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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实在不行,近处的彩绘灯笼还能瞧清,稍远一些就模糊了起来,更远处的就只剩彼此交错的绚烂光影。此刻站在阁楼上面,别说茶楼前走马灯里的故事,就连阿嫣指的是哪个灯笼,她眯着眼都不太能分辨清楚。饶是谢珽这种性子,瞧见她那样都差点笑出来。
“去跟前看,别把脖子伸断了。”
谢淑闻言甚喜,“那我就跟堂嫂去啦?”说着话,戳了戳阿嫣。
阿嫣其实也想去街上走走。
不过毕竟已嫁为王妃,不是闺中能肆意的玩闹少女了,便征询般瞧向谢珽。
谢珽颔首,取了昭君兜给她穿上。
旁边高氏瞧着这情形,焉能不知谢珽今晚一反常态出来赏灯的用意,遂朝谢淑招了招手,道:“街上挤满了人,去的多了不便照看。你先坐坐,待会陪我去对面的望云阁猜灯谜。”
谢淑会意,讪讪的退回座位。
阿嫣只能跟着谢珽出门,因卢嬷嬷年事渐高,便只带了玉露在身边,徐曜和?陈越身着简衣,随从护卫。
……
楼外星稀月明,花灯齐放。
满街皆是喧嚣笑语,衣香鬓影穿梭往来,人流拥挤如潮。因那座灯轮是满魏州独一份的,百姓们慕名?而来,楼前格外拥挤。
阿嫣出了摘星楼,慢慢赏玩两侧的花灯罗扇,没走太远,清越的歌喉便自长街拐角处传来,夹杂儿郎们的欢呼之声。这应是哪家教坊里出的花灯车,以华灯结成彩楼,选坊中最出挑的歌舞伎子献艺,若能捧得哪位姑娘一夜扬名,整年的兴隆生意也就有了。
彩灯美人,原就极为相衬。
莫说城中儿郎们,便是闺阁女儿都饶有兴致,追捧者不在少数。
果然,灯车靠近时人潮随之涌来。
阿嫣笑吟吟的往旁避让,却还是晚了一步,险些被兴冲冲追捧的人踩到。肩上忽而被谁揽住,她随着那力道转身退步,在徐徐飘近的笙箫声中,稳稳跌进了谢珽的怀里,微敞的披风裹住她,结实而温暖。
他今晚穿得清雅,极衬灯市流光。
灯车带着的人群潮水般涌过,阿嫣紧紧贴在她胸前,浑身都似裹在男人的气息里。他身上惯常的威冷在今夜尽数收敛,她稍稍抬眸,看到谢珽唇角噙了笑,脸上被花灯镀了朦胧温柔的一层光芒,就连声音都带了低笑,“看来时机不对,得多等?会儿了。”
旁边摊贩趁机凑过来,“公子,给少夫人买个灯笼吧?明月年年,锦屏帐暖,都是新出的雅致式样呢。”
谢珽随意瞥过去,目光却落在新摘的花束上。
明明是寻常的茶梅,今夜却格外温柔。
他要了一朵簪在阿嫣耳畔,只觉花瓣薄软娇艳,却丝毫不及她天姿玉色,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
檐下风过,花灯微晃。
阿嫣迎上他的目光,有一瞬失神。
等?了片刻,灯车徐徐行过,身后追捧的人亦随之远去,因陈越和?徐曜站成人墙拦在外面,再未触及阿嫣分毫。但欢声过处,却也夹杂了旁人寻觅伴侣的声音,想必是被刚才的人潮冲散,正自焦急。这样的场合里,人越多越容易乱,也易失散寻觅。
谢珽瞥了眼玉露,让陈越先将她送回。
而后松开怀抱,那只手极自然的顺着秀臂摩挲而过,牵住阿嫣的手,向那摊贩道:“都有哪些式样?”
摊贩瞧着是浓情蜜意的小夫妻,立时选了时新的花样给他瞧,或是鸳鸯,或是合欢,皆被阿嫣递回去,只留了个着色极有趣的鲤鱼灯笼拿在手里。
左手仍被谢珽握在掌中,她想着方才人潮拥挤而过时的兵荒马乱,怕待会不慎走散了麻烦,没敢挣脱。
倒是谢珽难得赏灯,总该先尽兴再说。
遂含笑挑眉道:“去猜灯谜么?”
“走啊。”谢珽无所畏惧。
出乎阿嫣意料的是,谢珽这人虽然瞧着满腹韬略、征战杀伐,于文雅之事甚少留心?,平素也将猜谜视为幼稚之事从不参与,真猜起灯谜来却是个老手。天文地理、四海风物,只要不是藏在古书典籍里太生僻的东西,他几乎无所不知,脑袋也极灵活,种种巧思在他跟前几如儿戏。
一路过去,赢得彩头满怀,都给徐曜抱着。
直到徐曜实在没地儿拿,阿嫣才失笑,“这么些彩头拿在怀里,待会可别让人盯上了来抢。这儿离摘星楼已很远了,咱们不如先回去吧,免得母亲焦急。殿下觉得如何?”
“在外面留意称呼。”谢珽小声提醒。
阿嫣怔了怔,既不能显露身份,就只试着道:“那就叫……夫君?”
很陌生的称呼,听着却极顺耳。
谢珽颇满意地颔首,携她往水畔走。
魏州城虽算不上依水而居,却也有两道河流穿城而过,沿着河畔婆娑绿柳,多是商户街市。这时节满城热闹,沿水人家尽悬了花灯,虽不及摘星楼附近热闹绚烂,因着水波荡漾,映出泠泠月色,明耀烛光,别有清雅景致。
河上画舫往来,灯影摇碎。
近处正巧聚水成湖,有个彩灯装点的小渡头,临水的店家备了小画舫,可供随意租用,多押些银两便可。
谢珽难得陪她出来赏灯,哪会走回头路?
便让徐曜寻了条船,沿水而行。
月移中天,清圆映在河面。
船桨摇碎月影灯光,一路划过去,两旁楼宇轩丽,缀满了明亮花灯,处处笑语不断。画舫中人瞧着两侧的绚烂景致,酒楼食客亦推窗而望,看着水面上挑灯摇晃的舫船人影,彼此各成风景。
徐曜将彩头扔在舱中,在船头摇桨。
谢珽披风垂落,素来冷峻的眼底难得带了暖色,将方才赢的酒葫芦揭开,喝了两口后递给阿嫣,“这条河穿城而过,也被许多人家引到后院围成湖池,王府里的水也与之相通。”
“那咱们就乘船回府?”
“有点绕,但不必走回头路。”
这于阿嫣而言自是美事。毕竟来时猜着灯谜边走边歇,不知不觉就走了老远,这会儿能让软绵绵的脚歇歇,自然比赶路的好。
画舫穿桥渡水,周遭渐渐安静。
这一带离热闹的街市颇远,水畔多是高门贵户的府邸后园,虽也挂了些灯笼应景,到底不及别处绚烂。
河道旁亦多高柳老槐,葳蕤繁茂。
阿嫣从前赴宴时,自是从正门厅堂而入,倒还没见过旁人家府邸外的布局。此刻穿行其中,不免问左右园林各是谁家的住处。
谢珽倒有耐心?,挨个说给她听。
渐渐的,他的神色却添了稍许凝重?。
夜幕中蟾宫明亮如旧,两旁随风摇晃的树影亦无半分异样,但凭着多年征战养出的嗅觉,谢珽能觉出这地方的不同。他不动声色地挪到阿嫣身边,伸左臂将她揽在怀里,右手却只锦绣衣袍中,摸出一把?隐蔽藏着的短剑。
“夜深风冷,划快些。”
他若有所指的瞥了眼徐曜,挺拔的身姿随之微绷,目光扫过旁边黑睽睽的树影,忽而拔了阿嫣发间金钗,朝浓密的树冠掷去。夜风掩住树后一招毙命的闷哼,却遮不住水中哗啦而出的动静,埋伏的贼人见画舫停在百步之外并未近前,立时破水而出,围拢过来。
几乎同时,两旁的树冠里有利箭破空而来。
铮然声接二连三,显然埋伏者众。
阿嫣骇然睁目,看到徐曜站在船头,手里硕大的船桨挥舞之间,将靠近他那边的铁箭拦住。
船身猛地晃动起来。
耳畔金戈交鸣,谢珽手中短剑森寒,铁箭几乎被击出火花,或钉在船舱,或没入水中,或被谢珽借力?甩出,直奔埋伏的刺客。
一波未尽,破空声接踵而来。
船舱被徐曜的桨揭了顶,木屑乱飞之际,谢珽借船舱之力?,揽着阿嫣猛地窜起两丈之高,凭空跃向旁边树丛。
水花四溅,画舫千疮百孔。
徐曜极默契的跃向谢珽四五步外,将阿嫣护在中间,口中哨鸣骤响时,附近亦陆续响起重伤的惨呼。
应是谢珽的暗卫来了。
但这还不够。
能在魏州城中设伏偷袭谢珽,必是有重?权在握的内鬼接应铺路,且选的刺客尽是精锐。方才藏身水中的只是少数,两边持弓.弩的能有三十余人,这还只是近处的。对方既选了城内偷袭,显然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欲令谢珽命丧在此。
照此算来,附近总得有百余人,方能有此把握。
是一场恶仗,却也并不陌生。
谢珽选了个围墙角落藏好阿嫣,口中发出短促呼哨,命一名?暗卫守住围墙的背面,他岿然站在阿嫣跟前,眸光锋锐,神情沉静。手中短剑击毙右侧抢身袭来的刺客时,身体亦凌空而起,靴底利刃弹出,将左侧那人拦在数步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走在刀尖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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