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书生他每天都想睡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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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语气平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一条命换柳娘自由是很合算的买卖。

10000在秦玖意识海里轻声道：“宿主,不管白白想怎么做，都成全她吧。”

它的语气格外复杂，似乎已经不是单纯在看戏，而是自我代入了什么角色。

秦玖心有疑问，却因为场合不对没有问出来,只“嗯”了一声应下了。

眼前这一幕，和那些话本里讲的动物报恩并无什么不同，在场原本叫嚣着要打杀了白白的人,此时都纷纷陷入沉默，再说不出一句她的不好来。

柳娘的头埋在白白怀里，泣声道：“我,我不要，这样的自由我才不要……”她扬起脸,双眼通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白白，你想过没有,我身上背着你的一条性命，我怎么可能自由呢,我会后悔自责一辈子的，白白。”

“我没想到柳娘会回来啊。”白白无奈一笑，用拇指蹭掉柳娘腮边的眼泪,“我以为柳娘早就离开了。柳娘听话，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跟沈家公子走吧，柳娘幸福，白白就开心的。”

“可是我就是已经知道了，怎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柳娘搂紧她的腰，一副宁死不放的架势，“白白不走，我不会走的。”

“柳娘，你和沈家公子情投意合，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你要珍惜，不要顾虑我，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白白用性命成全我。再说，再说我和沈郎……已经恩断义绝了。”

柳娘话一出口，白白惊讶万分，她是最了解柳娘和沈家公子之间的感情的，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再深不过，因此祝家要把柳娘强嫁给吴家时，柳娘才会萌生死志，两人都已经抛弃一切选择私奔，怎么还会突然一刀两断？

只是没等她问出口，柳娘已经说出了原因：“沈郎……沈南他明明知道了白白没有离开，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还是在半路上听到其他人提起，我才知道白白不但没有走，还被当成杀人凶手抓了起来，我本来是要和他一起回来的，可他竟然说白白不过是头畜生，死了能成全我们，也是功德。”

柳娘说着，眼里尽是失望，她一直以为沈南是有担当有抱负的铮铮男儿，却没想到他实际是为了私欲可以肆意牺牲其它，甚至贬低恩人的人。

“白白为了我和他，连命都不要，可他却这样说白白……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白白，我回来就是要把白白换回来的，不管是要嫁给吴公子，还是要火焚，这都是柳娘的命，我不要白白替我受过。”

“柳娘……”白白轻声叹息。

事情原委全都清清楚楚，沉默了很久的祝老夫人忽然哼了一声，涨红着脸道：“你们两个倒是一个有情一个有义的，现在一切错误倒成了老身造成的了！我将柳娘许给吴公子，为的是柳娘以后过的好，哪里就逼得你们唱这么一出大戏了！”

柳娘吓得身子一抖，白白抢先呛声回去：“真的是为了柳娘好吗？如果是为了柳娘好，不是应该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吗？难道不是你们看吴家富贵，才让柳娘嫁过去，好跟着尽享荣华吗？”

“我，我……”祝老夫人一时反驳不来，憋气道：“用不着你这个妖孽多嘴，你一个妖精懂得什么人间道理，那沈家落魄了，柳娘嫁过去要跟着吃苦的，老身选了家境殷实的吴家，是为了柳娘幸福，为了柳娘将来吃穿不愁，哪里就是想跟着沾光了？！”

白白轻笑：“我是不懂，你们人类真是奇怪，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她好，既然爱她，为何不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走自己选择的路？只把你认为的好强加给她，逼得她去死，你就是这样对她好的吗？”

“老身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女儿吗？！”祝家主母色厉内荏道。

“明知道吴家公子性喜渔色，却说柳娘嫁过去会幸福，难道不是自欺欺人吗？！”

“这，这……”

吴公子在外的名声确实不好，坊间流传了不少他的风流韵事，只是祝家觉得男人好色实属常态，并没放在心上，依旧冲着吴家巨富将柳娘嫁了过去。

可白白暴露身份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柳娘被白白害了，这吴家公子却能毫无芥蒂的追在白白后面，丝毫不管自己原本的妻子的死是不是和对方有关，不仅包庇对方，甚至还再三出言表示有这样的美人爱慕三生有幸，这般行事，实在是无心无情。

祝家主母实在没办法违心说柳娘嫁过去是对的，只能狠狠瞪着多事的白白，局面一时僵住了。

秦玖温声出言道：“现在真相大白，白白姑娘有什么打算呢？”

白白既然没有沾手人命，在吴家也只是捣乱并无伤人，众人没有理由处置她，虽然替嫁引起了不少风波，起因却是忠心护主，这样一来她的所作所为便无人能置喙。

但她的妖精身份已经暴露，想像以前一样生活在柳娘身边明显是不可能了，因此才有了秦玖这一问。

白白满眼眷恋的看着柳娘，轻声道：“如果可以，我希望盟主把我的妖丹拿走，我知道我现在妖精的身份没办法继续陪着柳娘了，既然如此，就用原形跟着她也不错。”

柳娘急忙摇头，想说阻止的话，被白白用食指挡在嘴唇前，将话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