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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还准备多嘲讽几句,却见薛镜宁径自从她眼前走过,往府里去了。她与薛忠面面相觑。
“真是个没教养的村姑。”李氏啐了一声,和薛忠一起跟了进去。
薛镜宁刚一进府,便看到薛楚莺穿得花枝招展地迎面而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薛楚莺见她身边只有雪扇这丫头,登时顿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回来。”薛镜宁半讽半嘲地弯了弯唇角,她知道薛家从来不把她当成一家人,“放心,我住几天就走,以全回门之礼。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
“你这是说哪的话?”薛忠闻言,快步走到她身侧来,“你姓‘薛’,是我薛忠的亲生女儿,与我血脉相连,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回来呢?”
不管怎么说,薛镜宁现在已经是小侯夫人,不论侯府的人如何看她,小侯爷又如何待她,横竖有“小侯夫人”这个名分和地位在,往后他们薛家处处得靠着侯府,可不能在这时候断了她这唯一的联系。
刚刚他在府前失言,进来的路上已是自悔不已,这会儿见薛镜宁这样疏远,于是连忙出言补救。
想了想,又伸出手去,抚着薛镜宁的头发,慈爱道:“薛家永远是你的娘家,薛府永远有你的位置,你出嫁前的那间闺房爹也给你留着呢,以后常回来走动。”
薛镜宁因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而诧异得愣住了。
八岁以后她就没有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待嫁那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她也总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能不与他们见面就不见面,所以她已经不习惯与他们相处了,更不习惯来自父亲的温情。
此刻,父亲的大掌抚过她的头顶,慈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蓦地想起了八岁之前的时光。
那个时候便是娘亲仙逝了,还有太公疼着她,那个时候她眼前这个父亲也是真心地疼爱着她,常把“宁儿”挂在嘴边,那个时候的陆谨沉,也总来找她玩,不会像现在这样,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连一句话都不屑跟她交代……
她鼻子微酸,险些掉下泪来。
薛忠见薛镜宁已经被自己打动,便向李氏使了个眼色,李氏不情不愿地轻舒一口气,这才走上来温柔地拉住薛镜宁的手,笑意盈盈:“镜宁啊,刚刚我也是为你着急,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吃过早膳了吗?我准备了好一桌饭菜,叫人温在厨房呢。”
看着李氏的谄笑,薛镜宁猛地回神。
太久不曾获得亲情的温暖,她刚刚差点要将薛忠的话当真了。
其实她再清楚不过,薛家对她“好”,只不过因为她嫁给了陆谨沉而已。
薛家从京州回到铎都后的一切,都是侯府给的,他们要巴结侯府,所以,先要巴结她。
“我已经吃过早膳了,不必费心。”薛镜宁的面色冷淡下来,“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房间休息。”
“你这是什么态度!”被冷落在一旁的薛楚莺忽地厉声叫道。
一直以来,她就不喜薛镜宁。
小时候,她就嫉妒薛镜宁早早地与侯府定了亲,就算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定亲是什么,也从娘亲的嘴里知道了,以后薛镜宁是一定会成为尊贵的侯夫人的,而自己的未来却还没有定数。
后来,他们薛家落败,与侯府的亲事估计没有着落了之后,那股嫉妒心反而消减了不少。人就是很奇怪,两人一样落不得好时,她反而觉得舒坦。之后她娘亲将薛镜宁赶到了乡下,她更是有种大获全胜的快意。
可是,没想到的是,几年之后的薛镜宁不但出落得比自己美,而且兜兜转转地竟还是嫁入了侯府。于是,那股嫉妒和不甘又涌上来了。
此时,薛镜宁冷淡的样子在她眼里犹如目中无人的蔑视。
她气极,不由得冷笑讥讽:“别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结果小侯爷连回门都不愿陪你,你说你丢不丢人——”
“楚莺!”李氏连忙喝止住她,“回你的屋去!”
薛楚莺恨恨地跺脚,用鼻子里用力哼了一声,扭头跑开。
李氏向薛镜宁赔笑道:“镜宁,别跟你妹妹一般见识,她年纪还小,因此说话冲,脾气大。”
“没什么。”薛镜宁心想她说的也是实话。
仅仅几步之遥,陆谨沉都不愿陪自己来,确实够丢人的。
薛镜宁回了自己的院子惜风院。
因着出嫁前的体面,也因着不想叫侯府的人知道他们亏待她,所以她的院子是薛府最敞亮最雅致的院子。
但是,她对这里却没什么归属感。
若要她选,不管是这里,还是更奢华的侯府,都不如她在乡下的简陋小院令她安心。
不过,在她心底深处,最怀念、最喜欢的,还是以前的薛府。
但是,那座府邸在他们离开铎都时已经被皇上收回了,如今被赐给了谁家已经不得而知。她回了铎都后也来不及去看看。
不过,看了又有什么用,那已经是别人的家,不再属于她了。
“小姐,雪扇可真羡慕你,除了莺小姐脾气有些坏之外,家里人对你都那么好,不像我,从小就被人牙子拐了去,连爹娘是什么样子都忘了。唯一庆幸的是,遇上了你们一家大好人,否则还不知道以后如何呢。”见她兀自出神,雪扇走过来给她倒茶,不由得感慨起自己来。
雪扇才被买来没多久,压根不知道薛家以往的事。在她眼里,薛忠和李氏对薛镜宁简直关怀备至,特别是备嫁那些日子,他们前前后后操持个不停,生怕有什么闪失,对薛镜宁的疼爱可见一斑。
薛镜宁笑笑,也不想急着解释什么,倒是她第一次听雪扇说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为她难过,忙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以后你就安心跟着我,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嗯嗯!”雪扇连连点头,感动不已。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薛镜宁让雪扇回自己屋子休息。
独自一人时,她才撩开了袖子。
手背比之前更痛,也更加红肿了,还泛出淡淡的淤青。
薛镜宁咬唇,重新盖好袖子。
她不想叫任何人看自己的笑话,所以不准备找大夫。
好在是左手,并不影响什么,袖子也可遮挡,过些天应该就能自行消肿了。
到了正午时分,李氏派了个嬷嬷来请她前去膳厅吃饭。
膳厅里,薛忠、李氏、薛楚莺、薛褚逸都在。
薛楚莺应该是被薛忠和李氏教训了一通,此刻没了之前的气焰,见到了她,竟主动给她拉开椅子,挤出一个笑来:“姐姐,坐。”
薛镜宁最是软心肠,本来就不打算与薛楚莺计较什么,此时薛楚莺主动服软,她更不会去趁机讥讽什么了,反而由衷道:“谢谢。”
薛楚莺皮笑肉不笑:“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众人落座。
“来,镜宁,多吃点。”薛镜宁刚坐下,薛忠便挑了一块酥肉,递到她碗里。
“镜宁,来尝一尝四喜丸子。”李氏则夹了一颗四喜丸子给她,“福禄寿喜,吉祥如意。”
连薛褚逸——一直没什么交集的哥哥,也给她舀了一碗鱼羹:“这个鱼羹……很新鲜的。”
薛镜宁应接不暇,碗里的菜很快堆积如山。
她有些没出息地鼻子一酸,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这样备受宠爱的假象实在太美好,她一时不想戳穿。
陆谨沉赶至膳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薛镜宁备受宠爱的景象。
他的眸光冷了下来。
之前听太公说过,薛家人对薛镜宁不好,薛镜宁很可怜。
因此,生怕她被欺负,他处理了那边的事,连忙急匆匆地赶来。不顾薛府门仆的阻扰,见到了雪扇,就让她带自己来膳厅。
路上,还不放心地询问雪扇,薛家对薛镜宁如何。
雪扇跟他说薛家对薛镜宁好得不得了时,他还不信。
此时亲眼目睹,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这个女人,总是骗人。
原来,竟是一大家子联合好了,编了个小可怜的故事,骗取太公的愧疚和怜惜,好让她得以更顺利地嫁入侯府。
而他,三番四次地被她骗。
还差点以为她真是什么无辜单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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