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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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后一场戏并没有因为下雨而延误，说是室内戏，到了才知道环境还不如在外面淋雨好。

剧中躲难的山洞为了彻底还原，赵导物色了好几个拍摄地都不满意，自己前几天带着人去山里转了好几圈，直接现场找了个景。

“什么味儿啊，这是。”

梁宵跟着摄制组转场的时候，刚一踏进去，就被里面的简陋和爬满石壁的绿色青苔弄得有点反胃。

阴冷、潮湿、站都站不稳，洞口外面是从环绕的山间开出来的天井一样的深坑，一走进去脚底下都打滑，出去倒是容易，直接坐在洞口蹬一下都能滑出去。

进来除了经常跋山涉水的赵导和几个年轻人是自己爬进来的，梁宵和付明熙都是被人扶着一步一回头的进去的。

梁宵拍过不少恶劣的环境，在塔里木沙漠打滚吃沙子的时候都没这种反胃的感觉，石壁上连个伸手的地方都没有，机器被外面的设备吊起来稳住探进来。

潮湿青苔生出来的强烈刺鼻的味道，进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在这种地方跟付明熙演出来剧本里的惺惺相惜。

准备就绪过后，赵导将戏讲完直接退出去，坐在外面的车里跟着设备一起吊起来，再难看难闻的地方，灯光打好之后，录影带里呈现出来的立刻变了个样。

梁宵很快进入状态，秉承着专业的素养，面不改色，暗自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利索卷起袖子，将自己腿上用来束住裤腿的布带散开抽出来，往洞里的水沟里透了几把，拧干。

......

剧组的人连拍摄间隙的交谈都少了，都想着早点拍完。

“太子的右脚再往后，身体向后倒。”赵导拿着喇叭看着屏幕，“身体动态，要放松，你现在很累。”

付明熙连眼珠子也没转，跟着指令一点点往后倒。

赵导很不满，“你这个状态不行，你们已经快穷途末路了，你累地走不动了，不是背直直撑着做个样子给我看，大银幕上你每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没吭声的付明熙冷着脸吸了口气，立刻被气味刺激的咳了两下。

梁宵在一旁原本捂着口鼻，这会儿忍不住笑出来，肚子跟着打抽，气味冲进来反胃更严重了。

赵导看付明熙的状态提议，“要不我们原地休息一下。”

付明熙：“不用。”

梁宵：“别了。”

异口同声出来，两人才相互看了一眼。

付明熙虽然没说出来，但脸色一直不好。

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付明熙情绪上有什么区别，毕竟他大部分时候都摆着一张脸，可是连梁宵都看不到他放松的模样，八成是真的非常反感了。

比起自己生理上的不适，梁宵这会儿才想起来付明熙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听赵导说，他连别人穿过的戏服都不肯穿？

这回真够委屈的了。

不可否认自己看付明熙这种只能吃瘪的样子，是有点看好戏的感觉。

这些年轻人踏踏实实拍戏的不多了，尤其是这种靠着一张脸炒热的花瓶。也许是同行衬托起了作用，梁宵觉得付明熙至少在工作态度上称得上敬业了。

这跟他出道的花瓶人设相差得有点远。

“对，就这样。整个人倒上去。”

赵导还在喊着，梁宵转个身找了个能稳住脚的地方打算休息一下，腿还没站稳，就听到后面传来好几声女孩儿的尖叫，连着几个大男人都喊起来。

“明熙！”

“怎么搞的？”

“快叫人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下去把人拉上来啊！”赵导直接站了起来。

梁宵后过头看到的就是付明熙整个人扒着洞口的石头缝，一只脚踏在外面。这种地方摔肯定是摔不了，滑坡的地面和身上的衣服里保护措施都做的很好了，顶破天摔一下。但是脏是真的脏，要从这一溜滚下去。

“明熙。”梁宵喊了一句，显然比外面的人要冷静多了，“能进来吗？”

付明熙看了他一眼，手指往石头缝里用力抓了一把，“有点使不上力。”

“再抓稳点，我接你。”

“梁哥待着别动！”外面的人喊了一句。

梁宵目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摆了摆手，一路踩着处理过的石头过来。

伸出手去扶住付明熙的腰，原本打算往里使劲，捞着腰扶回来，使出去的力道却突然偏离了轨道。

跟着付明熙踩住的那只脚一滑，两个人一起往洞外面掉下去。“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