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汝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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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会来。”林秀安点点头，不言语。林素抬手请进，道：“进来说。”林秀安朝他后头望了一眼，没瞧见慕容瀛的身影，便跟了进去。

两人各自坐定，宫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偌大的太和殿，只有两人。林秀安端了茶盏，慢悠悠的吹着茶梗，轻轻啐了口，在殿内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且持续着。林素摸着扳指，目光盯着殿门。

气氛诡异却又平静。

他们都清楚，都明白。林秀安不请自来，林素恭候多时。两人心照不宣，各知其意。这一刻，终究要来。

“秀安呐。”林素唤道。

林秀安指尖微微一颤，却展颜而笑，静待林素下文。

“这茶可与当年无二？”林素似问的莫名，林秀安却明白的很，她手中端着的这茶正是之前她送予慕容瀛的江川。以江川待她，说明林素信她。

笑意越浓，林秀安道：“好茶。”

“秀安你可喜欢洛阳？”林素又问。

林秀安一愣，那抹柔声似又在耳边回荡，秀安喜欢洛阳么？她点点头，反问道：“三哥呢？”

“我愿为它舍身埋骨。”林素说着站起身来，负手渡到林秀安面前，目光却依旧望着殿门，“若有一日它不堪平庸，我也愿为它开疆拓土，征战天下。”他移回目光，定在林秀安脸上，“你可明白？”

野心灼灼，枯骨哀。林秀安忽的想起先皇的一句话，朕斩的不是人头，还有野心。林秀安恍然一笑，“三哥欲如何？”

林素的眸子里闪着精芒，他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双手撑在林秀安的两侧，盯着林秀安道：“秀安，身在帝王家你我本都没得选，可念在你是我的亲妹妹，我给你两个选择。”林秀安依旧笑着，“关了泊秦阁遣散你手下的那些女子，继续做你的长公主，我便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安逸无忧。”

林秀安盯着林素的眼眸，似要看进去，“另一个选择呢？”

林素更凑近一步，眸子精芒大盛，沉声道：“做我的臣子，为我镇压朝野，为我开疆扩土，为我平定天下！”

“秀安呐。”林素的声音里夹杂着万般情愫，“你是想做你的长公主，还是做朕的刀刃？”

林秀安忽的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林素，道：“此刀唤龙雀，陪我北征三年，杀敌无数，三哥应当见过。此刀出鞘，必饮血。”说着，她将刀刃贴在自己手心，慢慢划开，“我林秀安，在此立誓，愿为吾皇刀刃，踏平山河，杀伐天下！”

刀刃离手，带出一片血红。林秀安伸手印在林素胸口，林素只觉胸中狂跳，就听林秀安道：“我若为刃，致死不逆。”

正月初七，尚书省下达圣旨，昭告天下，封长公主林秀安为汝南王。

天下哗然。

南安国，出了个女亲王。

其余三国不过当了个热闹看，南安朝野上下却炸开了锅，不仅仅是这个“女亲王”，而是手握十万禁军的女亲王！

林秀安那日自打从宫里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林府的书房里。直到两日后宫人带着圣旨而来，一并交上了禁军符。林秀安只看了一眼，就把禁军符丢给了筝蓉，阴冷一笑。

十万禁军？那是用玄衣卫的半个玄铁令换来的，林一虽是林秀安一手栽培，但林秀安下了死令，所有玄衣卫，只认令，不认人。便是持令者命他们去死，也不得反抗。

林秀安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林素，只有一句话你说对了，身在帝王家我便没得选！这条路不是我选的，是你给的，我便走给你看！

“殿下……”众人围在她身后，筝蓉见她面色阴沉，不安的唤了一声。

林秀安稳了心绪，转身朝众人一笑：“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你们为何不欢喜？”

“殿下。”众人皆是不安的唤道。

林秀安笑意更浓，“笑，都给我笑着进汝南王府！”

正月初八，林秀安携众人搬进汝南王府。泊秦阁直至上元节，仍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