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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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威尔将军亲启：

闻及古菲伦之改革，吾夙夜思之，深以为患。吾之国土西邻冰海，北靠永渊，东、南皆有虎狼觊觎，退无可退、守之难守，唯有自强。

外有患、内欲乱，吾欲师古菲伦之法自强，然困难重重，唯有徐徐图之。

亲王欲王，苦于兵权，必与将军交。望将军周旋之，以待瓮中捉鳖。

另：边境军务繁忙，将军注意身体。

罗瑟琳”

菲伦王廷西部防御线。

黑森林要塞。

一张布满军事文件的木桌上闪过一道紫光，留下一封信与一道光圈。

木桌前的男人穿着便服，尽管身姿挺拔，锐利的眼眸旁仍留下了岁月给予的皱纹。男人有些疲惫，但他没有犹豫，立刻打开了信件。

快速看完信件后，男人神情凝重，眉头深锁，开始起笔回信。

“亲爱的外孙女罗瑟琳：

……”

他将羽毛笔蘸上墨水，正要提笔，又将信纸揉掉，换了一张，但是神情变得温柔起来。

“禀奏吾王：

……”

末了，男人将信件密封好，放在了那道紫色光圈中。

光圈陡然上浮，而后带着信件消失。

很明显，经过塔瑞上次的爆发，宿舍的矛盾更加不可化解。如今宿舍的气氛几乎降到冰点，只有布雷勉强装作一切正常的模样与阿尔搭话。

阿尔知道他们争执的原因，也清楚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但目前来看几乎不可能。想要和解，必须有一方先低下头——谁也不会低下头。除此之外，大概只能交给时间。

他们的矛盾与“贵族”这个群体一同诞生，并且在无数人身上重演，千百年来无法避免，于是日渐激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塔瑞有些懊恼地向阿尔吐诉，“我知道他们不坏……但凯威的话真的太伤人了。”

“怎么可能不嫉妒呢，我有时也会嫉妒。”他垂着头，神情沮丧，“真奇怪，明明我们都是平民，为什么反而为了贵族们吵得不可开交？哈，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的确会给你一点惊吓……但人的思想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上次回去后我想了很多，但一直不能理解你说的‘真正的冲突’。”

塔瑞召唤出自己的【果茶】，取了两杯泛着果香的茶：“给，阿尔。”

阿尔愉快地接过果茶，魔力制造的果茶口感并不差，甚至能够补充一定程度的魔力。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塔瑞也喝了一口，继续道，“你说的‘真正的冲突’大概就是我们的阶级吧。只要我们仍是平民，他们仍是贵族，这样的矛盾就绝不会消失。”

“对吗？”他转头看向阿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们这样是不是该喝酒才对？我父亲常说，等我成年后就不会爱喝果茶了。我不这么觉得，却害怕有一天真的被他说中。”

“我不喜欢酒的味道，”阿尔回忆起千年前篝火旁的那次晚会，“但是有人迷恋微醺的醉感。”

“我没有喝醉过，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塔瑞道，“或许等我尝试了之后就会喜欢，但是起码我现在并不想体验这种感觉。”阿尔没有回答，他并不擅长与人交谈。但阿希礼说过，有时候只要陪伴就够了。于是他拍了拍塔瑞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