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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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齐了就正式开餐，男人们开始喝酒吃肉，女人们开始喂孩子吃饭。

杨嫂子准备的菜十分丰盛，可能比好多人家过年的菜还好。

红烧肉和土豆，铁锅鱼炖豆腐两个大菜都是用小盆子装的，一盘子清蒸腊肉，肥肉透亮，肥而不腻；瘦肉嫩而不柴；一大盘腊肉炒干辣椒和大蒜，还有小鸡炖蘑菇，拔丝地瓜，油炸花生米。主食有米饭和饺子，管饱。

男人那桌忙着拼酒吃肉，女人这桌抱小孩的要先给小孩子喂饭，大孩子们就装一碗饺子或者一碗饭加菜端碗到处吃，几个男孩子甚至不怕冷站到了院子里吃。

这年头，物资供应缺乏，有些人家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才吃一次肉。大人都馋肉，别说孩子们了，所以桌子上的肉菜消得好快。孩子们吃饭吃得快，女人们动作也快。

男人们那桌还在拼酒，女人们这桌已经吃完，尽管杨姐一再表示等会自己收拾，但是大家还是很自觉得把餐厅厨房收拾干净，把用过的碗筷洗了。

男人们拼酒还不知道吃到啥时候，小栓子吃饱了就想睡觉，张慧和柳春带小栓子就先回去了。

也有要等男人一起回去的家属，就坐在餐厅和杨嫂子说话，杨嫂子准备得有瓜子，花生还有水果糖。

一出门，柳春就忍不住和张慧八卦道：“俺刚才听一营营长家属说，方营长家的要把方秋菊介绍给一营的刘指导员，可惜方秋菊那天到你家门口哭闹的事，一个大院都传开了。”

“那刘指导员肯？”

“刘指导员现在躲都还来不及。”柳春幸灾乐祸的笑。那个方秋菊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一路闲话到家，小栓子已经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快睡着了。

张慧进了屋，洗漱完就拿了本书在床上靠着，那次在供销社买的两床棉被，垫一床盖一床，又舒服又暖和。迷迷糊糊的她都快睡着了，感觉到身边的床有人重重的坐下来。

张慧努力睁开眼，看到是李国庆坐在床边，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的她立即清醒过来。

“你回来啦？”张慧最不喜欢闻酒味，用手捂住鼻子嘴巴，“喝了多少酒？好臭！”

李国庆制服的风纪扣已经解开，露出白色的衬衣领，盯着张慧的眼睛亮亮的，像有簇火苗在里面燃烧，张慧突然感觉到有点危险。

“快洗把脸去，李国庆。换件衣服，一股酒味好难闻！”

李国庆没说话掉头就走出卧室。张慧糊涂了，这是喝醉了还是装醉呢？

一会儿李国庆就进来时外套已经脱掉，穿的是林场发的绒衣，脸上的水都还没有擦干，身上只有极淡的酒味，看样子是洗脸刷牙了。

怎么连件毛衣都没有，这娃怪可怜的，明天去买2斤毛线给他织件毛衣，张慧心里划算着。

李国庆重新坐在床边，“慧慧，我们说说话。”他犹豫着开了口。声音低沉性感。

他一直都想管自己的小媳妇叫慧慧，但是不敢，今天喝了点酒壮胆才敢喊得亲近点。

“你想说什么？”张慧感觉到李国庆和平时不同。“你没有喝醉吧？”

“慧慧，你要回上海吗？”李国庆没有回答张慧的问题，自顾自说道。

“你去赶火车不小心掉进河里，不是要回上海吗？”李国庆固执的问。

今晚要秋后算账啦，张慧从床上坐起来，严阵以待，“是的，我想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