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鬼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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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的斯科塞斯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喝着闷酒并没有说什么。只有波比又追问了几句，便无人问津一片安静陷入了僵局。瑞凡见气氛有些冷，便主动夸赞道：“听起来很有趣，圣诞节的时候这样的片子既轻松又有趣，应该会很受欢迎的。”

“谢谢。”

约翰知道斯科塞斯这样的艺术家一向眼光甚高，对这样的商业喜剧片从来都没什么兴趣，便只又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回自己的坐席去了。

但没想到是对面的珍妮突然也跟着站起了身，只走到安静处方才叫住了约翰.休斯。

“休斯先生，请留步！”

约翰微微转头，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陌生的亚洲面孔。

珍妮主动伸出了手，道：“你好，我是珍妮！”

“约翰！”他淡然回握，“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简美出版社的总裁，这是我的名片。”珍妮说罢从夹包中抽出名片递了过去，“我对您的电影很感兴趣，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出版这本小说。”

“小说？这只是剧本，我也并没有写成小说的打算？”约翰明显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又道：“很感激你的抬爱，但是……”

珍妮抬手打断，掩饰不住一脸兴奋的道：“嗨！约翰，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想投这部电影。但你已经为华纳在写了，不能夺人所爱，也实在是真的可惜！相信我！我真的认为这部片子会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为什么这样认为呢？”约翰问道。

“首先在圣诞节这就是一部全家人都会选择，也能一起观看的影片。其次我虽然没看过剧本，但我知道除了喜剧之外，应该还会有很多更细腻的亲情，这会带来很多共鸣不是吗？”珍妮笑着说道。

听了她这番话，约翰明显来了兴趣，眼神里原先的毫不在意一瞬间便一扫而光，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父亲在夸赞自己的宝贝孩子一般涛涛不绝。

“当然！当然！你说的没错！我想写出来的就是一部老少咸宜，看的时候觉得快乐，觉得好玩，再略略带一些感同身受的紧张。看完之后又能够有所收获，有所感悟的电影。”

珍妮兴奋的说道：“没错先生！你会写出这样的片子！这也是我为什么对它感兴趣的原因，它正是如今市场所缺乏的轻松喜剧！”

话毕珍妮又转了神色，一脸失落，只黯然的叹道：“只可惜你已经为华纳写了……”

约翰苦涩的笑了笑，华纳的高层其实并不看好他的剧本，一路的融资开拍也都谈的十分的难。虽然眼下是定了要拍，可后头也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珍妮自然是知道电影的价值，也知道电影出品上的困难，怎样夸赞能夸到约翰的心坎里？怎样说话能点出约翰的问题所在一针见血？

都因为先知，而变得容易许多。

珍妮仍旧说道：“无论怎样，如果您有出版小说的计划联系我好吗？或者电影有什么变故，有任何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联系我，我正好认识一家电影公司的总裁。”

说罢珍妮笑了笑和约翰道了别，不再所说多言就转身离开了。

可只刚刚转身，珍妮便看着波比向她走了过来还未有开口的机会，波比一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出版他的书。”

他有些不解的笑问：“休斯先生不是写的剧本吗？”

珍妮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阿斯特若公司筹备的怎么样了？能够开始发行第一部电影了吗？”

不待罗伯特开口，宴会的主持人突然开始上台串场，因为音响声音实在有些大，大到根本没法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波比便拉着她走向了外面的露天平台。

与大厅里的灯火通明嘈杂糟乱截然相反，纵然不远处就是热闹非凡的世代广场，可这黑夜之下的露天平台倒显得十分安静。

罗伯特从铁盒中缓缓抽出一根香烟，夹在嘴中还未点火突然听见珍妮说道。

“把《小鬼当家》拿下，让它成为阿斯特若发行的第一部电影怎么样？”

罗伯特拿着火机微微有些发愣，他拿下嘴中的那根烟方才笑着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见珍妮神色未变，罗伯特显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又问：“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部片子？没有出名的导演，也没有出名的编剧甚至可能连演员都不出名。”

珍妮却道：“因为这部片子能挣很多很多钱，相信我波比！这是一部小成本的片子，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外部取景。”

“成本低并不代表什么！”波比夹着烟反驳道。

珍妮看着他解释道：

“首先，圣诞节这样的喜剧片老少咸宜，如果买票绝对不会是一张也不会是两张，会是一个家庭一起购买。这无形中就会笼络比其他电影更多的观看量！”

她微微停顿后，又道：“其次，轻松的基调上夹杂着紧张刺激的剧情，与令人深思的亲情。不单薄也不无趣，这正是人们想要在圣诞看见的且会选择去看的电影。”

波比点燃了香烟，他知道珍妮说的没错。

在圣诞假期这样一个轻松的日子里，这样的喜剧片的确是会占有很大优势的。

但……

波比摩挲着指甲，微微夹下香烟，皱着眉头道：“可是我们还并没有看见过剧本，你描述的这些虽然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却也并未可知。”

说罢波比犹豫又言：“再者……他是为华纳写的剧本，这样一部小成本的喜剧片华纳不会也不需要注资，我们不可能冒着得罪华纳的风险去抢电影的发行权，这得不偿失。”

珍妮笑着踮起脚尖，她眺望着黑夜之上的星河，曼哈顿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夜里的光辉璀璨更显奢靡。

良久，珍妮才淡然说道：

“我们不用抢，华纳影业……会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