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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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到你的顺序了。”苏澈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校鱼条件反射地看向他,眼神还有些迷茫，语无伦次地应好。

可转眼间又魂不守舍了，苏澈再次问道：“我刚那段慷慨激昂的演讲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深入人心,仿佛身临其境于国旗台下,听着国家领导人发言？”

他说了一堆，但校鱼真正听进去的却没几个字,反正应好总不会出错。

反观苏澈，平时被她损惯了,以为这次随口形容出来的话也会得到她的反驳。就连对答的话他都想好了，可她这么敷衍的一个回复，反叫他措手不及了。

想好的说辞没能有面世的机会,他古怪地端详了她许久，终于问道：“周校鱼,你在想什么？”

冷不防地被念了名字,校鱼这才如梦初醒。

多年来的臆想至今还是一场梦,但梦中的角色却互换了身份。她倒似乎成了那个爱而不得的受难者。

她胡乱地解释几句，蹩脚地搪塞过去。

念她那段词,短短的几句话，非但没有进步,还磕磕绊绊的。不要说西班牙语像模像样，就连加泰口音也偏离了。最后出来个四不像的人造语言。

别说苏澈听不下去,她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朝他抱歉一笑,说：“对不起,状态不太行，你自己先练行吗？我等会再来。”

苏澈没有反对，只是脸上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不仅诧异她同他讲话这么客气，还惊奇她话语间的浑浑噩噩。

“喂,”他叫住她，“你要是有难过的地方……也可以和我讲讲……”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些话，总觉得不太符合他，甚至能感觉到耳尖泛红，但还是开口了。

“知道了。”校鱼回头笑了一下，只当这是一句客气话，没太放在心上。

她没有立刻回到岗位上，而是一路瞎晃悠。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都能想到，如果被杨姐逮住了，必定会冷冷地挑眉看她：“偷懒？扣工钱。”

所以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大家都在忙工作，基本只在部门或者楼层间来往。校鱼正躲在茶水间转弯的死角里，她能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别人却看不到她。

偷懒偷得多了，自然发现了这个宝地。

饶是她再怎么说服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常之处。

这似乎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是自许今朝带白简见她那天才逐渐显露出来。慢慢地，她发现了一些隐藏的心事。

她好像有些喜欢上他了。

之所以加了一个好像，无非是在心里还不想承认。下意识地延缓这种认知，自欺欺人。

蓦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校鱼探出脑袋，看是怎么了。

只见是有人推着清扫车在打扫卫生，她正想缩回脑袋，准备最后调整一番便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往校鱼这边偏了一下身子。即便她戴着口罩，她也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人正是白简！

心里泛起了疑惑，她到底有几份工作？

也正是这个时候，她才清醒过来，许今朝是有女朋友的，她充其量是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他们随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她进行抨击，而她，无论如何都是理亏。

白简没有进来茶水间，她拖完走廊的地之后，又推着车走了。

校鱼犹如魔症了，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悄悄跟在她后面，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着她上了26楼。

白简没有偷懒，一路勤勤恳恳地清扫。

反倒是校鱼醒悟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傻事，狠狠地拍了自己一下，低声懊悔：“我在做什么啊。傻不傻……虽然他们正处在一个公司里，但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会见面啊！”

她又犯蠢了，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乘电梯下去，自动去杨姐那领罪。

按了下行健默默等待着，忽然听到了某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校鱼体育中考都没这么快过，她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进了安全通道里，还不忘带上了门。

在楼道里匀着呼吸，又偷偷拉来一道缝隙，正好能看见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人。

隔音太好，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她也不懂唇语，只好观察他们的表情。

这看起来像是一场偶遇，许今朝西装笔挺，身材修长，脸上并没有不耐烦。

白简虽然带了口罩，衣着平凡，但掩盖不了她身上的气质，依旧显得美艳动人。尤其是眼尾微微上挑，更是平添了一丝风情万种。

远远望去，宛若一对璧人。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从嘴唇的翕动来看，许今朝绝对不止说了三句话。面色并不冷峻，而是挂着得体的微笑。

分别的时候，她还看到白简拍了拍他的肩膀，许今朝也只是低垂着双眸，不抗拒她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