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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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错一开始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滕瑞雨会转到二班这个野生的班级。

他曾经在年级排名榜上见过不少次滕瑞雨的名字，且每次都没出过前三。如果不是因为他那高到三天一次的请假频率的话，每次考试的第一名估计都应该写他的名字。

不过相比起班上热情高涨的女生，钱错从来没有打算和这位冷若冰霜的学霸深交。

从班主任安排他们成为同桌开始，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可以让一下吗？我要出去。”

甚至连一开始的自我介绍都直接省了。幸好钱错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不然天天对着学霸这张冰冷的脸估计得活活憋死。一个月下来，他对这个新同桌的了解还不如班上消息灵通的女孩子多。

他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对于女孩子请他帮忙给滕瑞雨递情书和送礼物的要求一律拒绝。导致他在女生间的人气一度下滑的厉害。

不过他本人已到完全不在意这些。

某个晚自习，钱错照常请假出去办自己的事，却偶然间从朋友的嘴里听到了滕瑞雨的名字。他没打算问，倒是朋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不是你的同桌吗？所以作为哥们我想着提醒你两句，你别嫌我多嘴。”

“他和你母亲一样，也有点那个方面的问题。听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好久之前犯病的时候把他妈弄死了。本来是要进精神病院的，但他爹又是个有钱有权的人物，愣是靠关系把他从里面给捞出来了。”

钱错没有搭话，朋友也自觉尴尬，两人很快换了一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钱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把烟摁灭在烟灰中，走出吸烟室。

第二天他看滕瑞雨的眼神多了些什么，尽管极力掩饰。但还是被敏感的滕瑞雨发现。

下午最后一节下课后滕瑞雨问:“出什么事了吗？”

钱错摇摇头，低声说道:“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一直不温不火持续了有小半个月。

真正迎来转变的是两个星期后的周末。

那天是个格外的好天气，从医院出来后能看见满天的星星。

钱错拎着保温杯，慢悠地向家走去。经过医院旁的巷子时听到了压抑的哭声。他本来不想管，可双脚却很自然地带动身体走进巷子。借着星光看到了咬着手臂、不断抽打自己的的滕瑞雨。

“滕瑞雨！”钱错瞳孔一紧，立刻了冲过去。

滕瑞雨似乎对他的到来没有反应，只是咬着手臂哭泣。钱错一咬牙，从兜里掏出纸巾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浸湿盖住滕瑞雨的眼睛。

滕瑞雨用力挣扎，在钱错的脸上抓出一道血痕。

钱错一手给他敷脸，用另一只手将他死死地按在怀中。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过了好一会儿滕瑞雨才冷静下来，他颤着手推了推钱错的胸膛，声音还带着哭腔:“钱错，放开我。”

钱错这才卸下力气，滕瑞雨半躬着身子倚着强，慢慢调整呼吸。

钱错怕他再出事，没敢离他太远。

等到滕瑞雨的呼吸逐渐平稳，他试探性的问：“要不要去医院拿点药？”

滕瑞雨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