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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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殷绪绪难得的有些愣神，她听到少年这么说了，眼神才转向了自己的手，那里在刚刚被悬浮车的屏障划破了，虽然伤口不深，但是面积不小，这时候血珠顺着手背滑下，滴在了地面上。

她表情不变，快速地用随身携带的手帕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没事。”

对方听到她这么说了以后，便依旧低垂着眉眼，殷绪绪看着他的睫毛颤了颤，转而便站起了身，少年向她行了个礼，似乎便准备离去了。

“等等！”少女忍不住地叫了起来。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再一次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殷绪绪，脏兮兮的脸上疑惑更甚。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殷绪绪是他，说不准也会奇怪这个贵族小姐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常。

但是殷绪绪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但是她现在所能做到的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哽咽，转而甚至有些费力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停顿了几秒，转而回答道：“蒋冉。”

那两个字轻飘飘的，砸在殷绪绪的心里却像是有千斤重量。

少女拼命眨了眨眼，才没有让自己就地做出更反常的举动，她慌乱地摸遍了全身，也只找到一个代表着殷家家主身份的水晶——

这还是她昨天处理完了姐妹以后才拿到的战利品。

少女看了看那个水晶，几乎毫不犹豫地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那个水晶往少年的手里一塞。

对方比她高了一个头，这时候她甚至还有微微仰视，才能看清他的全貌，对方的眼睛半眯着，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温润无害，就连眉眼都还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殷绪绪咽了口口水，转而道：

“如果你以后，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拿着这个水晶来找我，或者，或者找任何的贵族，他们都会帮你的……我叫做殷绪绪。”

她最后的自我介绍显得极为突兀，甚至听上去有些干巴巴的，但是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一点，她只是确定了那个水晶被塞到了少年的手里，便马上退后离开。

少女的离开太过于匆忙，她几乎是像逃一样地回到了悬浮车上。

屏障升起之前，殷绪绪看到了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个眼神看上去极为地平和，甚至带着点微微的笑意——

她几乎能听到少年叫她‘绪绪’的声音。

但是事实上，对方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样陌生的眼神甚至让殷绪绪感觉有些恐慌。

——也许潜意识里，她更希望对方带着仇恨看着她。

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自己的刀刃是如何刺入对方的胸脯，对方温热的血液溅到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触感……

殷绪绪快速地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快速地压住了自己正在颤抖的手。

那边的影卫没有发现她的反常，倒是有些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公爵大人，你为什么要把代表身份的水晶给这么一个乞丐呢？”

殷绪绪一动不动：“我愿意。”

影卫：“……”

他的家族世世代代侍奉着殷家家主，他本人就已经经历了两代家主的变迁，不得不说，眼前的殷绪绪是他接触过的年龄最小，同样行为轨迹却又最不可预测的家主。

她时而事故精明得像是一个老者，时而又天真得像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那块水晶，还可以再打吧？”殷绪绪转而再一次开口问道。

影卫花了好几秒才又回过神，皱眉答道：“那块水晶的材质极为稀少，且是顶级工匠花费数月……”

“那就不惜人力，不惜钱财，再做一块出来吧。”殷绪绪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尽快。”

影卫：“……是。”

悬浮车慢慢开远，那边的少年还停留在原地。

半晌过去，他慢慢地把水晶举起，对着阳光，眯着眼睛，光线透着那边的水晶，折射出不一样夺目光芒，看上去晶莹剔透。

少年勾起了唇角，他的手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块水晶，这块水晶质地精良，做工同样不凡，他的指腹除了感觉到冰凉的触觉，同样也能感觉蕴含在这块水晶下的磅礴能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少年的身边多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与他同属于黑街的产物们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手里的物件，他们贪婪的目光几乎就要把那块水晶盯出一个洞来。

少年面上不动，像是没有发现那些视线一般，他面色如常地往后走去，转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那些视线的主人终于忍不住暴起向少年攻击过来——

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化作了血沫，洋洋洒洒地飞舞在了空气中。蒋冉很快地把手里的水晶保护在了怀里，转而那些血液转而很快飞洒到了他的衣服上，为那些已经干枯的痕迹再添了一道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