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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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双双紧紧抱住万俟羽的手臂，昏沉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十岁之前，一直都是和大姐一起睡的。虽然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但是大姐不提，她便也没有主动搬出去。

直到有同龄的小孩表示诧异：“双双，你这么大了还和姐姐住一起呀？”

莫双双那个时候才知道，一般的小孩早早地就会自立。没有人像她这样，都这么大了，还和姐姐黏在一起。

随着她年岁渐长，逐渐发现自己和其他小孩的差别。

别人学上半个时辰就能明白的经文释义，她要学一天。别人花费一天时间学习的法诀，她要半个月。

她的反应总是要比别人慢上半拍，好多东西都似懂非懂。

没人愿意和笨小孩交朋友，莫双双就这样在两个姐姐的呵护下，寂寞地长到十五岁。

十五岁，她遇见了司命，更遇见了自己的第一个好朋友万俟羽。

莫双双恍惚想着，她一定会好好对万俟姐姐的，就像大姐对她那样好好照顾对方。

莫双双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感觉大姐就呆在她的身边。她扬起唇角，安心地沉入了梦乡。

万俟羽垂眸注视女孩儿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捋了捋她的额间的碎发。女孩无意识蹭了蹭她的手心，让万俟羽哑然失笑。

小孩的体温本就比成人要高，而莫双双正发着烧，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个软乎乎的暖炉，让万俟羽也生出一点睡意。

黎明时分，万俟羽睁开眼睛，无奈觑着那颗埋进自己怀中的栗色小脑袋。

原本只抱着她手臂的女孩，不知何时，整个身体都埋入了她的怀中。小小的脑袋贴在她的心口，手臂搭在她的腰侧，双腿还不安分地架在她腿上，宛如一只八爪鱼。

万俟羽静静看了片刻，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没有将扑入怀中的女孩推开，而是紧了紧搂住她的手臂，将掉下去的被子提上来，将怀中的小姑娘越发妥帖地裹起来。

一夜无梦。

莫双双睁开眼睛时，天光已经大亮。

她从床铺上坐起来，习惯性地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愣，连万俟羽从门外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万俟羽走入山洞，一眼瞧见莫双双顶着一头乱发，双目无神坐在那里，显得尤其傻乎乎的，不由失笑。

等莫双双从早晨的状态清醒过来，想扭头和万俟羽打一个招呼，就被万俟羽毫不留情阻止了：“别动，仔细头发。”

原来对方早已趁着莫双双发呆的时间，跪坐在她身后，替她梳起头发来。

“等会儿吃了早饭，过会儿时间把药喝了。”

万俟羽替她梳好头发，转过身来，伸出手背试了试莫双双额头的温度。莫双双额头的温度下来了一点，但对方显然还病着。万俟羽顿了顿，轻声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回去。”

莫双双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她的脑袋不像昨晚那样烧得迷糊，但是现在全身提不起多少力气，说一会儿话就想睡觉。

“万俟姐姐，我睡个回笼觉再和你说……”

说着，莫双双打了一个呵欠，想着自己之前想干什么来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等再次精神奕奕醒来，立即被眼前放大的一张脸吓了一跳。司命眯着眼睛，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表情微妙：“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你有照办吗？”