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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恰恰相反。****
楚王被送回驿馆,下半身?鲜血淋漓,小厮不敢耽搁,急忙去找了大夫。
大夫来后摇头,“命根子都没了,就一条命了。”
小厮吓得大哭,忙叫往金陵送信,楚王昏迷不醒,他想到了在扬州的凌王,赌了一把,让人去扬州报信。
凌王府大半夜的被敲开了门,长史不情不愿地接见,楚王小厮哭得难看,他懒洋洋地报给凌王。
凌王将事情推给秦绾宁,秦绾宁乐了,半夜穿衣去了,周钰半道追了上去,姐妹二人去了驿馆。
楚王昏迷不醒,小厮侍卫都慌了,秦绾宁到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大夫见来了家人就诚实说话:“命在,腿断了,命根子也?没了,好好养着?,活命不成问题。”
周钰没忍住,抿唇笑了,秦绾宁将她往后推了推,与大夫说道:“您辛苦了,开药就成。”
大夫叹息一声,“唉,有条命就成了。”
秦绾宁接连说您辛苦了,最后,开药灌了进去。
秦绾宁接手了楚王的事情,抖落出了抢占民女的事情,一番搜索,连证据都齐全了。
隔了几日后,汉王追了过?来,见到秦绾宁怔了一句,他听说凌王雌雄莫辨,下意识就喊道:“凌王?”
秦绾宁怔了下,周钰将证据递了过?去,“楚王抢占民女,被人打?了。”
汉王眼睛紧盯着?秦绾宁,总感觉有几分?熟悉,很快就被证据吸引了,“这?、这?……”
堂堂一王爷被人打?得凄楚不说,连……他看不下去了,“我?这?带他回金陵去治病。”
周钰瞄了汉王一眼,“这?人脾气很好,不摆架子。”
汉王去屋里查看楚王的伤势,皱眉不语,秦绾宁不好跟着?进去,就在外间?等候。
周钰在屋里走来走去,瞧见秦绾宁镇定自若,心中好奇,“你认识他?”
“汉王为人憨厚,性子好,对朝政不太上心。”秦绾宁双目无神,脑海里想着?一些事情,汉王知不知道秦家的事?
一炷香后,汉王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凌王。”
秦绾宁下意识去开口:“怎么了?”
“瞧清楚了,短时间?内不能?移动,怕是?要多待上半月,你可知晓那个姑娘去了哪里?”汉王面露无奈,出了这?种丑事,他都不知怎么开口。
“姑娘去处不晓得,你该去问楚王的随从。”秦绾宁站起身?,漠然地看着?他,“你来了,我?就走了。”
汉王颔首,郑重道谢,周钰朝他笑了笑,“你可别学他哦。”
汉王脸色涨得通红,冷哼一声,周钰捂唇笑了,好有趣哦。
秦绾宁与周钰翻身?上马,打?马回扬州,一路上也?很安全。
进入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太子来了。”
秦绾宁眼睫一颤,“这?么快?”
****
萧宴进入扬州后,凌王府就收到了消息,凌王巡视营地去了,不在府上。
萧宴扑了空,长史迎着?他去见贤妃娘娘,进入后院后,气氛有些阴森。
树木青翠,遮天蔽日,踩在林间?有些鬼魅。
出了林间?,萧宴的脸色就愈发白了,眼睑下一片乌青,脚步虚浮着?踏上屋前的台阶。
贤妃坐在榻上,手中拨动着?佛珠,年过?三十的女子过?于憔悴,眼睛却很温柔地看着?太子,“殿下来了。”
萧宴站在她的面前,“贤妃娘娘身?子如何了?”
“行将就木,哪里有什么好的。”贤妃唇角苍白,鬓角头发白了不少,“阿遇不在王府,要不殿下等等?”
“孤来得不巧了,可能?见见凌王妃呢?”萧宴目光锐利,贤妃与他印象中想比老了近乎二十岁,不及皇后端庄,更不及玉贵妃美貌,就像是?一位五十岁的老者,看上去比他的父皇还要老一些。
这?样的女人回到金陵城,不会得到他父皇的喜欢。
贤妃手中的珠子啪嗒作?响,笑道:“我?的儿媳绾绾不在。”
贤妃的话很巧妙,用的是?我?的儿媳,萧宴心口翻涌,生生忍了下来,“王妃去了哪里?”
“跟着?她的丈夫走了。”贤妃又是?一句巧妙的话。
萧宴脸色渐渐绿了,“何时回来?”
贤妃慢慢摇首,“阿遇昨日刚走,每回离开最少半个月。”
萧宴等不及了,他没有动怒,揖礼作?别:“孤等凌王回来。”
“也?成啊,当年分?别的时候你都是?个小小男子汉,绾宁那个丫头跟在你屁股后面整天宴哥哥长宴哥哥短的,没成想,现在竟成了凌王的王妃,成了你的弟媳,真是?造化?弄人。”贤妃感叹,一双眼睛都红了。
萧宴待不住了,转身?就走,大步离开,片刻就出了后院。
离开王府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凌王府,双眸锐利,浑身?散着?冷气,他可以确信萧遇抢了他的绾绾。
那头在城门处调转方向的秦绾宁去了周钰的别院,而周钰一人回了凌王府,在府门外恰好见到太子。
东宫侍卫逼停了她的马。
萧宴骑马走近,扫视她一眼,“周钰?”凌王有一表妹,唤周钰,听说与凌王一道离开的。
周钰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被萧宴阴鸷的眼神吓得心口砰砰跳,“嗯,您是??”
“萧宴。”萧宴自报名讳,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色。
周钰倒吸一口冷气,忙从马上下来,跪地行礼:“周钰见过?太子殿下。”
“凌王呢?”萧宴开门见山。
周钰没说实话:“凌王还在楚王那里。”
萧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您不知道吗?”周钰大胆抬首,“楚王强占民女被人打?了,腿断了,还成了内侍呢。”
萧宴的脸色由青转红,捂唇轻咳一声,拽紧缰绳就吩咐道:“去楚王处,你带路。”
周钰没得拒绝,乖乖地上马领路,一行人疾驰而去。
躲在暗中的秦绾宁目视着?马上的男子,心无波澜,更没有一丝波动,她对萧宴的喜欢在岁月中一点点消耗殆尽了。
马上的萧宴似有感应,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环视左右。
周围都是?茶肆酒楼,行人也?不少,两层的楼堂更是?站满了人,并?没有他熟悉的人。
失望过?后,就是?一阵心悸。
前面的周钰也?停了下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暗处的秦绾宁,吓得眼睛阵阵发黑,忙催促后面的太子:“殿下,怎么了?”
一声催促让萧宴从悲中走出来,他勒紧缰绳,策马离开。
暗中的秦绾宁慢步走出来,凝望远去的人,唇角弯了弯,萧宴一步步走进了凌王的圈套里了。
这?么一去,他很难洗脱嫌疑。
回到王府后,贤妃终于愿意见她。
走过?林间?,她与萧宴有同样的感觉,阴森诡秘。站在院门前,她有些畏惧。
回首去看那些树木,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很对,贤妃面前的老人张嬷嬷来迎,“姑娘来了。”
“贤妃娘娘身?子可好些了?”秦绾宁笑着?回应,之前就想给贤妃请安,来了两回都被拒绝。
张嬷嬷走到跟前屈膝行礼,“好多了,都是?些旧疾,拿药养着?。”
秦绾宁颔首,跟着?张嬷嬷进屋。
屋门是?关着?的,张嬷嬷推开门,白日的光线顺着?门缝透了进去,照亮了门前一块地。
屋里很暗,比起一般的屋子暗了不少,张嬷嬷将门推到最大,站在一侧等着?秦绾宁进去。
进去后,她再将屋门关上,秦绾宁回首看了一眼,迈步走进去。
“绾绾来了。”里面传来贤妃的声音。
接着?是?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秦绾宁顺着?声音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苍老得有些厉害,“贤妃娘娘。”
“见到我?是?不是?感觉我?很老了?”贤妃声音温和,笑了笑,“绾绾,近前来。”
秦绾宁朝前走了两步,站在贤妃跟前。贤妃抬首,目光很温柔,“你比你母亲漂亮多了,也?难怪萧宴对你起了歹毒的心思。你不想嫁阿遇也?可以,留在扬州城,你还是?自由的。”
“不,我?还是?想回金陵,许多事情都该弄明白的。”秦绾宁微微一笑,干净和煦。
贤妃也?笑了,“好,你有胆量,回去也?成,阿遇还小,你照看一二。”
秦绾宁笑意更深:“娘娘说笑了,凌王有勇有谋,是?个聪明的孩子。”
“是?嘛,你也?是?聪明的,可惜你父亲不够聪明,养虎为患了。”贤妃重重一叹,面对秦绾宁,她坦然开怀:“当初陈帝怪罪是?你父亲通风报信放走了萧家满门,他当初若交出萧家等人,陈朝不会灭,秦家依旧是?徐州的掌权人。”
当日有人举报萧家私藏兵器欲谋不轨,陈帝派了大军前来讨伐,秦州私自将人放走,萧家带走徐州一半的兵,造成后来徐州兵败如山倒,不得不走上了起义?的路。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秦州对现在大周的皇帝恩重如山,而皇帝呢
灭了秦家满门。
贤妃笑了,“绾绾,你若是?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
秦绾宁没有正面回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娘娘,许多事情都是?有苦衷,不能?以偏概全。我?相信我?的父亲一旦有了选择,就不会后悔。”
“你我?都是?女子,不懂大道理?。”贤妃道。
秦绾宁:“确实,我?们都是?女子,懂得太少了。”
贤妃:“刚刚萧宴来了,他对你没有死心。”
秦绾宁:“我?对他死心了。”
贤妃怔忪了会儿,很快就释怀,“你做得很对,萧宴这?个孩子重情,有本事,有担当,未必是?个良人。”
“您为何要夸他?”秦绾宁不大高兴。
贤妃言道:“他值得让人夸赞。”
秦绾宁沉默下来了,萧宴确实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权势在握,他会是?将来的皇帝。
但不会是?她的丈夫。
她的心耗尽了,被困住的时候,她在想如果萧宴死了,她是?不是?就自由了。
这?么一想,她几乎很多时候都在盼望着?萧宴死。
从贤妃的院落里出来,又是?黄昏了,背着?夕阳走在王府里,影子在她的前面,走一脚踩一脚,颇有几分?意思。
回到院子里,白貂来迎,秋潭端着?酸梅汤,“姑娘喝一口,可甜了。”
“这?是?酸甜的。”秦绾宁接过?来,貂儿趴在她的肩膀上,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来人了。
来的是?王府长史,他手中捧着?一只带锁的匣子,“姑娘安好,我?来是?凌王吩咐的,将府里对外应酬的事一律交给您。”
秦绾宁放下酸梅汤,“为何给我??平日里是?给谁的?”
“平日里是?贤妃娘娘,但近日她刚交给凌王。凌王无心于此,就拜托给姑娘。”长史据实答道。
秦绾宁没有感到意外,接过?匣子,长史又道:“王府事务繁杂,除去对公的事务外,凌王与贤妃娘娘还有许多良田庄子,也?一并?给您打?理?了。”
秋潭惊得长大了嘴巴,那姑娘岂不就是?王府的女主人了?
一日间?,凝雪阁里堆积了许多账簿,不仅如此,府里的管事都来露面问安。
素日里凌王不着?王府,大事小事都由贤妃做决定,当日里求娶秦绾宁的奏疏都是?贤妃口述,长史代写。
当然,凌王回来后并?没有反对,他很孝顺。
凌王府来了新主人,管事们都很好奇,顶着?烈日在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秦绾宁初次当家,有许多事情都不明白,压着?这?些管事做下马威。
半个时辰后,一人一碗酸梅汤解暑。
给了巴掌又给甜头,管事们都不敢小觑这?位姑娘。
众人只知姑娘姓萧,全名不知,打?探后也?没有结果,他们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各自见面后,秦绾宁定了些规矩:“各房管理?办事来拿手牌,没有手牌,其他房不准配合,一旦出事,自己负责。另外月例都涨一成,夏日里发些解暑的物什,算作?奖赏。”
这?么一听,众人都露出喜色,纷纷表明态度,感恩的时候又觉的这?位姑娘好糊弄,各自都有了心思。
等他们一走后,秋潭就好奇,“姑娘,你这?么给他们那么大的好处?”
“给些甜头罢了,以后且等着?。”秦绾宁揉揉脖子,略有些疲惫,她不明白凌王是?什么意思,为何将偌大的王府交给她打?理?。
长史在一侧趁机说道:“扬州城内有许多商贾,每年都会送些礼,凌王都送进库里了,钥匙也?在您的那只匣子里。”
“这?就不必了,你喊他房里的婢女过?来,这?些按理?是?交给她们管理?的。”
长史为难:“殿下房里都是?些小厮,没有姑娘,给那些小厮也?是?不妥。”
“平日里是?谁管的?”秦绾宁奇怪。
“平日里也?是?贤妃娘娘打?理?,这?次一并?送来的。”长史回道。
秦绾宁也?是?没办法?了,凌王就是?撒手掌柜,光拿不管,也?是?位心大的王爷,她勉为其难道:“好,先放在这?里。”
长史如释重负般退出凝雪斋。
秦绾宁累得依靠着?迎枕,秋潭给她捏捏肩背,乐道:“姑娘,凌王是?不是?喜欢您?”
“闭上你的嘴巴。”秦绾宁冷斥一句,捏着?鬓角在想凌王的打?算。
凌王为何对她这?么放心,就不怕她卷款私逃了?
秦绾宁莫名觉得耳根子热,热完,又看到桌案上堆积如山的账簿。
临了,她给凌王做长工了。
入夜的时候,凌王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绾绾,我?回来了。”
秦绾宁从案后站起来,满面笑意,就像长姐一般关切道:“吃了吗?”
“没呢。”凌王大步走近前,目光在她面上一阵徘徊,忐忑道:“你喜欢这?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追妻火葬场即将开始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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