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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潘青便下令众人略微放缓速度,谷良明知他在抬杠,却也只能不予理会,带了两个人忿忿地跑去前面。他打眼扫过修武,修武却只是微微摇头,不仅并未跟上,反而更落到后头去了,谷良顾他不得,打马自去了。

晨间空气沁凉,薄雾缭绕,马蹄踏碎夜露,听在修武的耳里,只觉叮咚作响,清脆无比。举目四望,只见树间的鸟儿觅食归来,在巢边叽叽喳喳,遥远的村庄上空,鸡犬之声相闻,炊烟冉冉升起。这番真实的人间景象,顿又触动他早已深埋的一些记忆,在心湖里泛起一波波涟漪。

修武正自恍惚间,忽有一个精神奕奕的小伙,渐渐也落到下风,竟与他并辔而行,笑着搭讪道:“喂,修武,昨夜那曲子是你吹的吧?”修武认出他是谷良手下的一个护院,名唤谷登,便友好地点了点头。

谷登道:“可真好听。我们大伙儿都说好听。可惜我不会吹笛,要不也跟你学学。”

修武笑道:“你过奖了。其实不会吹也没关系,这曲子原是配了词儿的,可歌可唱。你若想学,改日我可以教你。”

谷登又是欢喜又是讶异,连声道:“是么,但不知词儿长不长?难不难学?”

修武笑道:“不长,通共只有七八句而已。”

当日途中小憩之时,修武便应谷登之请,教人唱曲。他先念了《沧海一声笑》的填词,又带他们哼唱几遍,待众人大致记下,便奏曲相和。

一时只听树荫底下,响起一道清越的笛音和一群光膀汉子的浑厚歌声:

“千山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千山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众汉反复唱了数遍,渐渐放开胸怀,那歌声便带了些沧桑豪迈之感。

潘青手下数人原本坐得不远,兼之这词曲又十分简易,听了半刻,便也不知不觉地轻声跟唱。那几人唱着唱着,却又似想起什么,缩着脖子一顿乱望,果然见潘青面沉如水,目若寒冰,正冲他们死死盯来。几人心中一慌,即时噤声,头垂得低低的,只差钻到地底下去了。

潘青深沉鹰隼的目光却又落在修武身上,久久不曾离开。待转开时,却又撞见谷良如电的目光。二人互无好感,且早已心知肚明,嘴角竟同时扯出一抹挑衅的微笑。

谷家堡马队便如此时紧时慢,忽忽几日,总算赶到边境互市。这互市通商已久,虽然规模不大,倒也门类俱全,与两国贸易相关的各项业务更是十分发达,众人很快便办妥通关文牒。潘青、谷良二人各揣一叠银票,找了一家大票号,一共兑了二百两黄金,值得整整二千两银子。

因有重金在身,这一行人顿时万分警惕。谷良在江边找了一个熟识的船家,潘青又命人仔仔细细检查数遍,方才放心上船,去了对岸。

原来齐梁两国隔着一条奉江划江而治,奉江上游归梁国所有,下游则归齐国管辖,谷家堡一行人所来之地正是奉江下游,是以渡江之后方能抵达梁境。

众人到了一个坡下,便是所谓的梁国马市。谷良熟门熟路,很快便找到一个相识的马贩。那马贩名唤束道林,为人甚是活络,一见来了生意,顿时眉开眼笑,不住声地念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等语。殷勤寒暄之后,束道林便屁颠屁颠地领着潘、谷二人去马场相马。

那马场甚是气派,此时却只闲闲地放养着数十匹健马。看那马体格高大,骨骼匀称,头部小巧伶俐,四肢强健,毛色以棕、黑色为主,纯色的较少,大多是四肢和额部带有白色斑块,俗称“白章”的,显然便是伊犁马无疑了。

束道林打了几下响指,便有几匹好马颈项高举,轻甩四蹄,哟哟而鸣,那姿势极有悍威,加之眼大眸明、毛色光亮,更显神骏。

束道林笑道:“谷爷、潘爷,您二位都是懂行的,不是我自夸,我这些马,那可真是从伊犁来的,与那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本是同根同源。您请看这马,长相美丽,身姿轻盈,步伐灵敏,虽及不上汗血宝马,却也能日行四五百里,不论是走山路还是走平地,均是大有余力呀。再说这马性情温顺,容易驯养,最适合富贵之家乘用,便是女子,只要不惊不惧,那么只要稍加□□,也能骑乘!”

他这厢说得天花乱坠,潘青已是面色微动,谷良却一味摇头道:“这伊犁马看着不错,可是既不及蒙古马悍勇,又不如河曲马强健,既不能卖给军户,又不好卖给农人,实非我们谷家堡所要之物啊。”

束道林双手一拍,夸张地喊了一句“哎哟喂,我的谷爷啊”,接着便面带可惜之色,扁嘴摇头道:“谷爷,咱也算是老熟人了,我说话直道,您听了可别介意。咱们虽只大半年没见,您这耿直劲儿哦,可比年前更重了几分。不是我说您哈,您每天日理万机的,也不知多久没进城去瞧瞧了。现如今您随便看看,我梁国上京,还有你们齐国中都,甚至东南西北各州,哪个地方不是宝马轻裘,歌舞升平?没有战打,还要那蒙古马干吗?至于农夫所用的河曲马,原本就值不了几个钱,您辛辛苦苦跑这么一趟,恐怕还赚不来几个路费呢!”

他这话说得尖酸犀利,谷良本是木讷之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竟是不能接口作答。

潘青与束道林原也不熟,此时一手握着折扇,在胸前轻抬慢摇,一手玩着唇角微须,嘴上还挂着个讥诮的微笑,悠闲得像是来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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