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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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刚开始不久，不一会，来找李长贵鉴定的就排起了长龙，可惜的是东西多，真东西少得可怜。有些人直接拿了一块破石头就问是不是好玉。

一个妇女：“这是我老公从老维族那里买到，是和田玉吗？有收藏价值吗？”

李长贵：“这是染色的花石头，你就当你老公是支援边疆建设了吧。”

又一个妇女：“我这是乾隆年间的玉雕，你看下面的落款……”

李长贵未等其说完便打断道：“这是塑料加石粉用模子做的。”

一个老人：“我花30000买的，说是子料，您看……”

李长贵叹了口气：“建议去掉一两个零。”

一个男人：“玉太大了，3吨多，我没法拿来，给您看一下照片，这是什么玉啊？”

“是大石头。”

“那家店的老板说，这玉上的红沁……”

“染色时染料的浓度大了一些罢了，或许是造假者在测试皮色痴迷者的底线。”

“请问李老板，这是新疆的哪种玉？”

“是骗人的那种玉。”

“卖家说这是公元1800年的制品，镂刻的……”

“年代什么的可以推后200多年。”

“这个值不值钱？有什么用？”

“岩石是无价之宝，多了可以当建筑材料。”

……

卫遥晨在旁边看得笑出来了声，李长贵瞪了他一眼，卫遥晨连忙捂着嘴，但是嗤嗤的笑声还是忍不住。

鉴宝结束了，李长贵伸了伸懒腰，卫遥晨给他递过一杯水，“李叔叔，今天真是笑死我了，您脾气真好，要是我早骂娘了。”

李长贵拿着杯子半天憋了半天，“我那是磨得，买卖人跟外行打交道，要是生气还活不活了？不过也是因为他们不懂，所以我们才有得赚。”

在这里干了近一个月之后，也到了该返校上课的日子了，卫遥晨在最后的一天晚上和李长贵辞行。

卫遥晨打扫完了办公室的卫生，走到李长贵的门前敲了敲门，“李叔叔，是我。”

“小晨啊，进来吧。”

卫遥晨进了屋，看到李长贵蹲在地上对着日光灯看着什么东西，“李叔叔，我明天就不过来啊。”

李长贵转过身抬起头看了看卫遥晨，笑了笑，“快开学了吧，也好，回去好好读书。”

李长贵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卫遥晨，抚了抚他的头，“小晨，你干得挺不错的，不过我们这行啊，实习和学徒都是没有工资的，我虽然想给你点零花钱，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这块玉就是那天王佑军的那块，说起来可笑，这一个月也就收了那么一块好玉，我就把它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卫遥晨听到这话连忙把盒子推了回去，“叔叔，这可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

李长贵打断了他，“小晨，没事三万收的，也不过就是一件工艺品的钱，你不用放在心上。”

卫遥晨捏了捏鼻子说：“叔叔，不能这么说，这个玉买好了怎么着也得百八十万啊，我怎么能收这么大的礼？”

李长贵哈哈大笑，“见外了不是，当年你李叔叔落难，要不是你家老爷子借给我钱周转，我的铺子早倒了，还能有今天？快别说了，这玉呢你喜欢就留着玩，不喜欢卖了它买几件衣服，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要开学了得准备准备。”

卫遥晨拿着盒子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李叔叔，我……”

李长贵说：“好了，你去吧，没事就快走吧。”

卫遥晨道了别走出来，打开盒子看着那块玉心里有点高兴但也有些惊恐，最后还是喜悦盖住了难为情，心想，“卖了这个，自己房租和零用钱到自己毕业都够用了，再买辆汽车开开，带着漂亮妹子兜风，想想就有点激动。”

开学的日子整个校园都是乱哄哄的，卫遥晨特别烦这些事情，于是趁着周五的傍晚喊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在学校附近的馆子吃饭。罗鸣是卫遥晨的班长加室友（刚开学的时候），程越兴是老爹朋友的儿子，三个人叫了几个菜几瓶啤酒边吃边喝边聊。三杯酒下肚，罗鸣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老卫，暑假上哪儿玩去了？电话都不打一个真不够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