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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后?巷一夜之间换了新容,黎贞吉领着阖府老少在?门前感慨万千。
薛老夫人年纪大了些,昨晚早睡,一宿安眠,不知昨夜发生了这许多故事,倒是一大早长子来请安,令她十分高兴。
“这般看来,应当是陛下使?人连夜修好了这里。”薛老夫人下了决断,眼睛里却带了点疑惑,打量了一下自家长子,再看了一眼挽着自家娘亲肘弯的糖墩儿,心下便有了计较。
她招呼着人散去,向着容夫人唤了一句,“陛下金口?玉言的,大约明儿圣旨就?得下来,届时为娘领你进宫谢恩去。”
容夫人应了一声是,又扯了自家夫君一把,这才?温言向着婆母说话。
“夫君昨夜同我仔仔细细地说了辜家的事,这会儿母亲若是无事,且听夫君同您说一说。”
薛老夫人白了儿媳一眼,将她的手挽过来,一边走?一边极小声地数落她。
“阿贞半载才?还家,你们两口?子却说了一宿的话,可?真有出息!”
星落被落在?了后?头,这便跟上了爹爹,耳中听得娘亲提起辜家,这便勾起了好奇心,亦步亦趋地跟着在?后?头,往正厅里去了。
黎贞吉乃是前些时日接到了妻子的来信,他原本就?因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曾经几?番前往文安侯府都吃了闭门羹,这些年守边,也暗自查访过许多次,倒得出了一些线索。
妻子来信既然提起,那定是糖墩儿已然知晓了,说不得还被人误会,这便下了狠心,一心求真,便在?这当口?,恰巧得知边关衙门死牢中关了几?名通敌卖国的奸细,这便赶了过去,抽丝剥茧拼拼凑凑地,还原了几?分当时的情境。
黎贞吉坐在?母亲面前,手边上是妻子同女儿,缓缓道来。
“……糖墩儿那信真真切切是写?给儿子的,当时陛下御驾亲征,干系重大,咱们府上的家丁再神勇,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冲边,再单枪匹马地闯过摩天岭,来给正在?打仗的儿子送信。”
“只是彼时儿子手臂负伤,陷入昏迷,辜将军又因此事伤了心肺,陛下便令武佑将军严审那名家丁,最终通过路引确定了家丁的身份,的确是咱们府上的外?院家丁黎核。”
黎贞吉回忆当年,只觉得扼腕。
“其后?这名家丁便被武佑将军当场处决,儿子当年昏迷数日,再醒来时,军队已然开拔回了杀虎口?。”
“儿子深信糖墩儿虽然顽劣,但绝不是敢差使?家丁擅闯战地之人,前岁上得老君山,儿子也询问过糖墩儿,糖墩儿不知此事,坦坦荡荡向儿子说明,当年的确派家丁往儿子驻地而去,若是儿子行?军,便立刻回还。”
糖墩儿在?一旁频频点头。
那一年她十一,乍听得自己要被送上老君山,祖父祖母娘亲都无可?奈何,她这便想到了爹爹,特特命黎核去爹爹驻边之地送信,她也知边境凶险,当时便吩咐黎核,不可?越过边防一寸,寻不到便即刻回还。
黎贞吉以眼神安抚女儿安心,继续说起来。
“边关衙门关了几?名北蛮的奸细,大约是知道死期将至,儿子问起此事,竟有一人知全貌,言说此事乃是当年得意之举,记得清晰,儿子允他不死,才?问出了端倪。”
“那黎核一过灵丘,便被北蛮奸细给盯上了,在?代县被绑了起来,询问了出关事宜,搜走?了路引,找人假扮了他,一路过了雁门关,直往摩天岭,意图扰乱我军,只是此人运气实在?太好,竟阴差阳错地,竟叫他成了大事。”
薛老夫人同容夫人对看一眼,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若当真如此,糖墩儿便不必背负着这个罪名,也无需心中歉疚了。
星落听完一阵惘惘。
即便当年是被北蛮利用了,可?一切却因她的一封信而起,黎核命丧黄泉,辜家哥哥也伤了心肺,一切都不圆满了。
薛老夫人却看出了自家孙女儿的一脸歉疚,冷哧一声。
“当年若不是我那老姐姐连同太娘娘抽了风,非得送糖墩儿入仙山,何至于有后?头这一泼子事?”
容夫人有心为太皇太后?开解,抚着星落的手,温和道:“后?来您进宫不也知道了,送糖墩儿上山的主意还不是太娘娘出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过是因着同咱家是亲戚,才?出面说了此事——也不全怪她老人家。”
薛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怪谁,听陛下那一回的话音,竟像是怪糖墩儿似的,不成,咱孩子不能背这个锅。”
黎贞吉知晓娘亲的脾气,这便温声道:“儿子已命人将那名奸细押解来京,不日便呈御前,一洗糖墩儿的冤屈。”
星落小小地叹了一口?气,洗了冤屈又如何,横竖黎核的性命换不回来,辜家哥哥的寿命也已损益。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必要再往老君山去一封信,问问许天师有无治病回天的仙方儿。
这一日匆匆而过,翻了天便是端阳节,依着出宫那一日同辜家哥哥的约定,文安侯府果然以二姑娘辜沅月的名义,向安国公府六姑娘黎星落下了请帖,邀请她参加永定河边错金楼的端阳赏舟会。
星落十一岁上老君山,同帝京的贵女们再无联系,辜沅月年岁几?何,脾性如何,她一概不知。
容夫人知这一次乃是星落回京后?的头一次亮相,早早地便为糖墩儿裁制了新衣,又往那帝京最大的首饰阁定制了许多首饰头面,可?惜这些与星落来说,都是无用之物——哪里有银票来的瓷实?
静真这几?日来信,说起屋舍的建造之事,那六婆成日价生事,又鼓动了造房子的工匠坐地涨钱,眼看着雨季将至,几?百口?子还等着吃饭穿衣,静真急的唇角起了好几?个大泡。
她也曾下山化缘,可?惜杯水车薪,世仙先前被爹妈软禁,一直了无音讯,近日却好似知晓了静真的难处,托人带了五百两银子给静真,才?叫静真缓了一口?气。
星落十分内疚,这件事是她们三?个共同操办的,可?临了了,她回了帝京,世仙又被软禁,只剩下静真一个人苦苦支撑,十分的不仗义。
端阳节这一日晨起,容夫人早早就?预备起来,看着女儿着了新裙子,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命丫鬟回房拿了一串金镶伽楠香木的手镯,献宝似的戴上了女儿的细腕子。
“太素了,总觉得少点儿什么,戴上这个便雍容多了。”
星落接连几?晚都睡不好,心里又是记挂着静真、世仙,又是想着辜连星的伤势,间或想起千丈崖上造了一半的房子,火烧眉头的在?眉间生了一颗痘。
她依着仙家的规范,着了一件月白色道袍,并未像俗世女儿一般梳发髻,而是照旧束发,戴了一顶小小的冠。
金手镯固然好看,可?是同她的穿着不合衬,星落遗憾地摘了下来,递还给娘亲,由着青团儿为她戴耳铛。
“修道之人不可?太过奢侈,还您了。”她盯着那金镯,满眼都是金子,“您可?以送给女儿当嫁妆。”
容夫人笑,“这有什么,娘亲为你存了一库房的好东西,全是你的。”她说罢又忧虑,“你总做女冠的打扮,总令娘亲疑心不好嫁人——道家可?以成亲的吧。”
星落同自家娘亲无话不谈,闻言促狭一笑。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一阴一阳谓之道。”她晃一晃耳朵上的玉耳铛,“道法自然,一切由心,月老成日价牵线,太阴星君专撮合良缘,吕祖三?戏白牡丹……这些可?全是是女儿的祖师爷。嗐,修道嘛,爱修仙修仙,爱炼丹炼丹,爱吃甜就?吃甜——别想那么多。”
一席话说的容夫人跌破眼睛,星落却又想了想,叹了一气,“女儿从?前想成亲,这些时日却不想了——要忙的事儿太多,哪有闲暇呢?”
容夫人对女儿爱甚,无有不应,她见女儿眉间因上火而生的一颗痘,也有些心疼。
“咱家姑奶奶从?前闹和离,还不是你爹爹和二叔领人把她接了回来,大归在?家,人人爱她。娘亲虽未修道,却极其赞同道法自然,爱成亲成亲,不爱成亲就?不成,女儿家也不是只有一条嫁人的道可?以走?。”星落听得高兴,抱住娘亲的头,照着娘亲的脑门就?是啪叽一口?亲上去,直将娘亲亲的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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