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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白宴随意的靠在沙发上。他的气质卓然,与生俱来,只是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有些出神。
手指敲打着杯沿,时间一分一秒而过。
无数男人从他眼前过,穿的奇形怪状,有着女仆装的、有比基尼的、有轻纱蔓绕,若隐若现的、也有蕾丝滚边,少女心泛滥的。只是可惜,他从未多给过一个眼神。
有人懊恼的离开,有人不愿服输,还想用什么其他方法接近他。
放下手中杯,白宴欲起身。
恰在这时——“砰”的一声,一位身壮如牛的保镖突然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头磕在他脚尖,疼的直哼哼。伸出手,白宴将他拉了起来。
场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不紧不慢的靠回沙发背,他望着那个莫名出现,又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那人穿着西方武士的盔甲,握着剑和盾对倒在地上的人呵斥,头盔将他的声音都捂的发闷,但仍旧能听见少年音的纯正:“敢挡爷的路,活的不耐烦了?”
踩着沉重的靴子,他走到白宴面前。
有人窃窃私语:“这是谁?胆子真不小啊。”一时想上前的人都往后瑟缩了一步,眼前情景有些不太适合搭讪。
而那人,走到白宴的面前,居高临下朝他望着。因头盔将他面容全部遮盖,根本看不出他的神态。他拿着剑,伸了出去。
有保镖要冲过来,白宴做出阻止的动作。
剑尖抵着白宴的下巴,手微微用力,将白宴的下巴抬了起来。
他看见来人手腕上绑着的红色流苏,唇角不经意间抬了抬。
白宴尖瘦的下巴随着剑的动作而缓慢抬起,轮廓在氤氲的灯光中浮现,待看清了那人的脸后,执剑的人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他将剑扔到一旁,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拖着那身沉重的盔甲,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堂而皇之的离开。
其他人一个个眼珠都快瞪掉了。
因为——白宴跟上去了。
关上门,那人已经拿掉了头盔,背对着门,在解身上的盔甲。
白宴靠在门上,双手怀抱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初次见面,就被我吸引了?”那人头也不回。
“生日快乐。”白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这么四个字。
“生日只是个幌子,”将盔甲脱掉,执骨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他回过头来,朝白宴扬了扬下巴:“是为了见见你。”他走到白宴面前,伸出手:“认识认识?”
白宴盯着他:“你胆子很大。”
“彼此彼此。”执骨说:“你不也是没看见人,就跟我上楼了?”
“我知道是你。”
“哦?”执骨笑了:“啧,没神秘感了啊。”
“呵呵。”白宴笑了笑:“你在我面前,何来神秘感。”
“噗。”执骨扭头去找酒喝,摇了摇头:“你未免太自信。”
白宴没有理他,只是盯着他的步伐。
执骨喝了口酒,端着那被剔透的酒杯,摇了摇,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盯着他低声说:“既然了解我,不妨告诉我,我哪里最敏感?”他降低了声调,故意说的暧昧,但是眼中并无欲,只有玩笑。
却没想到,白宴突然道:“小腹下三寸;脊椎第三节;脖子后端,全部。”
执骨:“……”
他端着酒杯僵了僵,然后嗤笑了出来:“别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是与否,你一试便知。”
不知是否是错觉,执骨总觉得,白宴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尤其是刚刚那番话说出。不知不觉间,一股暧昧的气氛,从两人间悠悠溢出。
再加上昏黄氤氲的灯光,一时间,这空气似乎都热了起来。
执骨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他今天成年了,那是不是,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伴侣?
执骨倒了杯酒,给白宴。然后凑近他:“不如,我们试试?”
还未等白宴说话,执骨抿了一口酒,待舌尖酒香的余味散去,他放低声音凑了过来:“干杯。为了庆祝我成年,为了我选择了你。如何?”
白宴看着他,头顶洒下一圈柔和的光,照在脸上半明半暗。
他笑了笑,端起杯子一口饮尽,他弯下腰,对执骨说:“其实,你穿武士服不好看。”
执骨眯了眯眼:“那你说,我穿什么?”
“恩……”白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不带笑意的说:“赤金甲,云底靴,执雪阁剑,扬簪缨。”
一寸寸逼近,吻上他的唇,白宴念出最后几个字。
“终吾往矣。”
氤氲昏黄的灯光打在二人身上。执骨少爷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一夜,他已经做好全部准备,望着身上的男人,扬了扬下巴,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
白宴望着他的眼睛,深深道:“因为你在等我。”
“嘁。”执骨笑出了声:“神经病啊。”
“因为征服你,我会有强烈的快感。”执骨眉间隐有骄傲神色,漂亮的眼睛微弯出了道弧度,细碎凌乱的发搭在耳边,他闭上了眼睛:“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只是等了许久,身上人都没有动作。
抬手勾上白宴的下巴,他凑过耳边道:“错过今夜,你就别想了。”
而话音刚落,小指上窜入一个清凉的东西。一个纯银色的指环扣在指间,简单明亮,只在暗处有道卷云纹。执骨晃了晃,问道:“嗯?”
“生日礼物。”
“你送我就要?”执骨不以为然:“普普通通。”
“天下仅有,独一无二。”白宴勾住执骨的小拇指,与他纠缠。
而后他启唇,缓缓道出不知何人名,他说:“骨头……”
我终于,找到你了。
却不知为何,当执骨听到这名字时,眼前一阵恍惚。他摇了摇脑袋,有些晕沉。
只余耳边声:“从此以后,唤我栈衣。”
皱起眉头,眼前人影一分为二,相互重合。感觉到手腕上的红绳被谁放在唇间轻吻,暖暖的,异常舒服。
眼皮沉的厉害,后脑勺就如钝器击打了一样,执骨不由自主随他一同轻声念叨:“……栈……衣?”
岁月如歌,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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