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九色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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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闺女桃桃，有些怕生，二位别见怪。”

桃桃的娘亲给他们拿了干净的衣裳，衣裳的尺码一看就不像是他们两个可以驾驭的，桃桃娘也看出了尺寸不合适，她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招呼两人去把没干透的衣服烤干。

两人烤衣服的时候桃桃娘亲去做晚饭，桃桃留在院子里想跟他们两个说话又不敢开口，而李麟玦自从下午见了那怪物开始就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程铎对桃桃招招手把人引到他跟前，“桃桃，你有话想跟哥哥说吗？”

桃桃看看程铎，又低头看着她的手，两只小手扣来扣去，过了好一会才又抬起头，“哥哥，求你们救救我爹爹。”

桃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娘亲每到了夜深的时候总是会小声哭泣，她知道，是因为爹爹没有回来。

小孩儿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点哭腔，程铎一下就心软了，他伸手拍了拍李麟玦的胳膊，“我们明天，去桃桃娘说的那片林子里看看吧。”

李麟玦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李麟玦背对着程铎，他脑袋里一直在想事情，他的脑袋里有一些碎片一样的记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把他们拼凑到一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吃晚饭的时候程铎给桃桃妈说了他们打算去森林里看看那件事，桃桃妈千恩万谢，可李麟玦一直兴致不怎么好。

李麟玦终于翻了个身，他面对程铎侧躺，听程铎继续说，“这一路上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不过既然我们从桃李出来了，就谁也不许离开谁。”

谁也不许离开谁。

李麟玦心里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的扫了扫自己的心脏，不过他没空去想这是什么该死的感觉。

“……如果我也是个怪物怎么办？”

李麟玦想了一个下午，他只记得自己不是凡人，可他到底是什么他却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他是怪物的话……

这孩子总是一副暴躁的样子，突然这么说话程铎还有些不习惯。

“嗯？”程铎偏过头去看李麟玦，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觉到李麟玦往他身边缩了缩，他的头抵在了自己的肩头，银色的短发扫在了自己的下巴尖，有点痒。

程铎听见自己说，“你就算是个怪物也没关系，不过，如果你像今天那个怪物一样想吃了我，那你就完了，你知道我的鞭子有多厉害。”

程铎没告诉李麟玦他本身就是一只灵兽，而不是怪物，可寻找记忆本来就是李麟玦自己要经历的事情，自己得遵守游戏规则。

就像孙大圣明明可以带着师傅一个筋斗云翻去西天，可他们还是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中午在水里打湿了身体以后，程铎才发现李麟玦原来是个玉树临风的美人，他本身就肩宽腰窄，腿又长又直，一双桃花眼盯着你的时候，水汪汪的，别提有多惹人怜惹人爱了。

那张白玉般的脸上，程铎在他的眉心看到了一个淡淡的像是额钿一样的东西，颜色很淡，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式，还散发着淡淡的光，那光非常的淡，几乎看不清楚。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休想自己离开。”

程铎正在感慨，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他伸手想摸一下李麟玦的脸，却摸到了他的耳朵，轻轻捏了一下，程铎说到，“睡吧。”

可被程铎捏了一下耳朵之后，李麟玦却再也睡不着了，程铎捏着他耳朵的触感还在，那温热的感觉直击他的心脏，又传遍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脑中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说话。

那是他的娘亲，她说，“麟玦，我族的耳朵不能随便被人摸哦……”

李麟玦记起来了一些东西，摸耳朵是他们专属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这个凡人果然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