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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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之怒平息。云卷云舒，湖面渐渐平静下来。又露出天边一线青翠的晴空，绽放出万道华光。

白雾散去后，李拂星在岸边四处找寻，都不见幼弟身影。他伫立湖边，双拳紧握，敛眸不语，良久，一枪击碎了岸边一人高的巨大礁石，眸中的寒意却是要将那湖水冻结成冰！

“幺儿！”

李初白呛了几口水，迷迷糊糊醒来，口中隐约又感到有水涌出，他骤然起身，吐出一大口水。

四周有光，不像是地府。呼吸自如，也不像是在水里。

一团火红突然之间扑进他的怀里。

“哥哥！”

“小翠！？”李初白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还活着并遇到了小翠，喜的是小翠也平安无事。“这是哪里啊？你怎么也在？”

“湖底啊。我早说这是打开圣湖密道的钥匙，哥哥偏不信。”小翠掏出昨日李初白打开的那颗圣火珠得意地晃了晃，微微一笑，唇边露出一颗小虎牙。

他换了一身火红的异域衣裳。李初白一低头，发现身上竟十分干爽，原先湿衣服也被换成了与他一样的红袍。

“我的衣裳……谁换的？”

“哥哥的衣服湿了，不能穿了。”小翠理所应当道，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当然是我换的！”

“……”李初白觉得大抵是自己带厚了人家小姑娘的脸皮，明明初遇之时，她绝不是这种调皮的性子。不过人家都没介意给他换衣服，李初白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好意思计较。于是他轻咳一声，换了个问题：“怎么回去？上面还有人等我。”

“哥哥要回去？”碧眸闪烁了一下，他指了指四周，像是得意邀功的小孩子兴奋道，“哥哥你知道吗，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密室！”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由黄金铸成！这里有圣教百年来从不外传的秘籍，学会了上面的功夫，就可以变成顶顶厉害的人！”

李初白将扇子捏在手里把玩，白玉的扇柄在手指间上下翻飞。

“金屋就金屋呗，那也是人家的金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又不能把这儿整个搬走。”

小翠噎了噎，又道：“那武功呢？哥哥也不喜欢？”

李初白正色：“什么武功，依我看，怕不是什么魔道邪功。你万万不能学！今天小爷算是懂了，难怪年年人祭，这圣湖实是魔湖！你刚才看到这湖里有什么吗？历代教主暗地里在饲养什么，你可知道？”

小翠自然也见到了冰蛟，但他并无愤慨，只是道：“看到了，不就是饲养魔兽吗？”

李初白难以理解，嗤笑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不就是……饲养魔兽？”

“只要有用，管他魔兽仙兽。一样的道理，只要他们的秘籍能让我变强，又为什么不能学呢？”

“旁门左道的功夫，学了也无用。”李初白拉着他作势要走，断然道，“走，快回去吧。小翠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吗？出去后，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回极乐城了！”

出身的云泥之别令小翠全然无法理解李初白的心境，一个人真的会对金银财宝和绝世武功毫不心动吗？还是说，这些对李三公子来说都已是触手可得的东西，他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我不要——”他不像李初白，他向来没有选择。只要能改变他的现状、他的命运，他什么都愿意学，什么都愿意做！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凭什么要放弃？

“哥哥！你到底要什么？”小翠以为自己带李初白来这里是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的东西与之共享，却未料到他以为的珍宝在李初白眼中都是随随便便可以抛弃的东西。

那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

他本就一无所有。

李初白一刻也无法忍受呆在这里，因为他知道此刻大哥他们一定心急如焚，于是起身道：“你若不愿走，那只能说明你我莫逆相交，也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分道扬镳四个字在小翠脑中嗡嗡作响。

李初白道：“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小翠低着头不说话，等他抬起头来时，那双美丽的眼睛竟布满了血丝。

“哥哥就一分一秒都不愿与我一起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