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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汜见陶淘与王允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也扔掉手中兵器,表示投降。
脑海中传来系统一声声的提示音,陶淘笑着看向郭嘉,果然相比让王允死于大义、死得让人铭记而言,让王允活着,有更多的时间毕露丑态的作她的对照组更好。
陶淘能确定李傕等人是诚心投降,郭嘉和贾诩不知道,所以应有的防备和控制还是要有,以免双方兵马混在一起,大·炮就直接失效了。
张郃接手安排降兵,贾诩领着曹昂上前将李傕等人的兵器捡起还给几人。
贾诩也曾是董卓麾下,与李傕等人都算得上有故交,李傕等人对其也很敬重,尤其此时,作为降将,在新主公的麾下见到旧同僚,更是亲近几分。
贾诩道,“前事不论,往后又是同僚了。”
得到老朋友的踏实话,李傕、郭汜等人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他们之所以投降得干脆利落,除了见长公主和王允并不怎么对付外,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现在长安城在公主手里,是他们被包围了。
若包围他们的是其他诸侯,哪怕是吕布领兵,他们都敢背水一战,拼死突围,去博一线生机,可来的是长公主,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公主手下火器营的厉害,而看现在,很明显火器营的兵器又更新了。
士兵们战意全无,长公主又放了“投降不杀”的话,哪怕他们咬死不投降,士兵们也撑不住,如此状态对上长公主的莫测手段,恐怕反而引得己方兵变,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本以为是在生和死之间做抉择,可听贾诩的话,公主不仅不杀他们,还要用他们,李傕、郭汜等人大喜。
李傕笑着对贾诩抱拳道,“往后还请先生多多提点。”
贾诩回了句,“客气了。”
双方暂时别过,贾诩打马回到陶淘身边。
先把李傕、郭汜等人收到谯县,再把皇帝和朝臣请回谯县,以双方的敌对立场,不用他们多费力气,这些人就会把皇帝和保皇的朝臣盯得死死的,因为他们是最怕皇帝和保皇的朝臣得势的人。
搞定了李傕等人,郭嘉抬头问道,“长公主奉诏进京面圣,太师为何又将我等拒之门外?”
郭嘉问得客气,于行动和态度上更是客气,大军在张郃的指挥下有序散去,接手长安城防,那五个看着就让人害怕的圆筒铁疙瘩也被士兵推走,此时宣平门下,只有陶淘、郭嘉、贾诩、许褚并二百火器营士兵。
相较于大军数万大军叩门的威逼,两百兵马只能算是自保,这是陶淘的态度,也是陶淘的诚意,摆明了虽然看不惯王允为人,但还是愿意给陛下尊重。
王允冷眼看着陶淘等人片刻,看得出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意,在王允看来,兵马是退了,可数万兵马就在长安城内,还有李傕、郭汜等反贼,只肖陶淘振臂一挥,就是兵临城下的局面。
陶淘所为较之李傕等人,不过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罢了。
陶淘大摇大摆的带着人马进了皇宫,规规矩矩的向献帝行礼问安。
献帝说了免礼,陶淘便站直身打量这个皇帝。
献帝只比陶淘年长一岁,今年十八岁,虽然长期在董卓手下做傀儡皇帝,但观其行为举止,倒很有些皇家风度,长相又清俊得很,若不是身穿龙袍,看起来倒更像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给陶淘的整体印象就是文弱和无害。
陶淘直视打量献帝,面色坦然,献帝却被这毫不掩饰的眼神瞧得有些窘然。
王允看见陶淘大胆到可以说是无礼的目光,不仅没有发怒呵斥,反而故作不视,有几分纵容之意。
郭嘉出声打断这奇怪的氛围,“还请陛下恕罪,我们进城的时候见重兵把守,恐城内情况危急,陛下有不测,便用炮轰了城墙,如今长安城城墙损坏严重,不利于城防布置,所以斗胆放话,降者不杀,以便有更多士兵护卫长安安全。”
王允不对陶淘发难,陶淘却得说说他,“说起来,陛下遭此劫难,王太师难辞其咎。”
献帝怯怯的看了一眼王允,没有答话。
王允张口欲驳。
陶淘接着说道,“王太师之过有二,其一,好大喜功,不接受投降,逼得董卓余部不得不反,以至于兵围长安,将陛下置于险境;第二,无视法度,因个人喜恶诛杀蔡中郎,以至于朝廷内外人心惶惶。”
陶淘一边走近王允,一边问道,“第一条,我还可以理解为王太师嫉恶如仇,对董卓恨之入骨,以至于失了理智,可这第二条,敢问王太师,您诛杀了董相国,是想做王相国吗?”
“你,”王允伸着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陶淘道,“胡说八道,老夫对陛下忠心耿耿。”
“呵。”陶淘冷笑一声,不与他辩。
王允和陶淘之间气氛紧张,两边都是功臣、重臣,献帝左右瞧了瞧,有些手足无措。
贾诩轻咳了一声,道,“当务之急,还是长安城的城防问题,还请朝廷尽快着人修复城墙吧。”
原本的京师洛阳已经被董卓烧成了一片废墟,如今的京师长安的城墙又被陶淘“不得已”轰垮了,这修复城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以朝廷的兵力根本守不住一座没有城防的城池。
这中间若是又有哪方势力起了歹心,那皇帝和百官的性命安危就难说了。
刚被李傕等人吓了一场的献帝看向众位大臣,问道,“众位爱卿,这可如何是好?”
陶淘事不关己的站到一边;郭嘉脸上也是一副旁观者的微笑;贾诩盯着地面,仿佛地面上有花一般;许褚只看着陶淘,旁的万事不理。
被陶淘质问了一场的王允反而对陶淘放了心,此时提议道,“长公主聪慧天成,此番又有救驾之功,臣请陛下立长公主为后,母仪天下。”
众大臣都笑着点头,是啊,长公主若是为后,那还担心什么长安的城防呢。
献帝听此先是心中一松,而后便是一喜,以长公主的权势能力,不仅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平定诸侯,光复大汉,也是指日可待。
献帝就要点头应下,陶淘却一点不给面子的断然拒绝道,“师门规矩,一夫一妻,不得嫁有妻妾的男子。”
王允皱眉,“一般男子如何能同天子相提并论?”
陶淘不耐烦的蹙眉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另外想法子吧。”
郭嘉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挡住嘴角的笑容,主公这一句“另外想法子”真是妙极。
献帝和朝臣的面色都有些尴尬,但陶淘态度坚决,又手握重兵,他们无可奈何,不敢强逼。
一番讨论后,提议让长公主暂住长安,以保长安太平。
这个“暂住”其实也代表大臣们对陶淘的信任和防备,他们既觉得她可信任,又怕万一是个“陶相国”。
满朝文武和献帝都看向陶淘,等她表态。
陶淘没有什么为难或欣喜的表情,只算了算,她的五万大军加上这次的降军,保守估计也得有十万人吧,便问道,“我们暂住长安期间,十万大军的军粮军饷可由朝廷供应?”
众臣见此都带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王允语带上位者的骄傲,回道,“自然。”
郭嘉和贾诩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杀了董卓之后,朝廷发了笔大财呀。
郭嘉听此鞠了个躬行了一礼,配着他一贯客套又带点热情的笑容,颇有些账房先生道承惠后算账收钱的模样。
郭嘉笑道,“修复城防大概需要一两月的功夫,我谯县军普通士兵的军饷为每人每月五千钱,我谯县军皆是精兵,每月饮食供应的耗费,大概是每人每月一千钱,故一月六万万钱。”
六万万钱,这……
献帝听完,脸上忍不住带出心疼之色,王允的脸色更是难看。
郭嘉仿佛没有瞧见,顾自算着账,“每匹战马每月耗粮三石,折合约六百钱,此次一共有骑兵两万,故一月是一千二百万钱。此次随军的还有两位大将军,三。”
“等等。”王允打断道,“据某所知,一个士兵一年的消耗也不过八千钱,你如今张口一月就是六万万钱,这足够。”
王允一时没算过来账。
陶淘替他接道,“七万五千人一年的消耗。”
郭嘉恭敬的拱手回道,“我谯县军一直是按照这个标准来的,太师也知道,普通士兵同精兵是不一样的。”
郭嘉又对陶淘拱手道,“还请主公帮我和文和算算,我和文和一月的月俸加奖金是几何?”
陶淘:“……”
这黑心肝的还要把年终奖平摊到每个月?!
陶淘沉吟片刻,回道,“你一月八百四十万钱左右,文和一月六百七十万钱左右。”
郭嘉笑盈盈的谢过,然后看向皇上和王太师,眼神里有些期待和不好意思,“众位将军的月俸比较复杂,某还得回去再折算一番。”
突然感觉自己实在是贫穷的献帝和众臣:“……”
王允脸色铁青的吐出三个字,“不用了。”
郭嘉轻叹一口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可惜。
“我们谯县每月的负担都特别重,还想着此番能减轻一些财政压力,”郭嘉摇头,又对陶淘说道,“主公,我们还是尽快返回谯县吧,某刚才忘算了,士兵在外还另有补贴,十万大军,省一日也是不少钱呢。”
郭嘉一副跟当家男人商量我们家好穷,我们家人口还多,我们得省着用的主妇模样,把小家子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贾诩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陶淘艰难的控制住自己的嘴角不抽抽。
许褚……他不能嫌弃他,虽然一个男子如此作态实在不堪,可他为了替主公省钱而不要体面,也算得上是尽心的臣子了。
献帝和众臣一边觉得伤眼,一边也理解了为何谯县总是说没钱,看来长公主还真是世外长大的,不看重钱财,故待兵士百姓都很仁厚,以至于谯县如此多赚钱的门道,却还是让手下大臣精打细算,担心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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