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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是武者,臂力过人,一个汉王压根敌不过。汉王被甩开后,没?顾得上疼痛,急忙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萧宴。
“陛下?……”高铭一声?疾呼,见到陛下?眼中猩红后急得唤人:“快,请凌王殿下?出殿,快。”
秦绾宁被萧宴攥住手臂后,不急不慌,抬眸凝着那双眼睛。
萧宴并非是寻常的文弱书生?,平日里一双眼睛就没?什?么温度,寻常人轻易不敢靠近。此时的双眼中,蓄满了?炙热,热浪几乎将他吞噬。
“陛下?,您这是中暑了?吗?臣瞧着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呢?”她浅笑,眉眼干净,笑意很温和,不蜇人。
汉王见他都这么镇定,自己也安静下?来?,再看陛下?发?疯的样子,大胆试去摸上对方的手臂。
萧宴的手臂发?热,一摸就觉得不对劲,汉王也在花丛中走过,当即明白过来?,忙吩咐高铭:“快,准备冰块。”
内侍们合力将萧宴拉开,与‘凌王’殿下?保持两臂的距离,虽说不远,可秦绾宁得到了?缓和,她轻轻叹气?:“不想陛下?也会失策呢。”
“哎呦,我?的主子……”高铭急得疾呼,见到秦绾宁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又是一番焦愁,拉着对方就要走。
秦绾宁不勉强,她也不想看萧宴发?疯的样子,她还体贴道:“可安排人为陛下?解毒?”
“陛下?说了?,不用人解。”高铭露出无奈,若要人解毒,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秦绾宁好生?提醒道:“查一查今日陛下?用过些什?么。”
高铭心口憋闷,不得不道:“您给陛下?饮过一盏茶。”
“哦,那盏茶啊。”秦绾宁故作惊讶,“宫娥说这是皇后送来?解暑的甘茶,我?就顺道给陛下?喝了?,并不是我?让人去办的。”
“皇后……”高铭惊得合不上嘴了?,“皇后给陛下?准备的?”
“并非,皇后给我?准备的,我?顺手就给陛下?了?,哪里不对吗?”秦绾宁眉眼弯弯,冲着高铭无辜眨了?眨眼睛。
高铭哪里敢说她不对,忙摆手:“并非不对,听闻您善一手丹青,您何不将宫娥的相貌画出来??”
“好说,内侍长准备笔墨。”秦绾宁欣然答应,横竖与她关系不大,搅乱了?宫廷这场水,她也好看戏。
高铭让自己的徒弟裴信跟着‘凌王’作画,自己赶忙回去。
宫人搬来?一车子冰块,几乎可以建造一间小小的冰房,萧宴躺在冰块上,脑海里回忆起秦绾宁给他递茶的情形。
原来?,她竟这样恨他。
他仰面直视横梁,眸色渐变黯淡下?来?,高铭匆匆而来?,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汉王没?听清,也不想再听,他不如陛下?身子强,他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
烈日焦灼,他竟冻得发?抖,真是人生?头?一回。
冰块上的萧宴很快舒缓过来?,睁开眼睛,眼内一片虚无,慢慢地,他站起身来?,“汉王出去吧,朕随即就到。”
汉王巴不得离开,身子一转,脚底抹油,跑得飞快。一出殿,就感觉到一阵热浪涌来?,热得打了?哆嗦。
一冷一热,他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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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皇帝还没?有来?,她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头?顶上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投射下?来?,在她的头?顶形成一圈炙热的光影。
屏风后的不少姑娘都在打量她,她们交头?接耳,红衫的‘凌王’殿下?穿出一钟与众不同的美艳。
就连明华都听到了?一嘴,她抬首去看,灵安郡主的脸就在屏风后面。
屏风只能挡住男人的眼睛,但挡不住小姑娘们思春的心啊。
她顺着去看了?一眼秦绾宁,又是一身红衫,雪肤亮眼,几乎成了?宴上最好看的一道风景线。
议论纷纷的时候,皇后回来?了?,她也换了?一身衣裳,凤袍华美,凤冠耀眼,一步步走来?,引得不少女子羡慕。
她们做梦都想成为皇后,奈何没?有江氏的好运,谁让江氏的嫡姐突然死了?,她们也没?有名誉天下?的父亲。
一阵嫉妒后,皇后落座,小心与太后禀道:“陛下?马上就过来?了?。”
实际她没?有见到陛下?,内侍长将她拦在殿外,告诉她陛下?很快就回去了?。
她见时辰不早,就换了?件衣裳,她看着姑娘们眼睛中的嫉妒更觉得很舒服,她不管怎样都是国母。
任凭谁都不能动摇她的位置。
她看着托腮的‘凌王殿下?’,觉得有些熟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太后给她带来?的威压冲散了?。
“你回去换了?衣裳?”
皇后一愣,“天气?炎热,衣裳都湿透了?,臣妾就换了?,哪里不妥吗?”
太后扫了?一眼她头?顶上的凤冠,略有些嫌弃,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轻轻应了?一声?:“没?有什?么。”
汉王接着来?了?,他很急躁,一回来?就一屁股坐下?,端起酒就喝了?,觉得太热,吩咐宫娥去弄些冰块过来?。
没?等多久,就有人捧着冰酪过来?,汉王一连吃了?两盏,又见‘凌王’不动,便道:“这是一种时兴的吃法,比吃冰块还舒服,你试试?”
秦绾宁心有余悸,谢着拒绝了?,那一盏茶就让萧宴险些失去了?理智,她不敢再吃宫里的东西?。
汉王又吃了?一盏后,皇帝来?了?。
皇帝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宽袍,透着一股儒雅,走到秦绾宁面前时,他停顿下?来?。
他的脸色很白,一双唇角更是发?紫,好像伤的不清。秦绾宁瞧见后,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来?,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眸,仰面回看他:“陛下?身子不适?”
“凌王很想见到朕身子不适吗?”萧宴的声?音很轻,清风拂耳,带不起一丝波澜。
秦绾宁饶有趣味凝着她,品着他面上的情绪,樱红的唇角更是动了?动,“你若死了?,指不定我?就是皇帝了?。”
汉王听见了?,激得一身冷汗,当他是死人吗?
萧宴品着这么一句话,琢磨了?会,道:“好,朕若死了?,就让你登基为帝。”
秦绾宁眼尾上扬,“那就先谢陛下?了?。”
萧宴眸色无波无澜,空洞无光,“可惜了?、朕至少可以再活五十?年?。”
汉王听得模棱两可,像是在听大鼓书,还没?听明白,萧宴越过他回到座位上。
午宴开始了?。
酒过三?巡,‘凌王’一筷子都没?有动,就连酒水都没?有沾唇。
汉王注意到她的异色,“你担忧有毒?”
“陛下?身边人何等谨慎都遭了?道,我?还是不喝了?,你也少喝些。”秦绾宁小声?提醒。
汉王五官揪了?起来?,“我?都快吃完了?,你才说。”
秦绾宁含笑望着他:“你要不找个太医来?看看,若是和陛下?一般,你能忍得了??”
汉王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盯着手中的酒许久,最后,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我?这么善良,没?有人会来?害我?的。”
秦绾宁托腮,平视着对方:“你见过哪个善良的人在宫廷里会活得长久,听过一句话吗?”
汉王心里咯噔一下?,目光在众人中梭巡一遍,害怕道:“什?么话?”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是好人还是祸害?”秦绾宁抬抬眼,目光轻轻扫过萧宴。
萧宴说他还可以再活五十?年?,那绝对是祸害的命数。
萧宴这时也看向了?他,嘴角上扬,朝她抬了?抬酒盏,与她遥遥对饮。
秦绾宁嗤笑了?一声?,对饮个鬼。
她扭头?看向汉王:“你说谁会害陛下??”
“那就不晓得,或是哪个姑娘想要上位,让陛下?宠幸一番,名分地位就都有了?。”汉王不喝了?,端正自己的态度,然后用一张澄澈的眼睛无辜看着秦绾宁:“弟弟,你觉得会是我?干的吗?”
秦绾宁也露出无辜的神色:“也不是我?干的。”
两人心意多年?来?契合一次,都觉得不是对方干的,不敢喝酒了?,干巴巴的坐在当中。
‘凌王’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会让人觉得好看,灵安郡主看得眼睛都湿润了?,唉声?叹气?了?一番,她和凌王相遇得太晚了?些。
她在前头?看着,后面的女孩子也没?有错过‘凌王’的一举一动。
“凌王真好看,与汉王坐在一起,都将汉王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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