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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奚这话接得不假思索,声音清冷,语气亦是不卑不亢无波无澜,听在旁人耳中,还当是借着这话头有意消遣对方,实际上她这般言行,与其说含沙射影不形于色,倒不如说是根本不在意也不扭捏,外人不清楚她的脾性,当真是难以揣摩于她。
这边淡漠而立的人似是不明白老大夫为何还要动怒,低下头看了眼怀中人虚弱的面容,手上微微收紧,已经有些失了耐心,但眼下是要人治病,若是以武力相胁迫,这老大夫脾气倔强,定不会尽心尽力而为,是以无奚也只是敛了眉,目光沉沉一时无话。
落羽缩在无奚怀里,意识昏沉中听到这些对话,也跟着有些头大。
若是平常,这老大夫不愿医就罢了,左右换一家医馆,哪怕医术平平,于自己来说也不过是疗效慢一些,又无甚大的干系。但既然无奚已经不辞远行将人送了过来,若是无功而返,岂不是白废了她的心思。
何况这老妪言语中透出的态度其实也并非是顽固不化,只是性子倨傲不愿服软,当下欠缺的便是一个台阶,让她能顺理成章应下,又不失体面。
神智尚有些不大清明,疲惫之下感觉口齿也干燥异常,原先聚在肺部的疼痛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了喉头,落羽还是强提起精神,哑着声音开口道:“老人家......突然造访多有叨扰......我伤势已经平稳,你不必担心我会......死在这里,只需麻烦你开点疗伤的方子与我即可......”
那老妪听她说完,面上神情才收住了些,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言辞不依不饶,语气已是不着痕迹地放软了许多:“咳,你倒是乖巧礼貌,我老婆子没瞎,小姑娘家家的学别人在外面打打杀杀,淌一身血还发着高烧,说半死还说错你了?”
发烧?
原来如此,难怪明明伤势已经平稳,身体却越发无力,这些症状倒也都相符。
以往以自己身为龙族的体质,这种常见的发热病症,落羽一生中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体验得到,想来也是伤势属实太重,身体暂时丧失了对寻常病症的免疫能力,才使得她真如凡人一般,被这小小发热掏空了体力。
那老妪话一说完,虽面上依旧是不悦,却微微侧开了身子,在两道门框间让出一段距离来。
落羽轻轻道了声谢,无奚见状一言不发,只会意地抱着她走进门去,屋内并未开窗,光线有些昏暗,空间倒是比从外头瞧起来要宽敞一些,陈设十分简单甚至有些古旧,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混合着满屋药材的气味,置身其中还算让人安心。
只是渐渐抵制不住不断袭来的倦意,落羽进屋后便又微微阖了眼,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被人轻轻放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骤然离开温暖熟悉的怀抱,心中有些空落不说,身上也是越发寒凉,紧接着一双粗糙苍老的手伸过来,不分由说地便开始扒她的衣服。
这手带着全然陌生的气息,触到皮肤之时让人本能地有些抵触,然而再想睁开眼说些什么,却觉得浑身都是疲软的,还带着些酸涩,怎么都使不上力,脑中也越发昏沉,只能作罢。
落羽不知道自己这幅身体现下剥开来看是何种模样,在衣物尽数被从身上除下后,只听得那老妪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外便是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和偶尔她手上没个轻重带来的阵阵刺痛,在身体疲软之下感官也渐渐迟钝,后来便再感觉不到疼了。
耳边蜂鸣中再也没有听到过无奚的声音,但落羽仍能感知到她的存在,除了那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还有原先别院中的那种令人安心的氛围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身侧。
而后黑暗中手背上突然覆上一片温热,是属于年轻女子的细腻柔软,那温软覆了片刻,又稍稍用力,改为整个握住,正如那日无奚伤发之时,落羽在床边轻握住她的手一般。
身子正值发冷畏寒当中,这般被人握着手自然是舒适且安心的,但在安心之余,落羽脑子昏沉中放任意识流窜,又兀地冒了些别的思虑出来。
之前便有注意过,无奚总是会在有意无意中观察自己的一些行为和习惯,偶尔也会效仿一些,似乎也在尝试着去理解一二,但临到最后,她仍是性子极其寡淡,不管是面上还是眼神中,都从未有过半分情感流露。
落羽原先以为她喜怒不形于色,到现在看来,又渐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心中滋生出来。
或许,她原本就没有喜怒呢?
所以她会认为脸红便是难受,流泪便是难过,挂笑便是喜欢,一直以来她都是通过这些单薄的符号来判定他人的心情,也从不掩饰自己对这些情绪的不明之处,是因为这些......她从未经历过,对么?
落羽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不敢继续想下去,几乎是催促着自己将意识松开沉进黑暗中,任凭大脑归于无边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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