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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记错了。她比我更年轻,本该可以记得一切想要忆起的事情。

房间里一片死寂。

她比我更年轻,比我更不愿意回忆。

我松开按着燕子手腕的手,从怀里拿出个拨浪鼓。

很小很旧的一个拨浪鼓。

油纸做的鼓面,弹丸做的鼓耳,鼓柄髤漆,彩绘的牡丹褪色大半,水红色苍白下来,花瓣上生着几个黑漆漆的虫眼。

这东西有些年头,我不敢太过轻怠,紧握柄身,轻转半圈掉漆的鼓柄。

鼓点在陈旧房间里划过时光,好似很久前也曾在此处轻响。

“当时已是承平十二年秋天,你刚满七岁,买走你的是四大主城里一户富贵人家,衣上朵朵锦绣花开。马车行到荒野的时候,你从车队里逃了出来,跌入积坳,再不见踪影。”

这是燕子告诉我的故事,听着很使人难过。

我停下止住鼓柄的转动:“要是你还活着……也许已经同燕子一般高。”

女童不明白:“大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放慢语速,告诉女童所有人迈进这家门都会察觉的事实,“你的母亲,她不是睡着,是已经死了。”

我说罢顿了顿。

“你不记得你离开了多久,我可以告诉你,你离开了不止一天,不止半月。”

“你离开了十年。”

“金氏将这面拨浪鼓送给另一个小孩的时间,是十年前。”

“你七岁的时候,你的母亲抛弃了你。这一段回来的路,你走了十年。”

女童死在她七岁的某一天。

没有军阵,没有长夜,没有来敌,只有一个走丢了的孩子。

女童说:“大哥哥,你骗我。”

女童说:“你骗我。”

我自幼无缘端坐学堂饱览群书,无法引经据典、安抚人心,只是拿着那面拨浪鼓,显出无奈又冷静的面色。

燕子终于看不下去,一跺脚,拨开挡在身前的我。

她虽然不曾与女童打过交道,但应当是听过女童名字的,面对女童,看清那张童稚的脸竟一时忘了原本想说的话,嘴唇颤抖,最后说:

“你是金湘吗?”

女童说:“你是谁?”

燕子与我对视一眼,把几欲脱口的自白强忍回去——就算她声泪俱下介绍自己,女童也不曾有机会真正听说她。

燕子说:“金湘。我从你母亲口里听过你的名字。今天终于见到你。”

燕子说:“你的母亲,如果我没记错……你走的时候,她的头发应该不是这样的颜色。”

女童只冷冷打量她。

过了一会儿,眼珠微移。

视线便木偶一样死钉在女人身上。

过了很久,眨眨眼睛。

她的母亲生得一头油亮的黑发,盘在头顶用碎花蓝布包着,烛火映着的时候,有昏黄的柔软。

躺在床上的女人形貌可怖、腐臭熏天,夹杂在干枯黑发间的根根斑白很显眼。

女童此前睁着眼睛却不肯看,如今形状入眼又一如既往平静冷淡。

她是个那样聪慧的孩子,在看到答案之前已然知晓答案。

“城南金家有个小姑娘,生得三尺三寸方,偏说自己小半丈。

姑娘她春打坯来呀夏插秧,玲珑眼里窥蚕房。

姑娘她秋捕鱼来呀冬晾网,久病床前唱月光。

她是娘的小姑娘,长不大的小姑娘。

她是娘的小姑娘,快长大的小姑娘。

她是娘的小姑娘,最可爱的小姑娘。

娘愿她半生天真时日远,娘愿她一世安宁岁月长。

只盼她半生天真时日远、一世安宁岁月长。”

女人还没吹熄烛火的时候,老爱把她抱怀里唱自己编的小调,手把着小孩软软的手臂,左摇又右摇。摇着摇着安静下来,侧过脸去,转回来的时候眼角总那么红。

时值三更,家里安静。只一盏灯,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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