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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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又没安好心！

顾秀和系统合作上百上千次,如果将副本世界的时间叠加在一起的话，相当于和系统共同生活了上千年，对被系统算计这件事情早已麻木，得知真相后,倒也不会生气，只是——

这个空间到底特殊在哪里？值得你费尽心机得到它？

【这个……咳咳……以后我肯定会向你坦白……】

系统又一次的含糊其辞。

顾秀：坦白是一部分,你一声不吭拿走空间,我怎么帮兽人族恢复生子灵泉，又拿什么给我的儿子们种龙心草、发零食？

【这两件事都很好解决。】

说来听听？

顾秀说。

【首先是生子灵泉。生子灵泉和空间灵泉目前共用一个泉源,因为泉源产生泉水的速度跟不上张铭、陈轩的抽取速度，间接导致生子灵泉枯竭。现在,空间归我所有,我不再无限度抽取空间灵泉,兽人族的生子灵泉也会随之自然的慢慢的恢复。短期内,兽人族依旧会有生育危机，好在这个种族的生物的寿命都很长，随随便便就能活到一百岁。一百年时间累积的生子泉水足够他们生育一批新的后代了。】

这个解决办法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顾秀姑且信了系统的解释。

【龙心草的问题更加好解决,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我拿了你的空间,必须给你一些补偿，我现在就从系统中枢拿一块空间药田赔给你！】

你还真是大方！

顾秀嘲讽。

【主人,以上已经是我能提供的最好的解决两个问题的办法！既然你不接受，我现在把随身空间还给你，你慢慢背负这个杀人空间的代价吧！】

系统开始威胁顾秀。

顾秀其实不太乐意受系统要挟,但他想到小白和龙宝宝的话：主神/龙神已经消失，消失在这个到处都是bug的世界！而且他的系统其实一直都在监视他！

系统不可信！

顾秀想。

他点点头，表示接受空间的解决方案：承诺的空间药田什么时候给我？

【已经到你手上。】

系统这次倒是很爽快。

顾秀于是凝气识海，手指一个划空，果然发现一块很小的随身空间，面积半亩，田边绕着一弯溪水，灵田土质不是很好，灵泉水质也只是差强人意，勉强满足龙心草的灵气需求。

你倒是算得刚刚好。

【多谢夸奖！】

系统恬不知耻，一口应下。

顾秀顾不得和它啰嗦，确定空间药田已经到账，立刻把龙心草种下去，随后返回陈轩、张铭处。

……

看到顾秀回来，陈轩立刻做出泪眼婆娑的模样，抱着张铭的尸体，悲痛欲绝：“小铭……小铭……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啦！小铭怎么啦！发生了什么？！”

顾秀很意外。

他知道陈轩此人心机深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他没想到陈轩居然真会为了利益杀死张铭！

这已经不是渣，是突破做人的底线！

“我……我……我……”

陈轩对顾秀的惊讶早有准备，哽咽着说：“小铭让我杀了他！”

“为什么？！”

“因为……”

陈轩吸了口气，惺惺作态：“因为我们之前对你说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陈轩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顾秀装傻，套陈轩说出真相。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整件事情要从我爷爷发现八千年前的古人类头骨的时候开始说起……”

陈轩有意控制顾秀，主动向顾秀坦白。

“我爷爷名义上是个民俗学家，其实是风水玄学家，年轻时和风水段家的那一代当家并称南北双秀。他来到梅田镇，在寻找猎户失踪真相的过程中发现了古人类的头骨，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个古老的真相。”

“什么真相？”

“古人类的随身空间。”

“这个……”

“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玄幻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

陈轩说：“陈家的风水术源自陈抟老祖，经过千年发展，可谓博大精深，就算是风水段家在我们陈家面前也得礼让三分。爷爷得家族真传，发现古人类的随身空间后，决定定居梅田镇，破解其中奥秘。”

“那他……”

“他成功了！他找到了这个空间，但是这个空间却因为千年前的一场错误，变成只能由特定血脉的人继承，而你和小铭、阿德，正是这一支血脉的最后一点流传。”

“我和他都是……也就是……这一支血脉是母系传承？”

“不是母系，是线粒体DNA传承。”

陈轩进一步解释说：“千年前，猎户误入这个被遗忘的空间，还在空间内一觉睡了二十年又误喝灵泉水，从此以后，他的后代都有了空间的印记，也就是继承权。而你们，正是猎户的后代。”

“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想称呼它为钓鱼空间！”

“空间不是故意的，它从诞生那一刻开始，继承法则就是如此变态，”陈轩说，“要怪就怪它的诞生太变态！”

“你知道它是怎么诞生的？”

“不清楚。”陈轩说，“不过按爷爷留下的笔记，这一片空间是由古人类的信仰凝聚创造而成的自然山神开辟。因为古人类定期用同族作为祭品祭祀山神，山神开辟的空间也吸收了血祭法则，变成需要定期献上人类牺牲品才能维持和传承的奇特空间。当然，收牺牲品的同时，空间也从不对它的历代主人吝啬，它竭尽全力满足主人的需求，哪怕去偷去抢！”

“去偷去抢？！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陈轩说：“小铭得到空间后，灵泉的水质发生过至少两次改变。刚得到灵泉的时候，灵泉水质又香又甜，喝下去能够解除身体的疲倦。一年后，灵泉水变成金色，含在口里有金属的冰冷感，无法饮用，但只要一勺就能让植物增产三倍以上。又过了一年，灵泉水变成乳白色，用它涂抹皮肤，会让皮肤变得滋润细腻有光泽，于是我们开发了仙女系列，从辣椒酱直到玫瑰纯露。”

“原来如此……”

顾秀明白了。

这个空间确实很特别，仿佛一个次元口袋，可以任意偷取同一个世界甚至不同世界的灵泉水！

难怪系统都对这个空间有兴趣，想方设法忽悠自己帮它弄到空间。

“……灵泉的水质每一次发生大改变，小铭都会生一场病，因为这个空间在给予的同时也不断向空间主人索取代价。同时，空间也在不断的催促小铭献上新的牺牲品，因为他要得太多太多，已经超过他的代价了！”

“所以他就——”

“对不起……”

陈轩假惺惺地说：“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拒绝认主空间后又引导他认主空间，虽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使用法则到底多残酷多野蛮多血腥！我也不该为了减轻他的痛苦主动翻查古籍害他生出邪念妄想杀你维持空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再恨他！”

“你觉得我会……”

顾秀无语。

陈轩的这些话，明面上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其实字字句句都在给张铭泼脏水！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小铭！但我们从认主空间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梅田镇！我们没有私心，或者说，我们还没来得及产生私心！”

陈轩继续打感情牌：“如果你一定要我承认我有什么私心的话，那我确实有私心，我的所有私心源头都是你。”

“我？！”

“我爱你。”

陈轩哽咽着说：“自从翻阅爷爷的笔记发现山神留下的随身空间可能要牺牲你的性命才能维持，我就下意识的开始远离你！我宁可你恨我把我当成神经病，我也不希望你遇上危险！但我还是低估了空间的执念，也低估了小铭守护梅田镇的觉悟，他背着我把你找回来，他想要牺牲你，想要……”

“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要杀我？”

“昨天。”

陈轩的撒谎能力已到化境，满嘴胡扯却是振振有词。

“昨天？”

顾秀不信。

陈轩坚持说：“直到昨天以前，我都以为小铭打算牺牲他自己，把空间转给你。但是他突然说要带你去山洞完成仪式，我莫名觉得事有蹊跷，主动跟了过来，结果却……我只能竭尽全力调解你们，不许你知道真相，不许小铭有机会得逞……”

“然后呢？”

顾秀面无表情的看着陈轩以及陈轩怀中的张铭的尸体：“你杀了他？”

“他要杀你！”

陈轩愤慨，大喊说：“他要杀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被他杀死？”

“谁会喜欢被人杀死！何况我爱你！我不许他伤害你！”

陈轩“深情”表白：“我爱你，我不许你受一点点伤害！我必须阻止他！但是空间法则又规定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于是我只能狠心杀了他！我爱你！我在你和他之间选择了你！请你原谅我！”

“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顾秀冰冷的说着。

“我是为了你才成为杀人犯！即使如此，你也不想原谅我吗？”

陈轩挤出眼泪，“伤感”地看着顾秀。

“杀人是犯罪，”顾秀说，“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杀人都是犯罪。”

“没关系，为你犯罪，我心甘情愿。”

早就做好退路的陈轩虚弱一笑，仿佛他真的很爱顾秀一般：“不管怎么说，你的命保住了，上古空间也会继续庇护我们的梅田镇！我已经心满意足！哪怕明天死掉也不会后悔！”

“陈轩……你……”

“爱，就是这么简单又疯狂……”

陈轩痴痴地说着，演技精湛得可以骗过任何一个不知道他的冷血真面目的人。

可惜顾秀知道他的真面目，不会也不打算被他欺骗。

“就算是因为爱，杀人也是犯法的。”

顾秀说：“等我们出去以后，你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顾秀……”陈轩没想到顾秀会这么绝情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