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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自己觉得清醒得很。
但可能是平时太清醒了,所以靠着股酒劲,平时不能说的胡话就都可以说了。
反正别人只当你酒后说说疯话,也没什么后果。
第二天,祁夜还是老时间晚上七点到了酒吧,可能是昨晚带了些宿醉,头有些疼。
祁夜掏出手机屏幕,19:30。
上次那个男人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来。
“你在等谁啊?”小陈擦着就酒杯问他。
“没谁。”祁夜把手机塞回裤兜,他脱了外套搭在吧椅上,露出了劲瘦的手臂。
纹身的位置很瞩目,青龙从上手臂一直蜿蜒到手肘处,和他平时带着黑色耳钉,扎着个小短辫的形象挺符合。
毕竟搞音乐的,不能太秀气也不能太糙。
“来了?”听到门口的铃铛声,祁夜抬眼看那个男人,却发现他今天换了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开了一颗,露出了锁骨,穿在身上的衬衫略紧,勾勒出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
“上次谢谢你的龙舌兰日出。”祁夜说着,把铁架上的吉他铺子哗啦扔到沙发桌的玻璃茶几上,“里面点一首歌吧,算我请你。”
男人看着他,半响,他才开口:“不用,你唱什么歌都可以。”他的声音很低,带了点磁性,有种烈酒醇厚的质感。
祁夜笑了,这人还挺有趣。
“我叫祁夜。”
看着顺眼,也就当认识了,自我介绍下也没事。
男人朝他点了个头,坐下来双手交叉挡着脸,没再说话。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祁夜倒也无所谓,他抱着个木吉他,慢悠悠地调好麦的高度。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唱成都。
祁夜的嗓音和他形象一样,略带沙哑的烟嗓,像极了平原上浪迹惯了的野狼,自由不羁,但又带了些道不明的沧桑味儿。
一个人的歌声背后总归会藏些心事,他也是。
今天的男人和昨天不同,他闭着眼睛,像是陶醉又像是在欣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敲着茶几,跟着打节奏。
酒吧临近打烊时,男人突然开口:“喝酒吗?今晚还是我请。”
祁夜收吉他的动作一顿,他本来有些疲倦,一听这话还是答应了。
他笑笑:“你敢请,我就敢陪。”
男人点了杯特调坟墓tomb。
这杯没用百利甜酒,把伏特加和金汤力直接一起混调,酒精度数极高,是袋鼠酒吧的镇店之酒。
“看不出啊,你这么一个人点这么烈的酒。”祁夜看了有点乐,打趣道:“难道是情场失意?所以点的爱情坟墓?”
“你喝什么?”男人把酒单给他,“点一杯吧。”
祁夜推了推酒单,摇手示意不用。他把吉他搁在吧台上,笑了笑:“不挑,和你一样。”
在老板担忧的目光下,祁夜坐在吧台前喝着酒。烈酒入嗓,还有点辣,不知不觉脸就发烫了,于是他摸了下耳钉,眯眼问坐在一旁的男人。
“这回该告诉我名字了吧?”
“萧程。”男人可能是酒劲也上来了,回答的倒也干脆。
“你的那个小提琴呢?”祁夜往他身后看了眼,“今天没带来吗?”
“今天没有演出。”
“演出?”祁夜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是小提琴家啊……”他手撑在台上转了下吧椅,突然凑近说:“算是高雅艺术,是不是?”
离萧程一近,祁夜才闻到他的古龙水味,淡淡的麝香还带着点雪松和橘柑的中后调。
禁欲但又莫名撩人。
和他这个人挺配。
祁夜想着,贴在他耳朵边哑声说了句:“小提琴家配吉他手,也挺好。”
反正借着酒劲说说骚话,玩玩无妨。
听到这句话,萧程摩挲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忽然转过脸。
他们的距离一下拉得很近,鼻尖相对,温热的吐息扑在脸上,让祁夜有些恍惚。
大概是酒精麻痹了神经,有点晕还有点热。
萧程的眼睛很漂亮,黑曜石般的黑,眼尾很长,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他看着祁夜微微勾唇,声音低得好听:“这么容易醉,还要喝酒。”
祁夜冲他傻笑:“喜欢呗。”
这句话说出口意外得顺利,但就是缺了主语,就又带了点暧昧。
这种氛围下,祁夜感觉还能再骚一下,放在台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他侧头瞄了眼屏幕,是那个损友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祁夜长腿一撑下了吧椅,他把酒水单朝小陈晃了晃,“这单算我头上。”
夜晚的风带了凉意,祁夜出了门后,酒意就被吹清醒了。
“喂,周群。”祁夜接了电话,略微抱怨,“这个时候打我电话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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