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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绦开始把差点跑偏的话题走向,往他预设的方向拨转。
虽然他不屑于老爷子的所谓‘家族’,‘我们杨家的声望’,‘杨家祖上’……等说法,但话却大不必直说。
杨绦调动好情绪,起承转合层层递推道:“我们杨家这位祖宗,能够考中榜眼进士,并官至内阁次辅,必当是才华横溢之大才者,值得我们这些后人树其为榜样。”
“不幸这位祖宗蒙受了冤屈、惨遭大难,然但凡天生之才的天才皆多磨难,此或为天意吧,留给我们后人就是无限遗恨。”
“虽最后高宗圣人为其平反,无奈先人已逝……徒留遗恨啊!如此,我们后人更应该去铭记这位祖宗,铭记他的光辉命途,并将复兴杨家声望的重任,放在心上、扛在肩上!此乃我辈后人义不容辞的责任!”
“有大哥、有三弟,我们兄弟互相护持,相信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能衣锦还乡、荣归祖籍!”
杨绦这番话说完,老爷子先是一瞬无言,然后更热烈的情绪立即席卷而来!
无比激动道:“好,好!好啊!老二说得好!老二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杨绦这番话正是说出了老爷子的心声啊,他以前只是用他贫乏的词句,颠三倒四地念叨:‘我们杨家也曾是官籍’,‘杨家祖上那可是一品大员’,‘杨家人就该…’……
心里有很多想法,但话在心口却不能精准地说出来,他说出口的话总是被旁人误解,暗地取笑他只知无能的吹嘘。
他都知道,只是不愿去和人争辩而已。
这会儿,老爷子只觉得,他二孙子就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代他把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在杨绦看来,什么家族大义、什么家族名声、什么家族发展,和他个人有什么关系?过年过节时,人情往来表现周到了,也就罢了。
那些‘我们家一个大家族……’的话,也就说来听一听而已,终究还不是各过各的。说是一个大家族,遇见事情时会二话不说,一大家族人出去撑场子讨公道吗?会给他们借钱吗?
不,都不会,当时缩着不出声,事后再热情地关切两句,这就是极限了。或许有团结的大家族,但他没见到过。
杨绦会说出如此冠冕堂皇复兴家族的话,只是因为它有用,能让他有利可图。
对,他会为了达成目的,说话言不由心,他就是这样一个庸俗又虚伪的人。
但杨谦和杨谚不一样,他们两个年龄虽有差距,但他们都还只是纯正的少年人。
会为家国天下而热血沸腾,家族归属感还很浓烈,杨绦这一番话将两人心中的家族责任感,彻底激发出来了!
杨谦到底年岁大些,言行上要稍内敛,但也言语铿锵、坚定有力:“二弟说的对。我们杨家祖籍京城,若是因被贬充为匠,几代生长杭州,就数典忘祖。就实在太不该了!”
数典忘祖的杨绦,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杨家的祖籍是在京城。
杨谚在性情言行上,就要外放很多,直言:“如二哥所说,我辈子孙要把复兴杨家的重任扛在肩上,并为此刻苦奋进,一定能衣锦还乡!荣归祖籍!”
这时就连一旁的李桃花,也受到了感触,觉着被鼓舞了!
衣锦还乡、荣归祖籍的话,那她不就是官夫人了吗?不,官夫人是要丈夫是当官的,杨温那尊木疙瘩,想当官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诰命夫人,她的幺儿这么聪明,当然能给她挣个诰命夫人做一做的!
感觉气氛烘托到位了。杨绦斟酌地说到:
“光复杨家的这项重任,并不容易。我们在目存高远的同时,也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需得谨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爷爷得把控一家的方向,不让我们家走了偏路。爹娘呢,做好全家的中梁砥柱,做好全家的坚实后盾。
如此一来,我们三兄弟就能放心奋进向前,大哥和三弟担着最重要的责任,科举脱籍、入仕为官,然后像那位祖宗一样成为朝中重臣!”
“而我呢,就在后面支持你们。读书、科举甚至是为官,不吃不喝不交际凭借一身铮铮铁骨,那是万万不能成的。
我们也不说买官行贿,这是堕了祖宗名声的事,做了无颜面对地下的祖宗。但正常的笔墨纸砚、跋涉赶考的花费,以及和同窗、同僚的正常人情往来,这些都是正当花销,都是需要银钱的。
我呢,就在后面挣钱,支持你们的这些花销。”
杨绦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老爷子和李桃花都连连点头。
“对对,老二说得对,我们一家人各司其职,定能光复杨家!”老爷子道。
“老二很懂事,你有经商天分,谦儿和谚儿有读书天分,说不定这就是天意呢!”李桃花也道。
杨绦又收到了两个兄弟的感激目光,回他们一个笑容。
“经过半年在布市上的试水,我也总结出了一些经商之道。首先就是,得敢想敢为。如果我一直畏畏缩缩,那第一笔那五十匹的生意就不会开始,自然也赚不到钱的。
其次就是,要有出才有进。要敢往生意里投钱,才能挣得更多。如果我一直满足于最初那种薄麻条纹布,没有之后的继续投钱,织出厚棉布,那也就没有后来赚的那近百两银子,更没有明年一整年的独家采买契书。
那样的话,都还不知道明年要做什么生意,有没有钱赚呢。”
顺其自然地,杨绦就说出了今晚的最终目的:“我上次送货去袁氏布店时,偶然在街上迎面听到一对路人谈论,说是凤凰山那一带,有荒山出卖。
我心中一动,想到我们这生意做了明年之后,不知道后年还有没有的做,想来竟是朝不保夕。如果买一座小荒山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在李绒那里,杨绦说这生意做个三五年没问题,在家里人面前,他又说明年做完了之后还不晓得后年有没有的做,像是没个准话。
其实吧,都是根据当下情况需要,随机应变来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李桃花果然对银钱最敏感,疑惑道:“日后不是要回祖籍的吗,在杭州买山做什么?我现在连房屋都不打算买了,打算就一直租住到进京的时候呢。”
杨绦早已经有话等着她了,“凤凰山那一带,大小寺庙、道观,城隍庙、菩萨庙,甚至还有供圣人登高远眺的大观台,香客游人如织,有人便可以做生意,所以那里的山并非普通荒山。”
“如果我买一座小荒山,用些巧思在里面,建起几座院子来,不管是租给文人让他们去开山中书院或私塾,还是索性再栽些果木花草,用来接待城中富人、甚至外地客商,春赏花、夏纳凉、秋摘果、冬嬉雪,这都能赚钱。”
杨绦说出来的话都没错,而不利的话又都没说出来。
凤凰山那一带,在那些有庙宇道观的山上,确是香客游人如织,逢节日时还有集,当然能做生意的。
而且他所说的建院子招待富人的生意,也是可以做的。他正好学过两手推拿,再弄点泡脚、泡澡和美容的项目,建成一个度假会所,它不能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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