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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乐王府,后院正房。
江月一袭湖蓝素袍,亭亭玉立,坐在沉梨木打成的梳妆台前,眉眼纤纤,看着镜子。
晨曦的光滤过窗棂前的烟云纱,绕过趴在窗台睡觉的黑猫,照出她小巧的下颌,和明亮通透的双眸。
她看起来只是在梳妆台前发呆。
侍女在门口候了一回儿,大着胆子屈膝说道:“王妃娘娘,王爷说过他今天会来寻您,娘娘要不……”
——别发呆了,梳妆打扮打扮,努力博得王爷欢心?
剩下的话,侍女隐去未提。
王妃性子孤寡偏激,只因新婚当日王爷被侍妾勾去偏院,就和王爷生分,一直闹着端着不肯和好。她若明说“讨好王爷”之类的话,王妃只会冷笑。
王妃犟到现在,府内的妖艳贱货已经能填满整个醉月楼。
前几天,更是闹出王爷要休妻的事。
王妃的娘家人来拦住了,但闹到这个分上,王妃与王爷之间,连面上情都很难留存。
她没有办法,只能尽自己侍女的本分,提点王妃。
王妃若不听,她也无可奈何。
王妃果然只是扭头朝她微笑:“无妨,他找我,是为了正事。”
侍女叹了口气,老实靠在门墙上等着。
王妃对侍从并不严苛,十分和气,除了不得王爷的宠,并没有什么坏的地方。
但是,在后宅中,不得王爷的宠爱,就是什么都没有。
王妃……会在寒凉空旷的宅院中,孤闷离世的吧?
江月不在意侍女的想法。
她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姣好面孔,心内默念。
“命簿。”
梳妆台上立刻现出一本书。
书皮棕黄色,羊皮纸质地,上书有端端正正的毛笔行书。
《人界·江月·北楚国恭乐王妃》
这书只有江月能看得见,记载了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她管这叫命簿。
江月唤出自己的命簿之后,心念一动,命簿就自动翻开到“现在”。
命簿上的纸哗啦啦往后翻,没过多久,就翻到了最后一页。
页眉上写着:【十八岁,一月】
正文只有三段文字。
【北楚国宁和十三年三月初九,恭乐王高顺前来污蔑她将消息传递给南秦国,并出私刑,将她挂在城墙。她滴水未沾。】
【北楚国宁和十三年三月十日,挂城墙第二天,】
【北楚国宁和十三年三月十一,挂城墙三日而死。】
江月无声的叹息一声。
结局毫无改变。
还是挂城墙。
她出生的时候就能见到命簿。
一开始她看不懂命簿,后来看懂了,于是陷入了“自己十八岁就要死”的焦虑之中。
她试图改变,命簿的结局却一直是这几个字。
【挂城墙三日而死】
现在,已经无法改变了,今天就会挂上城墙,三天后就会死去。
命簿是很准的。
江月挥挥手,让命簿化为光点消散。
她正要起身,去面对她注定的结局。原本在假寐的黑猫却轻盈的跳到梳妆台上,蹭到她的怀里。
“喵~”
黑猫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羽毛一样搔到人的心底去。
江月轻叹一声,顺着脊背摸着它蓬松又柔顺的毛,温温热热的,手感比摸绸缎的感觉好很多。
黑猫原本是野猫,她喂了一个月的食之后,终于肯在她搭的小窝住下。平常傲娇的很,只用屁股看着她。
现在黑猫主动蹭她怀里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和黑猫说什么。
说她要死了,让黑猫找个新的饲主?
她试图唤出黑猫的命簿,又一次什么都唤不出来。黑猫的资质很特殊,她一直看不了它的畜生界命簿。
不知道黑猫未来会如何,她沉思半晌,伸手抓住猫咪的肉爪轻轻按揉着,歪头笑道:“喵。”
生死有命,就这样吧。
日上三竿,恭乐王高顺拖着一身赘肉,打着哈欠,在一众侍从的恭迎声中姗姗来迟。
一个袅娜如柳的美人儿腻在他的胳膊上,媚眼如丝的朝江月一瞥,懒散道:“姐姐,黑猫不吉。如果没有这黑猫,姐姐怕就不会做私通南秦国将领,偷送消息的事。”
高顺身材肥硕,怀里搂着美人,冷冷的看着江月,声音低沉到令人发腻:“为了恭乐王府的面子,还有江家的颜面,你私通敌军将领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只会说你,受钱财所惑,给敌军将领消息。”
污蔑的人来了。
污蔑的罪名很大,想她死。
江月坐在梳妆台前,眼神都懒怠给一个:“我连二门都没出过,到哪去私通敌军将领,梦里吗?”
高顺清了清嗓子,无视她的质疑,只道:“我毕竟和江家交好,你一人犯事,不能牵涉江家。我给你弟弟在皇叔那露了脸,你安安分分受罚,这事也就完了。”
一副直接把她罪名认定的架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月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平静的询问着,“你用江国忠的前程,和江家换了什么?”
江国忠是江月的嫡弟,和她这个原配所出的嫡姐,关系只是泛泛。
用王妃的位子,换嫡弟的大好前程,江月这个王妃,从来没有同意过。
但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甚至擅自给她定下罪名,让她无法伸张冤屈……
高顺品咂着江月的话,一瞬间甚至感到心虚。
还是美人拧了把他的腰,他才吃痛缓过神,色厉内荏地控诉道:“你是一生止步于炼气一阶的天残之躯,连有资质的孩子都不能生。本王爷留你在后宅,养你这两三年,是你的福分!你不仅不思感恩,居然明面上同意我休妻,背地里联系江家给你做主!”
江月轻笑道:“原来我的沟通敌军将领,传递消息是递给江家。”她瞥了眼笑意如靥的美人,“我说我真心实意想被休,并没有传消息给江家,你信吗?”
天晓得,她为了逃避被挂城墙的命运,听到王爷要休她的时候,简直欢天喜地,恨不得立时收拾行李成为弃妇。
但……总有人怕她挡了自己的路,急吼吼的使出阴招,把她往绝路上逼。
高顺勾起嘴角,眉眼没有笑意:“哦?是吗?我不信。”
江月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命簿已经把她的结局写的明明白白。她施施然起身,一身湖蓝素绸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水色的波澜,衬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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