,身影绰绰,叫人无端动容。
容色站在许攸衣身后,将这一幕纳在眼底,整颗心像被泼了碗滚油,没来由的有些心浮气躁,这个平白冒出的柳云若,与许攸衣这般亲昵,想来身份不低,他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对他做些什么。
月影里,桃花眼浮着丝幽暗,容色缓缓的吐了口气,他不能失了分寸。
“阿姒姐姐,你可还没告诉云若,他是谁呢。”
幼时的相处,并非真的意味他在许攸衣面前可以肆无忌惮,柳云若哭闹完,多少收敛了些许,终于分出些心神到了她身后。
容色静静站着,风姿妩媚,像是天生勾人的尤物,月色间,对视着他的双眼,分明的露出了丝微笑。
那神色仿佛透着怜悯,如同在施舍着些什么,不屑,讥讽,就像是早已看透了他的伎俩。
娇憨的面容在刹那间变得有些扭曲,柳云若忍着嫉恨,踮着脚尖,头靠在许攸衣肩上,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趾高气扬,无声的炫耀着他与许攸衣的亲昵,“以往你身边,可从来都是由云若替你打理,你怎么能背着云若找了其他人。”
这般模糊言辞的暧昧,多少有些不妥,然,许攸衣习惯了他的这般性子,倒也没有着恼,只低了头,推开他,扶着他的肩膀,瑞凤眼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长平郡君往日规矩最是严厉,你怎么如今还是这般?”
“郡君一向爱吃斋念佛,最是不喜聒噪,云若不过多去叨扰了两次,他就干脆闭门谢客了,哪还愿意管云若,倒是阿姒姐姐,郡君许久不见你,来来回回的念叨了好几回,也不见你去瞧他,他很是失落呢。”
没等到想要的回答,柳云若略微的有些失望,但余光瞧见容色正在意的凝着许攸衣抬起的那只手,瞬间又高兴起来。
“阿姒姐姐,云若想你了,郡君也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柳云若歪着脑袋,拉着许攸衣的衣袖,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渴切与执着。容色看在眼里,心头蓦地一紧,他不自觉的靠近了些,想要看清许攸衣此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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