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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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寒意，似乎之前也在哪里见过。

她仔细想了想，脑袋里瞬间闪出了那日马车上的那阵熟悉的寒意。

谷老夫人！

果然，下一刻，风中跃出一人，虽青春已不再，身姿却矫健而稳定。

她停在试炼台正中，挡在楚怜和一众箐桦谷弟子的面前。

“谷主！”

弟子中有人惊呼。

谷老夫人抬眼扫了一眼他们的方向，原本喊打喊杀的弟子们一瞬间沉默下来，再无人敢出声。

就连气势最盛的谷灵，望到自家姥姥的情绪，也只敢小声念了句“老夫人”，语气委屈的全无之前猖狂之态。

谷老夫人瞥过他们一眼，没再多余停留视线了，她转头望向楚怜，冷声问：“你想去哪儿？正苍阁可不在那边。”

她的话语虽没有气势那般严厉，但她周身那不散的寒意，楚怜早有体会。

这可是让谷翼都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人。

她惜命！

楚怜立刻回过身行了礼：“我……我正打算去找您呢，但这是第一次来箐桦谷这么大的地方，瞧着那边有点稀奇，便缠着师兄，只是想着去看一眼，想着只看一眼就来找您。”

她说的小心翼翼，也不好直说，只得编了谎将罪责都揽了，免得老夫人迁怒谷凝。

飞飞也惜命，和她不约而同的一起转身，垂下脑袋不敢直视老夫人。

【楚怜，这老夫人凶得很！她可是箐桦谷最难惹的女人！甚至在整个修仙界里都算是出了名的！你可千万小心你的嘴！】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楚怜余光瞥了一眼飞飞。

可这句话，却让飞飞心里更没有底了。

谷老夫人看着楚怜，对这说法也不知信了不信，还未言语，谷灵那边已抢先一步了。

她从弟子们中走出来，快步扑到谷老夫人面前，抱着谷老夫人的衣角，跪地痛哭。

“姥姥！您这是从哪里捡回来的没教养的野丫头？这才来箐桦谷第一日就无法无天了！”谷灵晃动着老夫人的衣角，止不住哽咽哭泣。

谷老夫人眉头闪过一丝怒意，仍还未言语。另一边，伤势过重趴在地上的谷秋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艰难的踉跄着来到老夫人面前，恭敬道：“老夫人，发生这种事，我这个长兄最有责任。楚姑娘初来乍到，不懂谷里规矩，同灵妹口角几句，我这个长兄规劝不利，才致使楚姑娘震怒动手，秋儿相信，楚姑娘不是有心的。都是秋儿的不是，望老夫人念在楚姑娘初来的份上，莫要苛责楚姑娘。”

楚怜听着这两人轮番的话语，抽了抽嘴角。

什么玩意儿就她震怒了？

不是谷灵先动的手？

谷凝蹙了蹙眉，犹豫了下，还是向前挪了一步，恭敬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此事……”

“老身何时过问你了？”

谷凝话刚出口，却被谷老夫人冷声打断了。

他张了张嘴，剩下的话梗在喉咙。

楚怜瞥了一眼，谷凝似是习以为常般的，表情只是僵了一下，并未有过大的变化。

他低垂下头，将自己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再一次没有任何感情似的，平静冷淡道：“弟子知错，请谷主责罚。”

谷老夫人同样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对一众箐桦谷弟子道：“都散了吧。谷秋，谷灵，你们两也退下。”

这一圈都没说到自己，楚怜感觉到很是心慌，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被班主任喊起来挨个过问罪魁祸首的感觉差不多。

“楚怜。”

谷老夫人终于念了她的名字。

楚怜忙抬头心虚回应：“在。”

“你和谷凝随我去正苍阁，先谈正事。”

她说着，转身便朝着箐桦谷中，最庄重的那座阁楼走去了。

楚怜侧眼看了一眼谷凝。

他仍没什么情绪，平淡的似一潭死水。

她回想起入谷后，所看到的事情，微微蹙了蹙眉。

【凭谷凝的资质与实力，换做其他任意一家仙门望族，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可偏偏造物弄人，将他投生在了谷家。】

飞飞从楚怜身旁飞过，感慨似的。

【天之骄子啊！】

楚怜轻轻叹了声。

她不禁想起了萧眷那轻佻散漫的模样，瞬间不自觉抖了下。

但很快，她又笑着转了念头。

【但师兄要真变成那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喂，谷主已经走远了。”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怜回过神，谷老夫人的影子都要见不到了。

“等等我！”

想起方才那寒意，她在老夫人那边，还是戴罪之身，这感觉可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