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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文臣更是酒壮人胆,问她名姓。
“水生烟。”那美人袅娜地下拜,偷偷抬眼,一看主座上的太子殿下,媚眼如丝。
这便是相里昀献来的美人。
白妗觉得,这女子是极合姜与倦的审美的。
毕竟这般我见犹怜,一向是他青睐的类型。
抬目,与姜与倦看来的眸光撞上,一声:“太子妃。”
白妗笑笑,“殿下,臣妾只是来问,今夜要一同用膳么?”
姜与倦一怔,颌首。
内臣们面面相觑。毕竟上司的正牌妻子突然到来,却撞见这样的场面,换了谁都要窘迫的吧……
白妗看了眼那水生烟:“此女既然是陛下所赐,便暂时交给臣妾管教吧。”
姜与倦没有拒绝。
“娘娘为何将她带入含凉殿,”细竹不解,“不是应当驱逐到别的殿中?”
白妗神色淡淡,“你是觉得,宫里太子妃恃宠而骄的传言还不够烈么?”
细竹讪讪,垂了头去。
她却忽然停下脚步,“你说,男子移情别恋,是不是十分轻易?”
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问完,又道“罢了。”自顾自往含凉殿走。
留下细竹一头雾水。
……
美酒甘醇,后劲却不甚大,只是有些醺人。
今夜她笑容温柔,几乎是百依百顺。
床尾边,夜明珠的光辉晕蓝。
她亲了亲他的面颊,挟他的手到了榻上。
他解开她的衣扣,亲吻她锁骨,咬住薄薄肌肤下,纤细的青色的血管。
衣衫不整,相拥着倒下。少女却身子一滑,从他手心溜走。
“殿下,你急什么。”
夜明珠的光辉一闪,少女亭亭玉立,笑靥一晃而过。
姜与倦撑起头,黑暗降临。
再伸手时,却摸到赤.裸而温热的肌肤。
他失笑,“妗妗你…”
忽然停住。
水生烟记得那个人吩咐的。
不要出声,也不要有什么抗拒的动作。要想获得荣华富贵,就老老实实听她的话。
被作为礼物送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做好接受命运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大昭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年轻俊美……
水生烟既忐忑又欢喜。
不是她。
她不会…有如此浓重的脂粉香气。
“滚。”猛地推开这具躯体,只有低沉的一个字,却充满杀气。
水生烟慌忙拢着衣物,连连叩头,“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饶命!”
他阴沉着脸,走出一步,一阵头疼欲裂。
怒气涨满在胸口,用来掩盖夜明珠的黑色布帛,在手中碎成齑粉。
白妗,白妗!!
此时,东华门。
“来者何人?”卫士按住佩刀,厉声发问。
白妗亮出姜与倦的玉佩。
“我要出宫。”
卫士跪下,恭敬道:“原来是太子殿下之令。请恕小人失礼。”
对身后道:“放行。”
没想到姜与倦的贴身玉佩如此好使,白妗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东府便直奔库房。
却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师兄?!”身姿修长的男子一身夜行衣,从狭窄的窗口潜入。那熟悉的背影还有侧脸,都令躲在暗处的白妗眼睛一亮。
果然是杨恣,转头见一身宦官服的白妗,他一愣:“师妹?”
与此同时白妗脱口便问:“师兄也是来寻丹书玉令?”
他犹豫片刻,点头。
白妗笑道,“我与师兄,所谋相同呢。”
她又起了一争高低的兴致,“花落谁手,便看各人本事了。”说着飞快地搜寻了起来。
杨恣却散散漫漫,只是偶尔看一看,或者摸一摸角落铁栏里的利兵。
姜与明没有骗她,手镯就在东府的库房之中。在一众珠宝玉器中,白妗一眼便锁定了此物,将它收入袖中。
寅时。
月色如霜,降满人间。
天边一轮圆月,仿佛拓了一层淡淡的毛边,在云中若隐若现。
白妗与杨恣一前一后地走着。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问,“要不要走?”
白妗想了想,道:“还需回宫一趟。待我解开这背后的秘密,再去寻你与师父。”
丹书玉令的秘密。
这最后一层面纱若不能揭开,总归遗憾。
杨恣:“你就不怕真的脱不了身?”
他顿了顿,“师父还在等你。
“我知道。”白妗低头,“我会回去的。”
……
杨恣来到城外杨树林。小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帘子,一张脸露了出来。却是须发皆白的龚简。
“她不愿?”出口是端雅的女声。
“果如师父所料。”杨恣抱拳。
龚简,不,雪行容叹了口气:
“也罢…好歹,是见着她嫁人了,也讨得了一杯喜酒来喝。”仍然怅然。
原来她一直扮作龚简,为了去见挚友爱子,那最后一面。
至于给白妗下的毒…雪行容一笑。
那是阿妗小时候最爱吃的清凉丹。那时她年纪小,总说像糖豆一般…不知还记不记得?
“真是师徒情深。”有人嗤笑。杨恣神色一沉,往雪行容身后看,马车中还端坐着一名男子,面庞苍白而绝美。
雪行容揭下“龚简”的面具,恢复原本的容貌,转头对玉空见道,“我可以让教主治好楚化机的伤。前提是你要遵守承诺。”
玉空见勾勾唇角,似笑非笑:
“我可以不对她出手。至于其他人……呵。”
“总该付出点代价。”
他取出□□,戴在了脸上。
代替雪行容,成为新的龚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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