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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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侧过头，看着被晚风吹乱发的女子，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神色，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是不是.....”闭起眼，深吸一口气：“惊涛城出现了。”说完，女子睁开了双眼，微侧头用眼角打量着站在一旁的长老。

只见在夜色中长老的身形不由的颤动了一下，而后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相互打量着对方。

然，夜色中，她们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谁也不能猜到谁的心思。

“唉...”长叹口气，还是长老率先开了口：“夕鸾，我现在说的你回去好好考虑一番吧，汐族重现，无疑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契机。”

渐渐的，深蓝色的夜空也慢慢变成了墨黑色。星星开始挂在天空中装饰起那块属于它们的幕布，而晚风也在无声无息之中暗涨风势，赶走了白日里的余热，带来阵阵寒意。

山坡上，两个人的对话也在无声的进行着。一阵风吹过，扬起了那女子的白衣和黑发，只留下那轻轻的一句话：“我...尽力而为.....”

此时的同一片星空下，却是同样一番场景。

夜色浓郁，夜晚的惊涛城郊格外的宁静，只有大海拍打礁石所发出的声响。就是在这么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却有一个鲛人趁着夜色独自一人行走在海边，最后仿佛走累了似得直接席地而坐，面对着大海。

“好久没吹过海风了...”鲛人好似在自言，又好似在说给其他人听。

“唉...”一声叹息，鲛人又说道：“六百年啊....不知是否已是物是人非....”

“是不是物是人非我不知道....”鲛人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另外一名鲛人，只见他先是看了地上的鲛人一眼，而后才并肩坐到他身边。

“你好象话里有话...是不是打听出什么来了？凌。”鲛人斜睨了眼来者。

凌说道：“是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短暂的沉寂，耳边只有海的声音。

“....是关于她的？”艰涩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是又或者说不是....一切由你来做决定。”凌看向身侧鲛人。

鲛人心中一恸，有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沉默了一下说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凌挪回视线，看向远方，幽幽然说道：“这是我从寻梦港打探来的。”

“寻梦港？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地方。”鲛人疑惑。

“听说是在我们消失不久后才逐渐兴建起来的，以前也就是个小渔港。”凌解释道。

“哦？是嘛..继续说吧。”

“当年因为怨灵大军有一大部分进攻惊涛城最后与我们同归于尽的缘故，剩余小部分怨灵被其余三族消灭殆尽。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族与羽族便开始不合，从一开始的小吵小闹，最后演变成了两族对战。”凌慢慢回忆起下午出去打探到的结果，认真说道。

“怎么会这样？”鲛人疑惑问道。

“我也没问出什么原因来。只是据说是羽族突袭人族伤麟城，致伤麟城中无一活口。”

“不可能...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鲛人愕然。

“误会不误会恐怕只有羽族或者人族的人知道了吧。只是听说，当年去伤麟城的那队羽族是羽夕鸾带的队....”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思绪不言而喻。

“你说什么？！”鲛人簌的一声站起，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哥，不管过去如何，现在你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凌直直的看着他，却是答非所问，“现如今羽族和人族双方势均力敌，虽然人族有妖族这个援军却还是只能和羽族打个平手，双方战场更是一直僵持着久攻不下。”

“所以....不管是人族还是羽族都需要我们汐族的力量来对付对方。”鲛人苦笑，对着坐在地上的凌接下去说道：“所以你才会问我...我的选择....”

“没错，还是哥聪明。”凌点头一笑表示赞扬。

“唉...大概真的是天意吧.....上天让我成为了汐族勇士，成为了长老.....就是为了这一天吧。”鲛人仰天长叹。

“那哥你的意思呢？”凌问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鲛人叹息道：“沙沁待我如子....此恩此情，沙漓岂能不报？”

“哥，你决定了？不后悔吗，放弃她？”凌接着问道。

“她...”鲛人眼神忽然暗淡，“六百年的时间...恐怕她早已忘了我吧....”

“那她没忘记，一直守着你呢？”

“即使这样我也别无选择，对于她我只能有负她了。”鲛人摇头艰涩回道。

“哥...”

“凌，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回去吧...明天，该来的总会要来的。”鲛人打断凌将要说出的话，暗自做下决定，“把飞鹞叫来吧。”

夜色如水。

这一夜，却注定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