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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进自己的银服前襟里,掏啊掏,想要把那本《山海经》再给掏出来。
云吞棉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动作,嘴角逐渐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
然而,苏绥掏了大半天,忽然脸色一变,长眉蹙起,惊疑不定道:“不好!我的《山海经》不见了!”
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云吞棉飞奔过去,急迫道:“怎么可能呢?!真的丢了吗?”
她伸出两只手就要去掀苏绥的领子,但却被苏绥一把抓住,握着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嘻嘻。”
苏绥露出了一口光洁的贝齿,笑得狡诈又阴险。
“靠!”云吞棉恼了,恼得同时还羞红了脸。毕竟苏绥此刻的笑容虽然有点猥/琐,但架不住是个高颜值的美男,距离她又近在咫尺。
试问和哪个美男靠这么近不会脸红呢?更何况云吞棉母胎单身二十二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所以别说拉小手了,光贴个脸都够她脸红心跳好久。
“你居然敢骗我?!”
“我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苏绥丝毫没有意识到云吞棉已经恼羞成怒,处在爆发的边缘,继续他的作死发言道:“不会是从没谈过恋爱,和像我这样的帅哥接触过吧哈哈哈……”
云吞棉挣脱不开他的手,于是低下头,狠狠地张开嘴咬了下去——
“嗷——!!!”
足足咬了半分多钟,才松口,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整齐的红色牙印,还有闪闪发亮的口水。
苏绥甩开云吞棉,疼得直叫唤:“你这女人的牙齿是用什么做的,咬人,不是,咬狐也太疼了吧?!”
“知道疼还不快点把《山海经》给我?”
“给给给!”苏绥眼泪汪汪地朝自己手腕吹气,翻找自己的衣服道:“遇到你真算是我倒了八辈子霉!以后不要让我在小吃街看见你!不然见一次……”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身形也一滞。
“糟了!《山海经》真的丢了!”
云吞棉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凶巴巴地摊开手掌:“别开玩笑了,快点把它给我!”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话。苏绥的脸色并不好看,金色眸子微沉,其中氤氲雾霭,他不知看向何方,一副正在思忖的模样。
云吞棉心中“咯噔”一声。
“不会……真的丢了吧?”
苏绥颔首,手中金光闪过,浮现出一本和《山海经》差不多大小的书,然而封皮上却没有任何字,里面的书页也全是空白。
他沉声道:“有人把真正的《山海经》盗走了,用这本假书替换了它。”
这句话简直是晴天霹雳,云吞棉怔愣良久,才缓过神来,抓着苏绥的衣服想要全部扒下来,拼了命地翻找。
“就算你让我裸奔也是找不到的。”苏绥任由她扯自己衣服,不予反抗:“这一次我没有在骗你,它确实不见了。”
云吞棉一边喃喃着“我不信”,一边继续扒他的衣服。
直到胸前的衣衫敞开大半,精致的锁骨也完全展露,依然没有其他东西的痕迹,云吞棉才不得不承认:
书确实是丢了。
“呜呜呜!”
不过一秒钟的事,云吞棉的眼泪已经控止不住了。
她抽着鼻子用小拳拳怒捶苏绥,哭诉道:“我回不了家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家中还有一双老父亲老母亲,一个年幼的弟弟要养,我年纪轻轻才大学刚毕业,还有一番事业要干,还有一整个世界没吃,现在就被你抓到这里来……”
苏绥被她捶得内伤都要出来了,咽下一口老血弱弱道:“我……我还有别的办法……”
“真的?!”云吞棉停下动作,脸上仍挂着泪痕,却满是兴奋地望向苏绥:“你还有办法能带我出去?”
“……有。”
“什么办法?”
“再把书找回来……”
云吞棉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沮丧了,她道:“你知道书丢在哪里了吗?难道我们又要回到那个有什么'腹虫'的地方去找?”
苏绥整理好衣衫,摇头否认:“十有八九不在那里了。既然敢用假书趁我不注意瞒天过海,那一定是有几分能耐的人,再结合今日所发生之事,我基本已经知道是谁了。”
云吞棉顺着他的话也想到了什么,问道:“龙大志?”
“不错。他方才来我的摊子上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而且从头到尾他一直在激我……”
关键是自己还中招了……苏绥咳了一声继续道:“当我拿出《山海经》时,他的表现明显很兴奋。所以我敢大胆猜测,他的目的就是冲着书来的,而且是在和我打架时顺走了它。”
“那现在也追不回来了啊?谁知道他跑去了哪里。”云吞棉愁得抓头发。
“别担心,龙大志的背后是姬皓,他拿到书一定会先交给姬皓的。就算不清楚龙大志,姬皓我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住在西北方,喜欢不穿衣服不化形,在山头蹦野迪。一般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所以他基本上不怎么去人间,是个家里蹲,我们赶在龙大志之前过去,铁定能堵到兽。”
云吞棉被他的胸有成竹,滔滔不绝惊呆了,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好几眼,道:“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可你连他不穿衣服不化形这种事都知道……你们……yooo……”
苏绥知道她又想歪了,却也懒得解释过多,只从腰间取下那半枚狐狸玉佩,一手捧着,一手施法,随意道:“爷可是差一点就娶亲成家了的狐,和那种万年单身狗不一样。”
同为单身狗的云吞棉:有种中了一箭的感觉。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像苏绥这种狐狸,居然还会差点儿就娶了亲?而且为什么没成功?难道是对方被苏绥的厨艺劝退了?
问题一冒出,就想要抓心挠肝地得到解答。
云吞棉踌躇半晌,刚打算开口,却见苏绥已经闭目安静下来。
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多了认真,浓密的长睫垂下,遮住金灿灿的瞳孔,鼻梁高挺,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令人下意识想要触碰那张脸,看看他究竟是真是假。
鬼使神差地,云吞棉伸出了手。
然而指尖还没摸到苏绥的半根汗毛,他就突然睁开眼,扬唇得意一笑:“找到了!”
云吞棉伸在半空中的手一滞,随即机敏地转了一圈,手掌作势拂过自己的鬓角,把碎发带到脑后,顺便还冲着苏绥挑了一下眉毛,抛了一个深沉的媚眼。
苏绥浑身一个哆嗦,恶寒道:“你,你干什么……”
云吞棉:“……”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好在苏绥手上的狐狸玉佩及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拯救了云吞棉。
她故作震惊道:“快看!这是什么!它怎么在发光!”
苏绥一言难尽地望着她,道:“这是我的贴身宝物,发光是因为我给它注入了法力,好让它给我们指引姬皓所在的方位。”
“哦……”云吞棉搔搔脸,不好意思道:“不过我怎么看着它有点眼熟呢……它为什么缺了一半?”
一提到这个问题,苏绥就想到了当年某些不堪回首的回忆,难免怒从心中起,脸色不善地哼道:“还不是因为一个熊孩子当初在我的婚礼上大闹,害得我新娘子跑了不说,把这定亲的另一枚玉佩也给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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