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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姑娘折梅时不小心摔在峰后……”见蒋正面色不豫,回话的护卫适时住嘴。蒋正缓步走向石峰背后,往上看去,那里确还有一枝未曾衰败的红梅,往下看,石峰侧上方稍低的位置,有三两枝树枝似被重力从中压断,雪地里还暗藏着一枝尚带着几瓣残红的树枝,飞雪簌簌,已快被完全湮没。
蒋正提脚蹬了蹬雪地,积雪之下,四散的花瓣被一脚踹得飞向半空,乱红和着积雪零零散散地落回地面,归于寂静。
蒋正面色和缓不少,已是信了此说,不免嗤道:“就这么喜欢这花儿?”
蒋正进门时,大夫将将看诊完毕,见他进得外间来,忙将情况禀明:“这位姑娘失足跌落致使右肩脱臼和右腿扭伤,万幸的是并不算十分严重,只需静养,只要不再度受伤,花上大半月便可痊愈。至于脸上的伤……”
蒋正听闻殷殷脸上受伤,没心思再理会他的说辞,径直绕过地屏往里间去,见殷殷整个人都捂在被子下,只露出一个额头,毫不客气地将锦被往下一拽,见只是些浅淡的划伤,心内松了口气,复又转身回到外间来。
大夫不知他方才为何突然进了内室,被他晾了一阵,此番见他出来,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见他点头示意,才接道:“至于脸上的伤,外敷些药膏,三五日便可慢慢结痂脱落,和往日不会有什么区别。”
“若留了疤,唯你是问。”
大夫应下,迟疑半晌,才敢将后半截话出口:“只是……”
“只是什么?”蒋正耐性全无。
“只是这位姑娘恐怕在雪地里冻了好些时辰,眼下跌伤虽不至伤及根本,但却起了高热,势头凶猛,如不及时退烧,恐有性命之忧。”大夫颤颤巍巍接道。
蒋正登时心头火起,他为了她和薛晗都差点闹翻,竟然只是留了个随时会一命呜呼的空架子?这叫他如何善罢甘休,遂拍桌斥道:“若治不好,你便出府自寻出路去吧。”
大夫被蒋正一瞪,忙绞尽脑汁再思索了一阵,尔后提笔写方:“姑娘这病虽来势汹汹,但只要能服完三剂药,应该……可以药到病除。”
见蒋正无话,小苔忙接过药方,去外间叫人拿药。等回返时,方打起帘子,便见蒋正正面色不豫地盯着门口,方才大夫的说辞她自然也听到了,知自个儿闯了大祸,忙不迭地跪下。
“冻了几个时辰,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苔忙请罪道:“姑娘早间盖了两床棉被也还说冷,已过立春,院里没有准备炭火,奴婢瞧着姑娘暂时不欲起身,想来不会出去,便让护院同奴婢一并去支取一点回来。哪知回来时……”小苔声音愈来愈低,“姑娘便不见了。奴婢立即去正院禀报了此事,护卫们便四下搜寻,一直到日暮时分,才在尚樵峰后寻到了姑娘。”
蒋正怒气冲顶,劈手便给了她一耳光:“连个人都看不住。”
小苔被这一巴掌扇得头晕目眩,蒋正平素待下也算宽厚,今日却亲自动手罚她,必是动了真怒,半点不敢为自己辩白,只顾磕头认罪:“奴婢失职,请家主责罚。”
蒋正撒完气,慢慢冷静下来,说起来薛晗这次还算给他面子,没有把殷殷安置到偏僻之处,这处跨院虽不算条件上佳,但胜在离他住的正院近,过来方便。
承了她这点情,作为回报,他也不好太过大张旗鼓,在下人们面前灭她当家主母的威风,况且殷殷的身份本就需要遮掩,便只从素日伺候他的小丫鬟中挑了一个做事稳妥的派过来伺候,也不敢多添护卫。
但毕竟年纪太小,做琐碎事尚算稳妥并不代表心思完全缜密,人手不够的确易出岔子,这点上他的确思虑不周。
他看了小苔半日,没出声,恰好外头煎了药送进来,干脆借机将此事抹过,吩咐道:“去喂药。”
小苔应下,起身接过木案往里走,磕破的额上有血迹蜿蜒而下,却不敢腾出手去擦,又怕弄脏了盘案,只得将手臂伸长,举得离身体更远了些,加快脚步往里走去,等避开蒋正视线,才用衣袖随意擦了擦。
蒋正跟进来,见小苔跪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用汤匙喂药,然而“叮”的一声,汤匙叩上皓齿,棕色的药汁顺着殷殷下颌滑下,竟是半分都喂不进去。
蒋正就在身后盯着,小苔不敢怠慢,反复试了几次,仍是同样的结果,不免心下凄惶,忙将药碗放至案上,跪下请罪。
火上浇油,蒋正怒气比之刚才更盛,斥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小苔忙不迭退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蒋正怒气冲顶,看向榻上犹自沉睡的佳人,咬牙道:“虽说大逆不道,但夜长梦多,拖久了难免怕那妒妇生事,本想趁夜就尝尝滋味,你偏跟我来这套,扫兴至极!”
烦躁间,大夫的话忽地炸响在耳畔,蒋正探手去试了试殷殷额间,足可以煎鸡蛋了,立时吓得不轻,也顾不得什么兴致不兴致的,亲自取了汤勺喂药。
蒋正不似小苔动作细致,汤匙无意间磕到殷殷唇上的伤口,殷殷吃疼,低低嘤咛一声,无意识地侧头避开。
汤匙被绊落,染脏了被面。
蒋正原本要动怒,却生生被这酥媚至极的一声浅吟降了火,再看一眼被面上横陈的汤匙,心下烦躁不堪,起身出得外间来。
管家已候了多时,方才见小苔形容狼狈地出来便问了一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眼下见蒋正这般心烦意乱的出来,忙垂首站正,不敢多话。
偏蒋正满脸愠怒地看过来:“速速想个法子来。”
管家腹诽道,他哪能有什么法子,但蒋正却一直盯着他,迫于无奈,只得睁着眼说瞎话:“老奴曾听过一种说法,说人在昏迷之时,通常只信任自个儿亲近之人。咱们这儿既是生地,又全是生人,姑娘尚在昏厥之中,不肯喝药也情有可原,家主万勿动怒。”
蒋正听闻此话,诧异道:“还有此说?”
“老奴也不敢保证此说当真,”管家额上冷汗直冒,说话留了一分余地,“但高热之症,若误了时辰,就算人救过来,多半也烧糊涂了,家主不妨试试。”
横竖死马当活马医,蒋正问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当初殷殷入府之事的细节便是管家亲自敲定的,他自然知道她家中境况,忙回道:“有个病得快死的老娘,连床也下不了。还有个姨母,估摸着在照顾她娘呢。”
“就说人快死了,把她姨母带过来,别声张。”
蒋正压下心中的焦躁,厉声道:“不必管那个快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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