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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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沈铁牛”

“年龄？”

“六岁”

“好，这是你的牌子，拿去吧，只要爬过那座山你就能进青云天了。”

铁牛看着桌上的牌子，抿起唇瓣点了点头，踮起脚尖伸着短胳膊将其从桌子上取了下来。

他背着小包裹随着指引的人群慢慢地走到山脚下。

青云天入口的山很高很陡，一眼望不到边际，上山的石阶层层叠叠，以他的角度向上看，更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铁牛想起爷爷之前的嘱咐，看着通天的路有些踌躇。

这样的选择对此时的他来说，太过艰难，但无论如何遵从自己的内心最重要，即使那是一条生死路，即使一旦上去，他便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从他的身边路过，铁牛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狠了狠心，一咬牙，毅然决然的向前迈出了步。

他不想让爷爷枉死，不想离开神仙姐姐，所以他要掌握主动权，而只有通过试验上山进入青云天的第一个人，才有选择的权利。

太阳在空中高高的挂起，丝毫不吝啬的向底下的人挥洒着热量。铁牛咬着唇，顶着一身的汗，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

其间已经有无数的人被他落在了后面，又有无数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放弃了攀爬。

路越走越长，腿越走越抖，铁牛扶着石壁歇息了片刻，刚喘两口气，准备拿出提前准备的水袋喝口水，就见一片阴影朝着自己压略微下来，一抬眼便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同样气喘嘘嘘的停了下来。

女孩看上去比他大，又大又圆的眼眸深幽幽的盯着他看，里面有他还理解不出来的情绪。

感觉到背脊发亮，铁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见人还盯着自己，便将手里的水袋向前送了送，“你要水吗？”

女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手里的东西，转而突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铁牛被问得一愣，嘴唇抖抖得回道：“铁牛。”

铁牛？

孟九川瞬间缓了口气，别过脸，低声道：“那便好。”

“什么？”铁牛收回手里的水壶，面露不解。

“没什么。”孟九川依旧冷冷淡淡，只是目光在其脸上流连片刻后，又是缓缓道：“你眉中这颗痣生得不好，若是有机会，还是找时间除了吧。”

“痣？”铁牛懵懵的看着比他高过半头的女孩子转身离开，抬手轻轻触了触脸上的红痣。

他恍惚间想起了些东西，神仙姐姐那日看清他面容时的表情同方才的人差不多。

是痣的原因，还是什么其他的。

铁牛站在原地思绪半天，也想不明白，看着越来越远的人群，他打开水袋轻轻抿了口水，按紧拳头，给自己加了把劲，继续向前。

…………

“青云天不是有小门吗？怎么又让这些孩子从正门爬上来，好好的苗子累死了怎么办？”丹峰长老站在水镜前看着一个个苦哈哈的孩子，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这是方师叔的安排。”掌门王乘风坐在首位上，翻了页手中的古书，漫不经心的回道。

“方师叔啊，想法还真多。”丹峰长老噤了噤声。

“好像说是执善堂的最近缺人手，他想从新入门的弟子中选些合适的。”王乘风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来到丹峰长老旁边站在了水镜前面。

看着看着，他突然拿出一本册子捧在手上，翻了几页后，点着上面的名字道：“这女娃不错。”

“姓孟？”丹峰长老摇了摇头，转而指向距离女娃后方不远处的一个铁牛，道：“在我眼中这个才是最好的。”

王乘风收回册子上的视线，往上望去，不一会儿赞同道：“确实是个好苗子，天生资质不错，若是多加栽培，必成大器，不过……”

“不过拿来炼丹倒是可惜了，这人是我剑峰的。”两人聊天之际，一声剑鸣冲天而至，缓缓落于地面，一道修长的人影从剑光之中走来。

王乘风看向来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几日不见，师弟的修为倒是精尽了不少。”

“掌门师兄过誉了。之前答应给剑峰的资源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楚乘舟抱着剑，站在旁边挑了挑眉。

“师弟说的是那件事，师叔祖都同我说了，师兄会快些吩咐下去的。”王乘风笑着应了声。

“这孩子我看上了，你要同我挣，那我丹峰便断了你剑峰日常的丹药补给。”丹峰长老挥起衣袖，冷哼一声，瞪了楚乘舟一眼。楚乘舟抬了抬眼皮，淡定回视：“各凭本事吧，他想去哪里谁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