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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阙道:“殿下,你也知道小祸水?神婆子的话你也信,弄虚作假,蛊惑人心喽。”
裴凝道:“但是贵妃信,贵妃信了还会有上头的人信。”
裴凝话里有话。
贵妃娘娘宫里出了个祸水,江阙本来以为?只是司里当玩笑话传的。没想到事情传的挺远。难怪沈微给?姚光施压,要他?尽快破案。
江阙说的无心:“幸好只是贵妃信这些,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头,皇上万一当真了,怕是不妙。”
话毕,气氛静了下去。
沈微只觉得徐雁雪杀人不见?血,妙。
裴凝暂时无法想通徐雁雪先是派了一众杀手来杀温轻轻,后又极其生硬的扣了她一个杀人的名头,最后又说她是“祸水”,竭尽所能要杀一个表面看上去与她毫无利益冲突、甚至地位都相差云泥之别?的弱女子,究竟是图什么。
不过徐雁雪也挺傻,如此跳脚沉不住气,更惹人想探究一下。
吃过早饭。
回司里的路上,沈微居然同江阙主动说起了温轻轻家里的事情,
沈微道:“轻轻父母曾在云州做官,后来父亲扣上贪污赈灾款的罪名,被师父亲自率领逐风卫抄了家,她这才流落到盛京做了官妓。”
“所以,你在怀疑温家的事情另有隐情?不过是县令而已,师父不会为?了一个县令就去跑到青郡乱杀一通。”
江阙也明白他?师父的脾性?。
“师兄,我爹过几日在府里做宴,你和?师父不都得来,到时定然师父会喝酒,师父喝了酒脾气会好一些,也好说话一些。到时候你问?问?他?便好了。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师父那人绝对能让你掘地三尺都挖不出半点土星来。问?问?最好了。”
江阙的话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沈微定定望着前方,思绪千丝万缕牵扯到一起,久久:“嗯。得亲自问?问?。”
噩梦惊醒。
不知何?时下了场雨,雨打进来,沾湿了温轻轻的枕头,她一时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半坐起身子,一头乌云鬓发披散在素白的薄透衫裙上。脸上挂着泪痕,眼尾蕴着红,依然是心有余悸。
梦里,她又回到那个一个叫云州青郡的地方。
是原主即便死?,即便灵魂散尽,都忘不掉的,铭记在身体里的故里。
温府门前的两棵柿子树,挂满了橙红色的柿子,如同一个又一个暖融融、沉甸甸的小灯笼。
这次,她看到了少年时期的沈微。
那个时候的沈微同现在没什么两样,冷意冰冰,略显稚气的脸上挂着老成的表情,十分可爱。
他?穿着脏兮兮的麻衣呀爬在树上,问?她要几个柿子。
温轻轻掰掰手指头,想了想,数了数:“四个,要四个。”
沈微摘了四个,如同一阵风从柿子树上轻而易举的跃了下来。
沈微把柿子递给?她。
温轻轻将?襦裙揪起两边做了一个“小托盘”,说:“沈微哥哥,放这里。”
沈微把胖乎乎的柿子放进去她衣裙撑起的“小托盘”里。
“沈微哥哥,你拿走?一个。”
“你一个,我一个,爹一个,娘一个。刚好四个”
温轻轻笑笑,甜滋滋的。
沈微有些不好意思,推脱道:“小姐和?老爷夫人一起吃吧。我就不了。”
温轻轻皱皱眉头,故作生气的模样:“你不吃我就哭,我就说你欺负我。”
很霸道。
沈微只好拿了一个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一双暗沉许久的狐狸眼眸亮晶晶的流转起了光。
画面一转。
原主的娘坐在院内绣花。
她瞪了轻轻一眼,絮叨道:“轻轻,过来读书?,怎么又玩起了草蚂蚱。”
温轻轻做了一个鬼脸:“娘,轻轻饿了,不想读书?。”
原主的爹从身后走?来,捏了捏轻轻头上两个圆滚滚的球髻:“闺女饿了呀?饿了爹爹给?你买好吃的。”
温轻轻乐兮兮道:“好啊,爹爹,我要去街上去吃。”
原主的爹牵起温轻轻的手:“走?,想吃什么爹爹都给?你买。”
原主的娘亲在后面追着说:“你呀,要把她惯的没有样子了!”
梦到这里还都是美好的。直到行?至门口。
又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黑云压境一半聚集在温府门口的黑色盔甲人,逐风卫。
为?首的男子黢黑的面容,一道可怖的疤痕,表情如同修罗一般凶神恶煞。
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
又是那出现在梦里千篇一律的场景:原主的爹娘人头落地,她被贺九州揪起领子腾在半空——
他?同她说的话温轻轻永远梦不到结果。
回归现实。
温轻轻望着门外与她仅仅隔着半卷草帘的这方小院,怔怔发呆。
脚还在痛,肚子也是。
她发呆时候有些傻。
秋风划过面颊,让她稍稍清醒几分。
不知何?时,一只冰手从被褥里伸了进来,带着浑身的凉气,揽住了她的腰。
她侧头,是还未脱下朝服的沈微。
“想什么呢?怎么哭了?”
沈微的声音低沉柔致,带有安抚的意味。
温轻轻摇了摇头,糯糯道:“没有,做了噩梦。”
温轻轻的被子里还是暖呼呼的,和?窗外的薄凉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轻轻掀了掀被子,说:“进来,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沈微坐了下来,把被子将?温轻轻严严实实的包住,他?再隔着被子把她抱着:“还是不渡了凉气给?你。”
温轻轻缩在被子里,侧头蹭了蹭他?的脖颈。
“今天的天气,好适合睡觉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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