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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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伦的社交辞令非常自然且真诚，安东尼奥也很感动，但还是说道：“你对我的信心出自哪里？”

贝伦非常自然：“财力。”

这和安东尼奥心中想的答案一模一样。他实在是很无奈：“我也只是一般而已，在全西班……好吧，全世界还有很多比我更厉害的人。”

贝伦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卡壳了一下，因为整个西班牙除去王室之外，比他财力更强的个人还真的是一只手就能数得出来，这其中甚至没包括弗洛伦蒂诺。

他平静道：“你与队长们的关系很不错，也与皇马旧将的关系很好，如果说可以让俱乐部有所发展，同样也能让球员善终，那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皇马主席。”

安东尼奥仔细想了想，下意识苦笑起来：“皇马已经在商业化道路上走了快十年，你让我一个小年轻去改？”

贝伦轻轻颔首，随后又摇摇头：“不是希望你能改，至少不要再继续将球员当作是商品了。”

安东尼奥眨眨眼，很快就意识到一件事：“原来你和弗洛伦蒂诺·佩雷斯先生不是一个战线上的？”

看着男人脸上突然变得神采奕奕的笑容，贝伦皱眉：“当然，我之所以选择他，也是因为他是最接近皇马主席这个位置上的人，等上任之后我也会与佩雷斯先生做出相应的措施来改变之前他带来的商业化氛围。”

安东尼奥有些惊叹：“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纯粹的俱乐部至上主义者。”

“我当然是，”贝伦轻轻挑眉，他不知道是什么让安东尼奥产生了这样的看法，但这并不妨碍他立刻纠正，“我只是比那位更有人情味而已。而且为俱乐部奉献一切的人如果得不到应有的荣誉，那么还有谁会愿意真心实意为俱乐部踢球？”

他并不是不支持商业化的那一套，同样的人走茶凉、转身就忘在商场上也非常正常，只是贝伦不希望将这一切都带到皇马这个他心中的乌托邦里。

安东尼奥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点头：“没问题，只要球员不搞事情的话，无论是欢迎他们的到来，还是送别他们的离去，我一定会给他们体面的。”

贝伦认真道：“那不光是给球员体面，同样也是给了俱乐部体面。”

安东尼奥的脑袋上下晃动了两下，算是点头同意，他的目光闪烁两下，突然问道：“如果我和弗洛伦蒂诺一样冷血无情呢？”

贝伦看着他，再一次舒展了自己的眉眼，露出浅浅的微笑：“你不会的。”

光是从昨天道今日的相处中，贝伦就大体知道了安东尼奥的性格。

这个看上去艳丽漂亮的男人是个非常标准的西班牙人，追求自由且浪漫主义，也比想象中更加单纯，很容易一头热。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也不是合格的领导者。

但他是个拥有一腔热血的好人。

眼看着安东尼奥脸颊泛红，露出有些呆滞的表情盯着他的脸看，贝伦暗中轻叹，非常肯定的给他下了定义。

……也是偶尔表现的过于天真的笨蛋领导。

不过这样的领导可比弗洛伦蒂诺好相处多了。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终于推开了安东尼奥的胳膊。

衣着整理完毕后，贝伦挑眉看向没动静的安东尼奥：“怎么了，还不赶紧走吗？”

时间上来说虽然还有些宽裕，但贝伦并不打无准备的仗，他得先去踩点，而且关于演讲稿……

他又看了眼安东尼奥：“你真的不做演讲？不过即使是没有演讲，也会有记者的问答，你要做好准备，心理障碍并不是小问题。”

说着说着，贝伦终于迟钝的发现安东尼奥一直没反应：“……怎么？”

安东尼奥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怪异：“你实在是太没有防备心了。”

“？”贝伦用毅力摁住了即将冒头的问号们，决定从此刻起要开始将学会分辨这不着调的boss说出的是不是不着调的话。

“没事，”安东尼奥在暗中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缓缓走上前帮贝伦理了下衣领，抿唇露出带着可怜气息的讨好笑容，“我真的很难在人群面前开口，所以你能不能帮我？”

贝伦顺手理了下安东尼奥的衣领，同样顺手将折叠起来的演讲稿塞进他手中，他展开来一看，很普通的一张A4纸，上面的句式简练，拢共也就七八行，说的快的话，五分钟以内就能结束讲话。

很显然，贝伦是用了心来斟酌用词。

只可惜，安东尼奥真的无法在短时间内克服障碍。

贝伦也明白，他在安东尼奥突然的僵硬中握住他的手，压低了声音非常诚恳的问道：“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安东尼奥有些心猿意马，说出来的话也非常随意：“你就这样一直握着我的手吧，说不定我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话了。”

贝伦只是短暂的思索几秒：“行。”

这是为自己带来梦寐以求的工作的上司，大体情况他也狠满意，所以想要握着他的手讲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刚想牵着这位不着调的boss出门，出乎意料的再度感觉到了阻力。

贝伦在内心反复确认自己的确非常渴望在皇马工作后，耐着性子转身问：“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