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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离离开黑手党后的这一个月里,没有一个人敢私自去找梨离的下落。
因为太宰治曾经有过命令,一旦发现与叛逃人员有私下联络,以叛逃同党处理。
“太宰,夏日祭那天为什么不让阿离去?以往每个夏日祭你都会陪那孩子看烟花,我看过藤原家的卷宗档案,夏日祭那时候是阿离的生日吧?就算三年前你们之间有了隔阂,不过为什么连让她自己去看烟花的机会都剥夺呢?”
“你比谁都清楚知道的吧,她有多喜欢夏日祭。”
尾崎红叶曾这样问过太宰治。
是为什么不让她去呢。
梨离从十二岁来到黑手党,就像一双婴儿的眼睛,所有纯粹和情绪都写在上面,干净得不像个黑手党成员。
三年的时间,她被迫从不懂人情世故变成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可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却仿佛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所以他知道,夏日祭那天她做好了要离开的打算。
最后站在落幕的烟花余烬里,灯笼柔和的光渐渐隐没的角落,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与黑手党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次的夏日祭你敢偷偷跑出来,那么,你不用再回黑手党了。”
那天他是那样说的。
其实是给自己一个台阶而已,她本来就打算在那一天离开的吧。
“不必为了会伤害自己的人伤心,这不是你的过错,也不必因此怀疑自己,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更大,外面的世界很温柔,不会因为你渺小而放弃你。”
记忆里那个她嚎啕大哭着的傍晚。
她泪眼迷茫着,只顾着盯着他温柔的眉眼看。
半晌后才犹豫着小声问出口,“……太宰先生呢?”
——我也不会。
“小姐,我保证这次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在寻找我失踪的恋人,我为了她浪迹天涯,流浪至此。”
梨离望着面前这个一看就不靠谱的男人,白了他一眼,“你上次说的是跟你还没来得及表白的邻家小女孩被迫分离了,怎么这回就成恋人了?”
梨离所在的是一个破旧的神社,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居住在这附近,很清静,而横滨也下了一个多月的雨。
在这一个多月里,没有任何人找过她,就好像已经被世界所遗忘。
不过,这段时间认识了新的朋友。
清瘦,宽大不合身的和服,脚下不合脚的地毯款拖鞋。
红色爆炸头,长度垂到了下巴,遮着半张脸,还有同色系的红色美瞳,让人怀疑是哪家精神病医院爆出来唱土味摇滚,前提是,如果他的声音不那么粗哑如鸭。
蹭吃蹭后。
死皮赖脸。
讲着每天一个版本还不带重样的人生故事。
梨离受不了他的戏精,但也没有说过赶他走之类的,只是懒得搭理他。
男人终于演够了,就地坐起来,托着下巴抬眼看她:“你明知道我都是在说谎,为什么一直没有赶我走呢,连为数不多的面包都分我一半。”
静了许久,梨离垂眼轻轻笑了,“或许是为了证明,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存在感吧,至少还有人会跟我说说话什么的。”
“又或许是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太宰治撑着脑袋静静与她对视。
他的眼睛戴着红色美瞳,最近的版本是为了配上他的火红色爆炸头,当然,那也是假发。
连声音的发声都故意伪装的,总之,在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面前,他真的非常拿手,梨离不会认出来他是谁。
“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
三年前过后,再也没有好好听过梨离说起她心中的想法。
尽管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如一张白纸般,什么情绪都看在眼里,可还是很久很久没有听过她这样说过——
“他笑起来很温柔,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所有美好的形容在他眼中都有了答案,原来人间如此平庸,原来我曾经向往的山海星辰日月朝暮,都不过如此,原来神明给我最难熬的命运里唯一的温柔就是他。”
“可是笑得这样好看的一个人,他竟然不快乐。他活成了许多人都喜欢的样子,可他讨厌活在世界上的自己。”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已经凋落的樱花树下,她言语间都是落寞。
听完她说的话以后,太宰治缓缓站了起来,青石板路上的泥站在了他那身宽大不合身的和服上,他说,“有的人笑是因为开心,而有的人笑是因为不想被人窥探到他脆弱的心,那种人,害怕幸福,害怕拥有,但是,更害怕失去。”
三年前的那次任务,梨离浑身是血躺在他的怀里,他连将她抱起来都小心翼翼,稍一动作,红色的血就会从指缝中流出。
他看到自己颤抖的手和手中沾满的血。
那一刻他听到自己心跳静止,空无一人的世界里,满满当当都是心中无限放大的呓语。
害怕失去,所以放弃拥有。
那天是太宰治最后一次以伪装的身份在神社里见梨离,他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以旁观者的身份远远看着的准备。
知道她在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将他奉为全世界,知道她平平安安,哪怕不快乐,最起码,还能够好好活着。
这样就是自己最想看到的结局,没有错吧?
至于自己……忘了也好。
没有错吧?
“怎么知道一定会失去呢?也许……我可以救他。”
他起身离开之前,梨离这样问他。
“也许你可以救他,但是或许他并不想被你救。”太宰治在最后一阶台阶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看她,却也知道她此时迷茫又失落,如几年前一样的小姑娘一样。他用沉静的语气继续说:“你越是想要拉他一把,越是会理解他所在的无尽深渊。救他,会害了你。”
所以,忘了就好。
没有错的。
意料之外却又如想象一样,梨离离开黑手党后的第四十二天,回到了黑手党。
听到门声响动推开的那一刻,太宰治正握着手中的异能档案,档案上的字里行间有梨离的名字,他缓缓回过头来,只这片刻的动作却仿佛过了沧海桑田。
终于,他看见了她熟悉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同于记忆里那双隐隐发亮的眼瞳,她好像放弃了什么,又决定了什么。
他将档案放下,从书柜走到她的面前,语气轻快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休假玩得还开心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将她四十二天的叛离说成是休假,轻描淡写抹去了她全部的罪过。
这样,她依然还是他的直属部下,站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
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
“多谢首领关心,还算开心。”
对话到此结束,偌大的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无声的沉寂。
半晌后他才听到自己用沉静的语气问道:“那么,对于阿离来说,我是什么身份呢?”
梨离敛下眉眼,没有犹豫,冷静地说:“首领,我永远效忠于您。”
是想要的回答啊。
自己于三年前设计的任务,不就是为了疏离她,将她置于与自己无关的境地吗?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看着她在夏日祭离开的那个夜晚,又是怎样的心情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呢。那一个月以陌生人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听着久违了的呓语,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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