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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有朱槙会说这?些话!”元瑾拉住了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朱槙,你不要这?样了,让我带你离开?吧!你根本就没有受戒!”“受不受戒是我的事?,与施主无关?。”明玄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她却抓得?很紧,露出?一种孩童一般乞求的眼神,可怜地看着他,“朱槙,你欠我的已?经还清,可是我欠你的,恐怕要用?余生来偿还了。你不能?丢下?我。还有,我现在头疼,走不动路……”

她还讹上他了!

明玄知道,平日就是暗中都会有无数人跟着她,他根本不必同情她。

他坚决地甩开?了她的手离开?。

而元瑾躺在长椅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带着微笑。

他果然还是绷不住的,下?来救他了。他就是在生她的气吧?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突破口?,她就能?一点点地将他的固执土崩瓦解。

休息了好一会儿,元瑾才能?站起来。

虽是夏天,但是元瑾浑身湿透,让风一吹还是冷极了。她得?回去换身衣裳,否则明天恐怕要伤风了。

他的心还真硬,竟然就这?么丢下?她走了!

元瑾心里抱怨,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禅房的花木里。

待她走后,竹林中才走出?一个人,穿着半旧僧袍,面容英俊而儒雅。他平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眼神终于有了波澜。

她竟然真的,将所有的人都撤去了。方才若他不跳下?去救她,她是不是真的打算被淹死?

明玄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禅房。

元瑾今日湿漉漉的回去,却是将宝结吓了一跳,生怕她冷出?个好歹,连忙又是烧热水给她洗澡,又是喝驱寒的姜汤。第二日起来,摸到她的额头并不烫,她才松了口?气。

“替我梳妆吧。”元瑾却吩咐她,一边揭开?了被褥。

长公主竟然又要出?去,宝结这?次势必要阻拦了!

她劝道:“殿下?,您不能?再这?般了!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倘若您有什么好歹,跟着的侍卫必定要赔命,就是您不在乎自?己,也得?想想他们!”

元瑾轻轻叹道:“我心里都有数。”

她坐到妆台前,用?檀木梳轻轻刮着头发,看着镜子中自?己漂亮得?不可方物的脸,她皮肤雪白,翦水秋眸,眉眼间?又有一丝清冷倨傲,似乎比原来还要有几分色气之美。

“明玄法师今日去早课了吗?”她侧头问。

宝结摇了摇头,低声说:“说是昨夜回去就伤风了,今早便罢了早课。奴婢已?经暗中叮嘱人,送去了治病的汤药。”

伤风?

元瑾眉头轻轻一皱,他不是救起自?己之后就回去了吗,怎么会得?伤风。

他现在身子真是差到如此地步了?那当真是她的不是了。

她可就一定要去看他了。

寺庙僧人的住处都在后院,一向是谢绝访客的,更何况还是女香客。不过?这?对于元瑾来说自?然也不算什么,她径直朝院中走去。将侍卫留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普通僧人的住处自?然不会太华丽,一排排的僧房,院中种着几株枣树,绿叶间?开?着细小翠绿的枣花,细细簌簌地落在地上。寺中清净,有鸟儿清幽的鸣叫声回荡在山间?。明玄的住处在最拐角的一间?,十分小,怕是只有元瑾半个书房的大小。

元瑾站在门口?,扣响了门。

里头就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是小师弟么,快进来吧。”

元瑾自?然不管他说的是谁,反正?他说了请进了。她推门入内,只见里面陈设也十分简单,一张木床,一只小桌,不光放着茶杯,还供着一尊小小的佛像,蓝色的烟丝丝缕缕飘逸。屋中的光线很暗,只见明玄躺坐在床上,正?在喝药,僧袍就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俊容果然有一丝憔悴。

但当他一抬头,看到竟然是元瑾时,表情立刻就变了。

“法师似乎不想见到我的样子。”元瑾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明玄淡淡地道:“女施主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前来。”

“法师昨夜为救我,得?了伤风。我自?然要来看看的。”元瑾很自?来熟地说,“这?药可还好,我记得?你不喜苦,便叫人放了许多的甘草,尝来应该就没这?么苦了。”

明玄忍了又忍,才问:“你还想做什么?”

元瑾抬起头,她笑道:“今日来,是逼法师还俗的。”

说罢她站起来,手放在了腰间?,解开?了翡翠噤步,放在桌上,又开?始解腰带,脱下?外面的褙子,里面是一件杏黄色的,薄如蝉翼的纱衣,已?经能?隐隐看到亵衣,和雪白的脖颈了。

明玄的瞳孔一缩,在看到她隐约雪白的胴体时,他腹下?就已?经一紧。

已?经完全长大的元瑾,自?然要比她少女时期还要诱人,身姿姣好,肌肤如雪。

只是佛门重地,她竟如此作为,果然大胆。他闭上眼睛转向一边,冷冷道:“请女施主自?重!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这?……着实是不知廉耻。”

“哦?”元瑾笑着坐在他床上,甚至爬到他身边,坐到他大腿上。

她细白的手指,也放在了他瘦削的下?巴上。轻轻靠近他,在他耳边说:“那么法师,为什么不推开?我呢?”

轻而热的气流,带起身体的阵阵火热。明玄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与她相反的,是自?己越发的坚-硬。他无可避免的,立刻就被她所诱-惑,甚至要捏紧拳头,才忍得?住不狠狠将她抱在怀里吻她,进而要她。这?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哪里还有别的力?气去推开?她。只怕没有推开?,已?经反将她拥入怀中,肆意亲吻了。

“你自?己就该自?重。”他僵硬地道。

“那我自?己要是不知道呢?”元瑾笑着说,她的手挑开?了他的衣襟,手指如游鱼一般地伸进了他的衣裳里,摸到他壁垒分明的宽厚胸膛,他突然蹿高的体温滚烫。再往下?探去,果然摸到他腰间?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能?摸到微硬的伤疤,而她这?些摸索的动作,无疑是一种极致的挑-逗。

在燃着檀香,供奉着佛祖的屋内,他苦苦压抑着自?己涌动的欲望。当她摸索到他的身体,带起阵阵酥麻时,明玄的拳头已?经越捏越紧,咬牙道:“你给我出?去……”

“我才不出?去。”她说着,伸手捧住他的下?巴,在上面印了个柔软的吻。

而这?个吻,就是一切崩溃的开?始。

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按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紧接着一用?力?,将她身上仅余的衣裳也扯掉,露出?雪白得?耀眼的峰峦。而他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佛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都没用?。他就是无可避免地被她诱惑。

她就是魔,无所不在地诱惑他,他为这?个魔付出?了一切。而魔还不满足。

元瑾终于得?偿所愿,她自?然无比地配合他。她也沉沦在欲-望中,被他卷入了惊涛骇浪。但是他的需求仍然超过?了她的预期,仿佛在宣泄某种情绪,又好像是压抑不住的情潮。他的动作非常强硬,毫不留情。

她为自?己这?个行为痛悔不已?,几经哀求,也没有换来他的停止。最后她疲惫地沉沉睡去,睡在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静坐,看着在他怀里沉睡的她,粉白的面容,轻甜的呼吸。她睡得?毫无防备。

大概只有到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了,她是真的爱他的。

他轻轻摸着她的脸:说:“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不要怪我以后不放你离开?。”

而她的回应,只是发出?了惬意而模糊的哼声,转身一侧,继续睡在他怀里,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襟。

门再次被扣响。

明玄,或者是朱槙,扯过?一旁的被褥将元瑾盖住,淡淡地道了一声进。

只见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着程子衣的侍卫,在朱槙面前跪下?,道:“殿下?,这?崇善寺……咱们还要留到什么时候,裴大人说王府有一堆事?等着您处理,若是在不回去,就要火烧眉毛了。”

朱槙嘴角轻轻一扯,道:“我的伤已?养好,现在就可以走了。”

一行人,带着沉睡的元瑾,消失在崇善寺的僧房里。

阳光明媚,当元瑾再次醒的时候,发现透过?窗扇的光线已?经昏黄了,照得?满室金色的余晖,有种静谧而安宁的温暖。

她浑身酸痛,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并不在僧房里,周围陈设华丽而地调,看得?出?是在个极为富贵的地方,只是也一个人也没有,静得?连风吹动屋檐下?的灯笼都听得?见。

这?是何处?

她怎么到了这?里?

元瑾揉了揉太阳穴,立刻想到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头痛不已?的同时,脸上又浮现一种无奈的笑意。

果然,朱槙再怎么落魄,也绝不可能?让自?己变成那样,他留在崇善寺就是有目的的。

房子与外面隔着屏风,元瑾听到了人轻细的说话声。

她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走到屏风旁边,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朱槙面前,恭敬地说:“……顾珩的确厉害……您又在养伤,我们不敢叨扰……营山的总旗已?经被抓了……”

“知道了。”朱槙只是说,“你先下?去吧。”

陌生男子拱手退下?后,朱槙才说:“你要听到什么时候?”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醒了。

元瑾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到朱槙装束仍然未变,还是着一袭半旧僧袍,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与刚才强势的朱槙判若两?人。她道:“殿下?既把我带到这?里,总得?告诉我这?是何处。宝结若晚上没找着我,是会着急的。”

“你冰雪聪明,猜不出?这?是哪里?”朱槙只是问。

其实元瑾已?经猜到了,这?里应当是太原那个真正?的靖王府。

她向他走过?去,问道:“殿下?怎么扮成和尚了,当真是想引我上钩?”

“引你上钩?”他冷淡道,“想得?美,我本就在崇善寺养伤。”

当时朱槙知道救元瑾势必凶险,其实已?经安排了人接应。他掉落入黄河后不久,就被自?己的亲信救起来。只是那时候的他的确是命悬一线,别说出?来夺皇位了,就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亲信知道他此刻病情危重,连忙将他送往崇善寺。

崇善寺中有个老僧人,是不出?世的圣手。当年他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还是朱槙将他安置于此处。所以朱槙一直留在崇善寺养伤,并且剃了关?头装成一个僧人,以混淆别人的视线。同时将自?己原来的部下?暗中聚集起来。

山西本来就是他的大本营,很多将邻都是他的旧部,聚集势力?非常容易。

元瑾笑眯眯地朝他走过?去:“殿下?就别诳我了,你若只是养伤,何须装得?这?么像,还需要做什么早晚课,劈柴挑水的。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所以不理我,对不对?”

她走到他面前时,又径直坐到了他怀里,仍然像刚才那样,掐着他的下?巴问:“你为何生我的气,之前明明是不气的。让我猜猜,你查到了黄河决堤是白楚所为,便觉得?是我的算计在里面。终于彻底对我死心了,是吗?”

朱槙搂紧了她的腰,垂眸看着她的脸:“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什么原因?”

这?难道还不够么……

“方才,我的汤药中,你给我下?药了吧。”朱槙继续说。

即便是她引诱他,他也不会这?么难以自?持。只有一个解释,她在药里面动了手脚。

“我没有。”元瑾眨巴着眼睛,她怎么会承认。

“还不认?你以为我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会胡乱冤枉你么。”朱槙眉一挑,眼神冷峻起来,这?有点像他平日要责问人的样子,元瑾看得?有些心虚。

“哦。”元瑾说着,想从他身上站起来,“既然殿下?不信我,那还有什么说的。”

但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桎梏得?紧紧的,她连起身都做不到,更遑论?离开?。

元瑾也伸手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他是比以往瘦了,但还是鲜活的,健康的。她将他抱得?紧紧的。喃喃着:“朱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活着不回来找我,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她终于完全置于他的气息和怀抱中,有些委屈地说:“你还一直不理会我,你知道溺水多难受吗?”

朱槙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他说:“难受你还往下?跳,不想活了吗?”

“可是你不理我。”

“我需要思考。”朱槙终于说,“其实你做这?些事?,我很高兴。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元瑾侧过?头看他,竟然看到他的目光,同以往一样的温和,她不由地好奇:“你确认什么事?了?”她突然感?觉到,就是因为确认这?件事?,朱槙才终于转换了态度。将她带来靖王府,便是彻底地暴露身份了。

“不重要了。”他笑了笑,“你不报家仇了?”

元瑾埋在他怀里,摇摇头:“家仇已?经报完了,剩下?的是我欠你的,朱槙,接下?来你休想抛下?我去别处。”

“好啊,那以后你便休想离开?我了。就是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放你走。”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最后这?句话的语气加重,若说是誓言,倒不如说是如影随形的诅咒,“薛元瑾,你记住了吗?”

她心中却倍觉甜蜜,点点头靠他更近。

两?个人就这?样躺着,夕阳的余晖笼罩了屋子。她不再心中不安,不再心绪不定。贴着她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是一切坚实的力?量来源,她知道在他怀里,她什么都不必担心,他永远都会保护她。

过?了很久,元瑾又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不知道,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也许不会放你。不过?你可以传信给你的侍女,免得?她们到处找你。”

“其实山西就是你在作乱吧?”

“嗯。”他没有丝毫隐瞒。

“那你为何不回来重夺皇位?”

他沉默后说:“我在等时机。”

“那你等到了吗?”元瑾笑着问。

“不想等了。”朱槙说着,低头亲了她一口?,“不过?元瑾,你弟弟这?辈子别想踏实了。”

元瑾笑了起来:“朱槙,其实我知道,你向来想要的东西就不是皇位。对不对?否则早在很久前,皇位就是你的了。”

“那我想要什么?”朱槙淡淡道。

元瑾就跪坐起来,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又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她看到他的眼眸亮起来。

所以她微笑着,再次投入他的怀抱中。

夕阳美好得?像一场华丽的梦境,暖洋洋的金色,温柔而缱绻,揉尽这?世间?的一切柔情。

至德三年,周贤帝划山西、陕西东部,河南北部部分地区为靖王朱槙封地,统辖边疆九镇,以御外敌。同年四月,靖王清扫边疆,收复袄儿都司部,扩大帝国版图。史无前例,周朝达到疆域最广的朝代,靖王名声空前绝后,一时无双。

同时,周贤帝任用?贤臣白楚、徐贤忠、张世林等人,开?创‘贤德之治’,改善民生,发展生产,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盛世空前,万国来朝。

两?人将周朝推到繁荣的顶端,史称周贤帝与靖王为“至德双雄”,百世流芳。

周贤帝一生无子,过?继嫡姐薛元瑾与靖王之长子为太子,于至德二十五年继承皇位,史称周景帝。景帝一生离父,养于贤帝身侧,自?幼聪慧过?人,天资不凡,后为千古名君。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苦了你们了。

其实靖王当皇帝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元瑾始终不是赵长宁,她无法与靖王在朝堂上并肩作战。一旦靖王登基,她就只能退居二线,身处后宫。这对于元瑾来说也是很痛苦的。倒不如靖王仍然是靖王,而元瑾是长公主,这对于元瑾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感情。

还会有个番外,写一下两人与闻玉的事。本文就HE啦~

其实完结得并不算仓促,因为主冲突的确都已经解决了,写得长也只是拖泥带水。

如此,期待与大家的下次相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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