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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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茗又开始跟早上一样饶有兴趣地开始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子轩的身体，林子轩知道对方压根不可能真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长这么大被一个同龄的漂亮女孩靠这么近这么坦然地打量，耳根已经有淡红微微晕染开来。

林子轩微咳嗽了一声，随后眼神从许言茗脸上移开，正对面前的电视机，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冷漠少年模样，不打算说话。

从许言茗这个角度，她能看见这个生无可恋脸的少年，耳根红晕有一点点加深的迹象。

林子轩长得清秀俊逸，虽然整个人的气质就是颓颓丧丧的，但原本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肤色，随着许言茗毫不遮掩的目光下开始越来越红，却依然是倔强的不带回视她一眼。

这简直是中日双语的草，无怪乎当年校园论坛里女同学们能为他展开数次腥风血雨的屠版示爱。

半晌，被许言茗盯得坐立难安，林子轩忍不住问了句：“你想干什么？”

许言茗其实什么都没想干，她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16岁的林子轩，还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回。

看着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稚嫩脸庞，她又回想起以前高中生涯里和林子轩半年的相处时间，他俩是上下桌的关系，许言茗性格比较随和，和生人勿进的林子轩相处得还行。

许言茗高中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戳他读校园论坛的花痴贴，偶尔再用花痴贴里的语气调戏他几句，林子轩刚开始还会有点耳根泛红，后来直接拉倒，睡觉。

但从未对许言茗发过任何脾气。

想到这，她忽然恶从胆边生，想到常常见到的一些俗梗，看着还有些稚嫩的林子轩帅脸，模仿强抢民女的恶霸语气说：

“我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沙发足够大，茶几足够宽，啊哈……”

林子轩，嘴角有些凝结：……

许言茗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森然的微笑，随后身体开始靠近林子轩。

林子轩虽依然神色冷漠地看着她，心里却有一点慌。

许言茗：“说吧，客厅沙发。或者你想去餐厅，还是随意一间房？”

林子轩，睁大了眼睛，许言茗说的话故意模糊了重点，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意思，但他俊秀淡漠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些不知所措。

许言茗，扼腕：没错，当初在给林子轩读十五岁学妹表白，帖子里学妹说去哪个地方都可以的时候，林子轩就是现在这个表情。

时隔十六年，她竟又看到了。

林子轩微抿了一下唇，眼神不自觉朝二楼岑雪真所在方向瞟去——这个时候求救，好像有点蠢。

尤其是，他还是个男的。

他挣扎良久，才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许言茗，点烟：终于还是逼他说出了这么一句。

她已经逼近了他，在他惶然的临界点，如沐春风地一笑，亲切地问：

“除了辅导你功课还能做什么？今天第一节辅导课，你是想先辅导数学，还是英语，还是物理化？”

林子轩闻言表情一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附身逼近他的许言茗。

许言茗继续笑得很亲切：“那么，你到底是要在客厅，饭厅，书房，还是在我卧室学？选个地方对你来说这么难吗？”

林子轩，无语。

小朋友，我看你是真的有很多问号。

许言茗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教导：

“林子轩，作为未成年人，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长大后报答社会，努力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你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也不看看我俩花季雨季的年纪，顶多就是和人谈场牵牵小手的恋爱，搞其他的合适吗？”

林子轩：……话都让你说了。

见林子轩没什么反应，许言茗笑了笑，问：“今天先辅导你数学？”

“不用了，我要走了。”

林子轩拒绝了许言茗，他站了起来：“谢谢你和许叔叔岑阿姨为我解困，但我不想留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本来他就是打算被带回家后也要逃出来的，他不知道该逃去哪里，但他也不想给许家一直带来麻烦，如果他留在许家，他有预感，林臻臻可能会把许家折腾得够呛。

许言茗一挑眉，问：“你要去哪里，去你妈妈家吗？”

除此之外，林子轩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他也没什么朋友，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也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并没有能力为他安排居所。

但林子轩摇了摇头，只用平淡地语气叙述了一个事实：“她不要我，我不去。”

许言茗听到这话没有特别惊讶，在她印象中，她婆婆确实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小儿子，但这位婆婆也很少关爱顾子玮。

她婆婆顾淑青就是一个性格极为强势的女强人，顾子玮曾简单说过他妈妈亲缘淡薄，一心将所有扑在事业上。

就连他与许言茗的婚姻，顾子玮虽然从来不说，但许言茗知道，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许言茗本身所在的家族比较门当户对，能帮得上顾家不少忙。除此之外，顾淑青并不关心许言茗是一个怎样的人。

许言茗时常怀疑顾子玮堪比奥斯卡的演技多是被她婆婆磨炼所得，否则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能人前潇洒自如走遍花丛，惹一众豪门千金心起涟漪，背后却能可怜兮兮地对她情歌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备注：是真唱的那种，许言茗被吓到了，表达强烈不适后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