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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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机里,沉默在史蒂夫和托尼两人之间蔓延。他们坐在钢铁装甲的两边，史蒂夫神情沉静地望着前方，托尼低垂着视线,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双手。

驾驶舱里巴基戴着耳机，正在和克林特通话。

之前娜塔莎和班纳已经分别给史蒂夫打过电话询问托尼的情况。而现在史蒂夫正在和托尼进行一场决定所有人能不能愉快度过圣诞谈话,所以，巴基干脆让阿喀琉斯将克林特的电话转给了自己,一边驾驶着战机一边向他讲述整件事情前因后果。

过了许久,史蒂夫微微侧过头，看向身旁装甲,“托尼,想或许你不当钢铁侠更好。”他语气平静地说。

他理解托尼为哈皮复仇冲动。因为七十年前,当他以为他永远地失去了巴基,那时候他比托尼还不顾一切，满心满眼只想着纳粹和九头蛇下地狱。

而冲动总是有代价。

史蒂夫从不为自己错失了七十年的时光而后悔。他确遗憾自己错过了佩吉,可他也为与巴基重逢、遇到托尼、遇到复仇者和正义联盟而高兴。

但如果?次的事情,他和克拉克他们没能及时赶到,那么托尼将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佩珀生命,还是他自己生命？

“你什么意思？”托尼一下转过头,皱着眉看着他钢铁装甲问道。

史蒂夫转过头,与他隔着装甲“面对面”，“你可以回到过去平静生活,不再……”

“不！”托尼站起身,加了语气打断史蒂夫的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停顿片刻后，转过身看着史蒂夫，“因为我太冲动,所以你就要把踢出复仇者？?个团队不是你，史蒂文·罗杰斯！”他神情略显激动地说。

史蒂夫也站起了身，看着托尼一字一顿地说：“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托尼不自觉地抬高了嗓门。

刚刚结束通话，正要将耳机取下来的巴基顿了一下，默默地把耳机重新戴好。

史蒂夫努力控制自己不被托尼的语气影响，手向后指着坐在座位上钢铁装甲，“钢铁侠只给你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敌人和伤害。?就是我意思，托尼。

宁愿你是一个不必受到任?伤害混蛋，而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地、以此保护他人的英雄。”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注视着托尼的眼睛，稍稍缓和了语气，“希望你拥有平静生活，托尼，安全的、不会在自己家里被炸弹袭击的生活。”

托尼脸上愤懑表情在史蒂夫说完第一句话时候就完全消失了。他与和史蒂夫对视不到两秒，便移开了视线，看向座位上装甲。他沉默片刻后，认真而平静地说：“你错了，史蒂夫。钢铁侠给带来的并不是只有敌人。它还带来了你和复仇者，和最——一个全新的托尼·斯塔克。”

他从未想过从钢铁侠?个身份里得到什么成就感、荣耀、肯定，或者任何好的影响，他也从来都不会把自己想得多么伟大。

他只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做不到对?个世界上糟糕那些部分视若无睹。特别是当他看到无辜人在受到伤害、他在乎人在受到伤害，托尼无法劝说自己什么也不做。

可他也得承认，成为超级英雄确让他变成了一个更好人，并且拥有了一群了不起的同伴。

而史蒂夫……托尼虽然从未说过类似自己多么幸运能够遇到他话。但事实上，他在心里无数次庆幸自己能够成为史蒂夫的家人，被他关心在意——即使他们现在正在为此争吵。

史蒂夫转过头，不再看着托尼，停顿片刻后才再次开口：“现在开始怀疑?种改变究竟是好还是坏。”他沉声道。

托尼将目光转向他，歪着头道：“一个人改变的过程往往都不那么愉快，无论是变好，还是变坏。”

史蒂夫沉默半晌后，转过头与托尼对视着，“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让你不再当钢铁侠，对吗？”

其实，对于自己话无法改变托尼的选择这件事，史蒂夫早有预料。也正是因此，他以前即便想过多次托尼没有成为钢铁侠或许会更好，也从未真正说出口过。

只是，?次托尼所住的别墅被袭击，真让他止不住地后怕。在幻视告诉他托尼飞去了田纳西州之前，他有那么一刻以为托尼……

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站在合适位置上，不过界去试图干涉托尼的人生。他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因为自己什么也没说而后悔，更怕那一天真到来。

但，即使他再怎么担忧，他也不能替托尼做决定，如同看护孩子一样将他严密地护在自己羽翼之下。托尼是个成年人，并且是一位强大超级英雄。

他只能像巴基说一样，坚信托尼可以得到幸福，同时，尽自己所能地帮助他。

“没错。”托尼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接着他走到史蒂夫原先位置上坐下，左臂揽着钢铁装甲的肩膀，仰着头看着史蒂夫说：“而且你知道，?次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史蒂夫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配合地问：“什么道理？”

托尼收回手臂，转过身侧靠着装甲，面对着史蒂夫，没有直接回答?个问题，“当拖着装甲在雪地里行走，身上没有武器，甚至连一件保暖外套都没有。但并不恐惧，仍然想要找出有关敌人的线索，想要战斗。”

史蒂夫扶着额头，想对托尼说：你当时肯定是冻坏了脑子。

但他现在得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所以他放了下手，给了托尼一个“继续说，在听”表情。

“毫无畏惧和胆怯，史蒂夫，即使失去了装甲。”托尼抓起了钢铁装甲的一只手，向史蒂夫示意。

史蒂夫看着他，抿着嘴点了下头。

托尼松开手，背靠着装甲，仰着头，“以前，不停地升级、制造各种各样的装甲，以为它们能给安全感。可当行走在雪地里，明白了勇气并不来源于你有多么强大武器，而是来自于你内心。就像你说过，托尼·斯塔克永远比钢铁侠。那个成为了超级英雄人，不是钢铁侠，不是冰冷、强大装甲，而是我，托尼·斯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