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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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平放在桌子上，然后向乔青禾的方向伸过去，郑晓青苦涩的笑了笑，然后一点点收紧拳头。他看似越用力，手指却越发显得不正常，那只手根本不听使唤似的，指节扭曲成恐怖的状态。

乔青禾眉头紧缩，眼前的场景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在无人森林待过的那一晚，那些枝丫冲破树皮，然后扭曲着舞动的样子。

“如你所见，我这只手几乎是废了。”郑晓青收回他的手，“拿不起任何武器，杀不了任何人。”

“为什么？”乔青禾盯着他，“和无人森林有关吗？”

“或许吧，我不知道，不过是报应是肯定的，在我发觉手出现异常之前，我杀了十几个人。”郑晓青面无表情道。

“应该是和你一样的玩家吧，他们的右肩都带有重生纹身。”

“是不是你们身上的纹身都是血红色？”乔青禾问道，“你们的目的就是杀了我吗？”

“你应该想知道得很多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郑晓青郑重地放下咖啡，身子微微前倾，“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躲不过这些人的追杀。”

乔青禾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她目光沉定，而郑晓青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他看起来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同自己合作，“告诉我一个理由，你要让我信任你，可是凭什么呢？”

郑晓青身子向后移了移，倚在靠背上，然后道，“你还记得你当时离开时发生的事吗？或者再往前一段时间，林昭被博格杀死，榜单更新，那个时候我们以为只剩下十名玩家，余维理所应当进入排名，成为第十。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你的名字忽然出现在了榜单里。”

乔青禾知道他说的那件事，可是当时在她的游戏界面分明剩下了十一名玩家，为什么郑晓青那里却说是十人。

郑晓青看出了乔青禾的疑惑，接着道，“当时我可以肯定余维没有死，可人数始终没有变化，那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你的积分开始不断增加，并且以一种不止疲倦的速度疯狂上涨，最后凌驾于我们所有人之上，系统提示本局游戏结束，自那以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我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的游戏界面，人数是十一个，那个分数的增加我也无法解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乔青禾平静地解释。

郑晓青摊了摊手，满不在乎道，“事实上，我以为我死了，就像一开始进入游戏的时候说的那样，当胜利者出现之后，其他人都会消失。可我却再次恢复了意识，就是你们进入第二局重生法则的时候。”

“我当时醒来，就是在无人森林，接着系统为我们发布命令——清理者行动。”

乔青禾忍不住皱起眉头，“什么意思？清理者？”

郑晓青笑意浓重，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语气道，“清理者，就是一场围绕着你的狩猎活动。”

“只要我们十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六十天内杀掉你，他就可以获得和其他人一样的重生机会。而其他还存活的人，这个时候就可以杀掉其中一名玩家来获得新的机会。”

“如果六十天内不能杀了我，所有人都会消失是这样吗？”乔青禾问道，这似乎和他们也差不多，只不过目标更明确。

“不。”郑晓青摆了摆手，他略带着些神秘的语气，平和地讲道，“因为你的存在是一个漏洞导致的错误，扰乱了我们那一局游戏的秩序，所以我们杀你，只是在完成之前的任务。当你从游戏里面胜利，回到现实世界，系统也将不再针对你，我们的任务失败后，除了已经死亡的清理者，其余的人不会消失，反而会彻底留在这里。”

“当然，还有很多种可能性，我们的结局主要取决你的生死去留。”

乔青禾此时更加困惑，她有些理解不了郑晓青的想法，可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他的目的似乎已经完全说明白了，她不确定地试探他，“你和我合作，目的就是为了留在这里？”

郑晓青点点头，然后沉稳地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

“我不明白，你坚持到最后难道不是为了回到现实世界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杀了我就可以得偿所愿，不是吗？”

乔青禾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叩了一下，冷静道，“你很矛盾。”

郑晓青倚在靠背上淡淡一笑，“没什么矛盾的，我对于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都没有什么欲望。之前我对你的生死漠不关心，而现在我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个令我满意的结局。

我帮你，其实是在帮助我自己。”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能找到唐，为什么能知道楼茵茵已经死亡？因为在我们的游戏界面，带着每个人的地标定点，虽然不能确定到细微，但锁定对方在哪里还是一清二楚的。并且我们可以进行对话交流，只是因为我先前在无人森林呆得太久了，系统已经紊乱，这几个功能我都无法用了。”

郑晓青道，“在我们到达四号基地之前，已经有两个人经过四号基地往前去了，楼茵茵几乎是和我同一时间到达的这里，不过她没有来找我们。”

“那她是怎么确定我的？”乔青禾蹙着眉头问他，“而且准备还那么充分。”

郑晓青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猜出来，她偷听到了我和唐的对话，知道一行人中有你的存在，所以她做出那样的事很不奇怪。”

“哦，对了。”郑晓青冷笑一声，然后补充道，“听说理查德死了，我想最一开始应该让你很困扰吧，楼茵茵这个人，看着年纪小，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然也不会排名第六。她对于理查德那种类型的人很感兴趣，所以，是他运气不好吧。”

他眼神犀利地盯着乔青禾，饶有兴致道，“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轻易地就杀了她。”

乔青禾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足够资格和你合作了吗？我应该没记错，你是第八对吗？”

郑晓青不置可否，微笑着提醒她，“有时候排名并不代表实力，不过你已经足够幸运了，狄克意外遇险，你少了一个有力的对手，这也提醒我们，苦海秘境不是那么好闯的。”

“说到底，你还是想背叛你的同盟，和我合作。”乔青禾淡淡地回应他，“即使你再言辞恳切，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敌方的人，不过，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我不答应也说不过去。”

郑晓青笑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可以不信顾晏如，但是你必须相信我。”

“那么，合作愉快！”乔青禾举起自己的咖啡，微微勾起嘴角。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